第十九回 纷至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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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指墨掌”卫飒鸭行鹅步，大摇大摆地走向大堂，迎来阵阵喝彩声，叫好声。抱拳行礼道：“献丑了献丑了，雕烛小计而已，不入大雅之堂。哈哈哈哈！”心里想引起巨毋霸注意，逞强显能一回，哪想得巨毋霸只对眼前脸盆中美食感兴趣，连头都没抬过一回，仍在喝酒吃食。“金龙仙道”花乘辇亦不看他一眼，已是坐下吃喝，人是干瘪瘦弱，吃起来倒也比常人厉害四五倍，大肚汉大哙大哚，惊呆了大堂内所有人。

而胖老板笑吟吟的躬身在旁伺候，仙人对饭菜满意就好，他的子孙定能满堂。

望星星望月亮，望穿秋水的守折门师兄弟，终于望来了白饭一大盆，及头道菜，一盘切片牛肉。师傅苏伯阿不动筷，徒弟们皆不敢动，唯有垂涎欲滴的木楞楞瞧着过眼瘾。

既然不能吃，则用嘴说吧。隔着一桌的刘秀转头，嘻笑道：“六师兄，威武。十三弟佩服得五体投地，待到由十三弟出马时，保教师兄们吃上头道菜，不用眼巴巴瞧着仙人后到先吃。哎，我们为何没有两人伺候呢？”

他心里嫉妒万分，香喷喷的美食一盘盘端到邻桌的“金龙仙道”处，皆是不花一文五铢钱的。这人比人气死人，大熊怪拜得一名好师傅。他呢？哎，休提。规矩倒有许多，尊师重道，要问候一名名师兄后，才可端碗吃喝。瞧瞧人家大熊怪，谁都不理，连师傅“金龙仙道”眼前的美食皆敢抢夺。此乃大侠义士所为，无拘无束嘛。

“铁指墨掌”卫飒瞟一眼，近旁的师傅苏伯阿，急道：“十三弟闭嘴，别丢人现眼。‘金龙仙道’与我们守折门有过节，非友非敌，不要再过去叩头。懂吗？”

本想布施一回的刘秀，神情僵硬，自我解嘲：“谢谢六师兄告知，早知道适才我再挖苦他几句。仍不知原委，告罪告罪。”又探头靠近旁桌师傅处，轻声道：“师傅，徒儿定会找回场子的。嘿嘿！”

苏伯阿一句话皆没有听进，他盯着门口，有几名江湖客跨入门槛，一股夺人心魄的杀气，如影随风咧咧而袭。

进入大堂的四名江湖客，苏伯阿皆认得，均是黑道人物。“花花太岁”城头子路，二十余岁，身高五尺，其貌不扬，獐头鼠目，善使熏香，链子飞抓。此人原乃采花大盗，二年前跑到京都寻欢作乐，让廷尉府司隶都尉“得过且过”郭伋寻觅到踪迹，生擒活拿。然郭伋有好生之德，再次使出绝招，给了二条路让“花花太岁”城头子路选则，扔一把小刀给他，一是自杀，二是挥泪自宫。在生死关口，城头子路义无反顾，挥刀自宫。至此城头子路消失近两年时间，今却在此出现。光溜溜的下巴，头束英雄巾，一身短打紧衣，成名武器链子飞抓，绑缚在腰间，脚下穿着软底鹿靴。

“蛇鹤散人”刁子都，三十岁出头，身高七尺，细长身形，细脖子绿豆眼，下颚一缕细须，全身衣服帽子鞋子皆是绿色锦绣。最可怕的是，他手里拿着一根三尺长金色龙头拐杖，龙头盘起前后两头，张大嘴巴，里面竟有一条两头毒蛇忽升忽入，隐隐约约吐着蛇信。

可怕的气氛笼罩大堂内，惊骇的客人倏忽逃窜，竟然付账皆忘记了。胖子老板及六名伙计皆躲在“金龙仙道”花乘辇身后，唯有适才布施过的仙人花乘辇，能救人于水火之中。大堂里唯有守折门两桌九人没动，以及巨毋霸继续猛吃。

进门的此两人还是陪客，站在“花花太岁”城头子路及“蛇鹤散人”刁子都中间两人名声更大，可怕的煞气正是从此两名异人身上发出。

有一股阴煞气袭人的年轻人长相英俊，身高七尺有余，穿着打扮鲜丽，手拿一柄大折扇子，挥挥洒洒笑容说不出的阴冷。此人大有来头，乃大汉梁孝王八世孙刘永，梁国一直传袭到他的父王刘立。汉平帝元始年间，刘立与汉平帝母亲家“中山卫氏”结交，被王莽一同诛杀。“君子好逑”刘永凭借一身怪异的功夫逃出生天，浪迹天涯，这几年专门结交反“安汉公”的义士侠客，已拧成一股不容忽视的潜流。他是这四人之中的首脑，旁边之人为他的军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