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刀斩肉身,心斩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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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不知何时已经不是视线的障碍，但黑夜中的眼睛却不能看穿真正的黑暗，那浓稠似墨，比黑暗更黑，连视线都可以吞噬的……大暗黑天。

“喂，乌尔，你有没有觉得，四周变暗了。”罗夏将安娜还有两个女流之辈向后拢了拢，张开手臂，示意他要顶在前边。

“这黑暗，看不透。”乌尔奇奥拉绿色的眼中闪烁着诡异的光芒，但是已经无法看穿那黑暗。

“魔法？”罗夏额头上不知不觉滴下汗珠，这恐怖的感觉，敌人不可怕，可怕的是深沉如斯，连视线都看不穿内在的未知。

安娜摇了摇头，这绝对不是魔法，要问为什么，安娜身后那株三叶草，拼命地转动自己的三片叶子，却也毫无办法将这眼前的黑暗吹走，那么只有一个解释，这黑暗不属于魔法，而是另外的力量。

黑暗仿佛是这剧场中盘亘于前的巨兽，一点点蚕食着眼前的生命，黑暗中没有任何声音，尖叫、哭泣、呼喊，一切似乎都停止了，仿佛没有任何生命一般，这不是最令人觉得恐慌的，因为洛天依的歌声也做到过，但是黑暗中不停传来人体倒地的噗通声，却根本没人呼喊，仿佛生命在那黑暗中已经悄无声息地死亡，这才是让人恐惧的未知。

“那究竟是什么东西。”罗夏头一次觉得自己被逼上了绝路，身后的舞台根本没有离开这里的后门，这个破剧场是典型的坑爹，你要问为什么？

凡是了解建筑结构的人，就会知道，舞台后台总会有后门通向外边，让演员们走的专用通道吧？这里没有。厕所总得是带个门板，而且女厕怎么着也得是坐便器吧？这可是魔都哎，不是乡下小剧院，结果呢，要不是某个无良作者还有点公德心，估计封闭剧场里搞个旱厕出来也是不嫌恶心的。

“我死的时候，是不是也可以喊一句‘我死于无良作者之手’？”罗夏已经胡言乱语开了。

乌尔奇奥拉觉得这一切过于不对劲，危机感应一开始很强烈，但是到了此时此刻，无形的黑暗散布其间，却没了那种危险的感觉，但是罗夏的表现实在很是让人紧张，所以乌尔此时在犹豫，是否突击到那蔓延的黑暗中去一探究竟。

和常人不同，只有视觉的乌尔，是那种看不到自己的身体，连自己是否存在都无法了解的生物，靠着视觉感知世间一切，又怎么能真正有活着的感觉？就像在看别人的故事，在看其他人演绎的电影一般，活着是什么感觉？为什么人们会欢笑，会哭泣，会……痛。

空洞洞的胸膛中，究竟缺少了什么？

乌尔不知道，但是现在不同，他感觉到了，身体中不时传来的反馈，这具身体不是死神界开出的义骸，却完美的拘束了他的灵魂，明明灵魂没有的知觉竟然也有了体验。

“五感并存。”这是那个制作者的说法，也正是制作这具身体的那个女人的承诺，让乌尔安心的和安娜签订了契约，成为别人的手下。

“只要能看到，就能感觉得到一切，和常人无异吗？我想试试。”乌尔嘴角不知不觉地翘了起来，看着眼前的黑暗，看着不停瑟缩后退的四个人类，乌尔似乎想到了过去，在成为破面之前，到达大虚森林之前，和同族生活在黑暗中的日子，白色的他本就是异类，所以他背弃了那黑暗，选择了黑色之外的白。

但是，他从不畏惧黑暗，相反，黑暗就像是呼吸一样，亲切。

“我去前边探探路。”乌尔咧着嘴巴笑着，鬼步骤起，度快到罗夏的吐槽已经成为他身后的咆哮。

“你以为自己是媞莫队长！”罗夏也是傻了，他的话根本没说完，乌尔就消失不见了。

愣了下神，罗夏恨恨地撇了撇嘴，他想不到乌尔对身体的适应已经可以使用部分灵魂技能了，他还以为只有他的适应力很强。

“安娜！”罗夏大叫一声，开始健步如飞地冲进黑暗中，安娜早已不必多说什么，两人之间的默契早就在几次战斗中磨合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