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廉价的贞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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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绝崖望着眼前的少年，那是一个意气风发，瘦小但却挺拔的少年，少年有着血红的妖异魔瞳，一身红色长袍在风中猎猎摆动，如同女神的裙摆，摇曳婆娑，充满难掩的桀骜与威严。

但是那副丑陋的外边，令得老人一阵呕吐：“呕……”

看到老人那搞笑诧异的模样，半兽身后的幕小小却“咯咯咯”的笑了起来，然而在看到老人嘴角那吐出的血肉，竟然同样也是一阵呕吐：“呕……”

“你……”半兽羞愧的愣是无言以对，这个疯子老人，当真是诡异中的另类存在。

忽然，老人瞬间消失在原地，然后在半兽的惊骇中，来到半兽的面前，离他仅有十公分的距离。

半兽大气不敢喘一声，这个老人的实力，他刚才可是看得真真切切，那种举手投足间，劈天裂地的威能，当真是他第一次所见。

感受到老人的威胁，半兽身后的赤狼本想有所行动，但是自从他第一次见到这个老人，赤狼从灵魂深处莫名的徒生忌惮之意，在老人面前，他感觉自己仿佛是大洋之中的小鱼，不对，是虾米一般，深知自己像是永远无法摆脱水的掌控一样，愣是没有半分面对敌人的凛凛战意。

就连赤狼一向面对人类的桀骜，也早已消失的荡然无存，跳跃如赤炎奔腾怒嚎的外表下，一种死寂的无力之感如流水般蔓延全身，漆黑如墨的双瞳中颤抖着恐惧，令他有种狂风暴雨中飘摇不定的伤怀。

半兽脖子处的一身雪白如云舞动的外表下的阿狸，自老人进入她的视线开始，她的美眸中，翻涌不息的震惊，无以复加的一浪高过一浪，但是她始终也是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异样的举动。

情绝崖站在半兽的面前，饶有兴趣的说了一声：“你好像很好吃的样子……”

半兽的面容由震惊转向恐惧，先前情绝崖的举动他可是看在眼里，那是真真实实的在吃人类，虽然他从始至终没有咽下过一口，甚至吐的比吃的都要多，然而单凭那份令人畏惧的模样，也足让半兽有种死亡的威胁。

半兽在这个老人的面前，犹如一只雏鸟，没有任何抵抗能力，只得尴尬的道：“老人家，我可不好吃，我皮糙肉厚的，全身上下加起来也没几两肉……”

情绝崖似乎并没有听见半兽的话一般，愣是直接凑到半兽的面前，仔细的在他的脸庞上用鼻子怪异的嗅着，仿佛一个经验老练的猎手，在查探猎物的气味。

面对着这个尴尬的场面，半兽扭过头去，不敢直视情绝崖的眼睛，老人的面容虽然皱纹遍布，但一双如刀锋般充满锐芒的双眼，炯炯有神，仿佛能洞穿半兽的灵魂，让得他心生恐惧。

幕小小扒在半兽的后面，看着老人一副如同小狗般闻东闻西的模样，有些好奇，有些慌张……

就半兽的诧异中，老人突然伸出舌头在半兽的脸颊上舔了一下……

半兽猛的转头，发现老人正舔在他的脸庞之上，下意识的用手捂着自己的脸庞，生怕老人再做什么出轨的举动。

情绝崖咂了咂舌，细细品尝一下，然后又是一阵呕吐：“呕……的确不好吃，挺臭的……”

看着老人一会正常，一会杀戮，一会疯疯癫癫的样子，饶是以半兽的性格，也觉得老人有点人格分裂的意味，苦笑着恳求道：“老人家，我是不好吃，能放过我吗？”

老人睁开眼睛，并没有理会半兽，反而是看向幕小小，一脸狞笑着道：“这小女娃娃似乎挺可口，我倒想尝一尝……”

幕小小吓得急忙缩回身去，躲在半兽的身后，大声的喊道：“哼，臭老头儿，疯老头儿，疯子，疯子……”

半兽原本有些畏惧的表情，也是变得阴冷，看来这个叫情绝崖的老人不像什么好人，半兽丑陋的脸庞之上，有着杀机的森寒毫不掩饰的爆发而出，注视着老人的双眼：“即使你比我强大，也不要以为谁都可以欺负，你若敢动她一毫，虽然我不是你的对手，但依旧与你不死不休……”

情绝崖嘲弄的脸庞瞬间变得沉默，平静的看着半兽血红的妖异魔瞳，眼中满是震惊与苦涩，这个场景如此的熟悉，如此的相似……

“不，你们不能伤害他，无论他是谁，即使他是鬼，是妖，是魔，我依旧会爱鬼，爱妖，爱魔，如果你们敢动他一分，我一定会阻止你们。”

曾经，她为他挡下一剑……

“傻瓜，我不值得你这样做，你和我的爱情本就是错，错误的时间相遇，错误的时间相恋，又彼此错误的在情缘石下，许下错误的誓言，彼此一生相伴不变，我们该结束这场错误的孽缘……”

她微笑的望着他，嘴角的鲜血轻轻被他拭去，然后甜美的摇摇头……

“你不要再挡在我的面前，我不忍看到你为我而伤，我不想再见到你，你走啊，你快点走啊，离开我的身边，如果继续下去，我害怕我爱的你无法自拔，爱的你伤痕累累……”

她兴奋的看着他，紧紧的拥抱着他，没有言语，他嘴上说着让她离开，却抱的比她还紧，生怕她消失在自己的眼前……

“你为什么不听我说，如果你现在告诉他们，你并不爱我，当初只是欺骗我，为了引我出来，你不仅会不会被他们抛弃，还会被视为衷心的弟子，同他们一起，将我这个该死的人杀死，你就可以安全了，以后，以后你还会找个爱你的男人，生一大堆的孩子，幸福的度过一生……”

她捂住他的嘴，轻轻的吻了上去，眼睛的泪水，如同滂沱的酸雨，止不住的伤感的落下……

“不，我不能再继续下去，不能，你不能继续爱我，我不值得你爱，我不值得你付出性命……”他推开她，将她推倒在一旁，“紫攸，你没事吧，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的错，是我的错……我怎么会伤害你，我为什么会这样……”

他狠狠的对着自己的脸颊抽了下去，一次比一次重，嘴角的鲜血滚滚而淌，如同泛滥的江河……

“我该打，我该打……”

她急忙站起身，拉住他的双手，轻轻的将自己的手放在他通红的脸颊之上，哭泣的脸庞，不停的摇头……

“我到底怎么了，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自从遇见你之后，我的心不能再像以前一样平静，你的笑成为我最大的幸福，你的泪成为我最苦涩的回忆，我的心好疼，好疼……自从遇见你的第一眼，我的灵魂便深深的烙印下你的容颜，再也无法抹除……”

她转泣为笑，幸福的看着他，问了一声她最想问的问题……

“崖，你爱我吗……”

他看着她痴情的脸，终是说出了自己十年来不敢说出的话语：“爱，我爱你，自从见到你的第一眼起，我便爱上了你，即使命运捉弄，让我们天生为敌，可是我依旧对你怜惜，世俗质疑，无法阻挡我的痴迷，无论岁月几番轮回，你，无法代替，有了你，我才真正寻找到生命的真谛，那就是全心全意的爱你……”

“有你这句话，就足够了，只是我不能陪你走下去，不求天长地久，只求彼此拥有……”

“什么，你说什么，不能陪我走下去？”

话音未落，她全身冰冷，身体无力的瘫倒在他的怀中……

“紫攸，紫攸，不，到底怎么回事，到底发生了什么，不，你不要死，不要……”

那一天，天地一片腥红，云被染成了红色，树被染成了红色，河被染成了红色，就连空气也被染成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