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回 香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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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云勤跟着两个俏婢在司徒府中一路穿行。不知跨过了多少道门槛，越过了多少重院落，那两个俏婢终于在一处幽谧的小院前停了下来。

沈云勤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居所。院子面积不大，青石铺地、极为干净，花池中栽着两株石榴，寒冬之际，树上有些光秃秃的。正对院门有一栋隔成两间的向阳北房，自是用来住人的；除此以外，院子东西两侧还各有一间厢房，此时却门窗紧闭，不知是用来做什么的。

趁其中一个俏婢推开东厢房门的机会，沈云勤好奇地向里面望了一眼，只见一个硕大的木桶摆在屋子中间，周围的架子上放着些干净的布巾、衣物以及丝瓜瓤、皂角、澡豆等物，竟是间大户人家才有的浴室。

另一个俏婢则进了西厢房。房中一半地方用来堆些客用的杂物，另一半却是个灶台。那俏婢向灶中堆了些干柴，引了火，便开始烧起水来。

见沈云勤还愣在原地看二人忙碌，烧水的俏婢向他笑道：“沈公子为何还不进屋歇着？有什么事叫奴婢们一声就好，奴婢叫兰麝，东边正在洗刷浴桶的那个叫鸳鸯，公子可记住了？”

沈云勤含含糊糊地应了，红着脸向北面的客房走去。推开门，只见内外两间皆是家具齐全，做工精美；物品的摆设也极为用心，让人使用起来十分顺手；床上的被褥俱是簇新，仔细闻闻，散发着一股晒过的味道。只看这客房的布置与那两个俏婢的穿戴用度，便知司徒府上的财力比藏剑山庄更要高上几分。

沈云勤之前也算在藏剑山庄见过些世面，此时虽不至于缩手缩脚，有些拘谨则是难免。略带僵硬地在一张雕花的檀木椅子上坐了，看着眼前整洁安宁的小小院落，不禁又想起已成了断壁残垣的藏剑山庄来。

“公子？沈公子？”

当他把意识从脑海中的记忆深处抽回来时，却发现兰麝不知何时已进了屋，正凑在他的面前，不断地呼唤着他的名字。

“哦，姐姐是在叫我吗？”沈云勤不好意思道。

兰麝听他唤自己姐姐，不由得甜甜一笑，道：“自然是在叫您，都叫了好几声了……”

沈云勤更加不好意思起来：“不知兰麝姐姐有什么事吗？”

兰麝向门外指了指，道：“沈公子，热水已经烧好了，请公子移步东厢，沐浴更衣吧。”

“哦，多谢姐姐……”沈云勤闻言，行了一礼，起身便往东厢房而去。那兰麝见他愣愣傻傻的样子，又是一阵银铃般的笑声，轻迈着细碎的步子，紧紧跟在他的后面。

东厢房里，鸳鸯正在往屋中的大木桶中倒水。见沈云勤进来，含笑道：“沈公子久等了，这间院子是老爷招待亲近贵客用的，很长时间没人住过；虽说每日都有人打扫，可那帮懒汉从来不刷浴桶，每次都要我亲自动手。公子放心，这浴桶是新的，只不过落了些尘土，鸳鸯方才细细刷过的，保准没有半点不净。”

沈云勤见她举着一个大盆有些吃力，忙上前帮忙扶住。那鸳鸯想躲却没有躲开，见沈云勤准备把盆接过去，面上已然变色，口中哀求道：“还请公子放手！可不敢劳烦沈公子！若是让老爷知道了，定会责罚奴婢的！”

沈云勤听了，只得讪讪地收回手来，眼睁睁地看着鸳鸯捧着偌大的木盆，一步一晃地将水倒进桶里。

氤氲的雾气从桶内蒸腾而起，带着些新木桶的松木香气。沈云勤只觉浑身都放松下来，几欲马上钻进去好好地泡一泡。忽然间，他似乎自己腰间的衣带被人解开了。低头一看，却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