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不奢求你的原谅,但是请不要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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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暮色降临，墨轩一直待在梦瑶的屋中。梦璃站在门外一动不动，芳菲和小翠哭干了眼泪，相互依偎。小全子垂首而立，眼眶也是红红的。

唯有晏安，一脸平静，作为旁观者看着眼前的一切。

终于，门开了。

所有人抬头望向走出的人。

墨轩恢复了以往的威严，挺直的背带着某种决心的刚毅，眉宇间的戾气散发着坚定，目光干脆凌厉地直直望向小全子：“梦瑶的尸体暂时放在这里，关于她的死亡谁也不许向外透露半个字。”把目光转向小翠和芳菲，“你们两个，像往常一样的照顾梦瑶，这里的情况不得对外言半个字，以往如何，今后亦是如何。”

大家虽然不明所以，却还是领命点头。

“梦璃，你跟朕来！”说完，看也不看梦璃，径直走开。

“皇上！”

“皇上！”

御书房前，已经等候多时的不止是廖文泽，还有前朝大将军陈渊。

墨轩看了二人一眼，进了御书房，二人随后在梦璃的带领下跟进。

“皇上，如今与辽国相临的边境已经日渐混乱，辽国屡次侵犯我军，再这样下去，若是不给他们有力的回击，势必会让他们以为宁国没有可以抵挡的能力，引起更大的侵略性战争。老臣斗胆，恳请皇上让臣重新披挂上阵，为宁国讨回公道。”陈渊浑厚低沉，内力十足的声音一直都没有改变过，即便已经是七十高龄，须发皆白，仍旧有着当年征战沙场的英姿。

“陈老，您年事已高，何必枉自去战场陪上性命，安心在家养老岂不是更好？”廖文泽说话从来都是直来直去，对陈渊讲完这一番话，又拱手抱拳对皇上道：“皇上，臣自知没有陈老征战沙场的次数繁多，也谈不上是身经百战，可毕竟陈老已经在家闲置了很多年，再加上年事已高，两军对阵未必就能镇得住对方，更不要提鼓舞士气，打胜仗了。”

那边，陈渊望向廖文泽的目光满是戾气。

“从武功战术上来讲，臣的武功和陈老自是不能相提并论，可也是除了他之外宁国再无可以战胜微臣之人。所以，臣斗胆恳请皇上派遣微臣为大将军，臣一定尽心尽责保卫宁国不再受到侵犯。”廖文泽的内功也不可小觑，说出的话如洪钟，透着刚劲和穿透力，在场的除了小全子，都是练武之人，均能感觉到来自廖文泽的深厚的内力。

陈渊手捋胡须，眯眼望向廖文泽：“廖都护，话可不能这么说，震慑是名声问题，和年龄无关。你去军帐中打听打听，谁不知道百战征无不胜的陈渊，又有谁知道廖文泽。”

廖文泽闻言大笑：“可是陈老别忘了，您是古稀之年，我正值当年，仅凭这一点，辽国的军队之人就有理由对你嗤之以鼻。”

此话不假，年事已高的人除了征战负伤之外，极有可能会因为自身问题而影响到整个战场的形式走向，尤其是对己方不利。

陈渊淡淡一笑，并没有因此生气：“若是廖都护这样讲，论年龄，你依然不是最佳人选。”

廖文泽微微皱眉，脑中忽然间意识到陈渊的这次面圣，好像根本没有要争取大将军之位的意思，而是在为某人做铺垫和引路。

“皇上，若是因为臣的年龄问题，臣都是觉得，梦璃更加适合大将军之位。其一，目前辽国并没有形成大范围的侵略性进攻，对于梦璃这类年轻人来讲是一个最佳的实战训练机会，毕竟，大将军要后继有人。其二，梦璃自小跟随苏士修涉猎兵书，需要这样的机会，再加上他是武将状元，统领军队更具有说服力。”

“可是他没有实战经验，只是有一个虚的第一的头衔，与其说有说服力，不如说是军队迫于上面的压力不得不服从命令而已，下属中，比他更有资格当大将军的大有人在，梦璃输在了没有实战经验和太年轻。不管怎么说，即便和您老相比，我廖某相差甚远，但是和梦璃相比，自问还是有信心取胜。武功不输他，实战经验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廖文泽的上指的当然就是陈渊，下的包括的不仅仅是梦璃，还有军中的大小武将官员。

这一点，廖文泽说的确实是实话。

梦璃和他相较，廖文泽的优势远大于梦璃。但是朝野上下都知道廖文泽为人的秉性，冲动大胆，所谓的大胆又不是那种可以以一制胜的勇猛之士，甚至是不经过大脑思考的一根筋。

话语粗鄙，尤其是在战场上，单单凭借话语就可以把对方激怒，不失为一种策略，却是极端体现了宁国教人的纰漏。这样没有素质的人都可以征战沙场，品质也不是一般的低劣，而正是他的低劣成就了他的胜利，往往是在对方难以承受他的粗鄙之后，这场战役才得以告终，所谓的征战经验也不外乎于此。要真说起策略方面，那也是从旁人的身上和征战上看到的，或者是上级领导，他不得不从的时候采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