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5章 】两派争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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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的争论也在风号巡洋舰上上演，不过相对而言，这里要更加平静与理性一些。如果说舰队派对沈鸿烈的任命不服气的居多，那么对陈绍宽任命的猜疑更要胜出不少。因为前者还有一点“学术争论”，而后者却完全就是理念不同了。

本来，陈绍宽是一点毛病都没有的。论出身，他是正经的江南水师学堂毕业生，又是福建人；论观点，陈绍宽是标准的“舰队派”，极力推崇巨舰大炮主义，符合海军主流观点。但众人的焦点在于两个，一个是升迁，陈绍宽的升迁简直是太快了，0不到就升任了上校，先是担任应瑞舰长，后来又担任风号舰长，要知道与他经历相仿，目前担任雨号舰长的程耀垣（原肇和舰长）也就是上校，而程耀垣足足比陈绍宽大5岁，陈绍宽刚刚进海军的时候，程耀垣差不多已是少校了，论起来程耀垣还是程璧光的亲侄儿，很多人都想，他陈绍宽凭什么有如此快的擢升，到底是什么背景？

其实，陈绍宽是秦时竹点名，由萨镇冰亲自考察过后拔擢的，压根就没啥了不起的背景，但这点外人知道的就不多。

二则是训练，在其他人眼中，陈绍宽的生活简直就不是人过的，他不仅吃住在舰上，而且提倡搞“六加一，白加黑”的训练法，全舰上下就像拧足了发条的闹钟，永远停不下来，他从来不交际，没有私人应酬。不仅舰上所有的账目都公布得一清二楚，而且把舰长本来应该享有的公费和薪水全部投入下去。用作日常激励，活脱脱一个小“萨镇冰”，虽然海军经过改组以后贪污舞弊的作风基本断绝了，勤勉作风也有加强，但英国做派依然存在，军官们自视甚高，而且吃穿住行样样都讲究阶级。除了北疆系统出来的军官，闽系中像陈绍宽这种苦行僧般的舰长基本是绝无仅有的。这个时候，别人就怪话连篇了，北疆系统出来的军官，只要资格老的，家庭或多或少都在北方实业中有股份。舰长公费或者薪水在分红面前算不了什么。分了也就分了，其他系统的军官可还指望着这笔公费发家致富呢，你陈绍宽自己图表现，还要连累我们喝西北风？

这个时候就出沈鸿烈与陈绍宽不同的个性来了，沈鸿烈那是八面玲珑的个性，方方面面都处得极好，见谁都是兄弟。很多人心里未必满意，但面上却说不出个不好来。“能办事、会做人”就是这个标准评价，而对陈绍宽的观感，众人就要差很多了，偏偏陈绍宽还是那种特别坚持原则的主，不少资历较深的人物，都着他有点儿不太顺眼。

就萨镇冰来说，在年轻一代中最中意的自然是陈绍宽了。秦时竹最初点名的时候他还将信将疑，考察过后却欣喜若狂；对沈鸿烈的观感。萨镇冰就要差一点，但一来沈鸿烈是原北疆海军的代表。二来沈鸿烈确实办事交际都很漂亮。做舰长，陈绍宽这样的人或许不错，但做舰队司令，陈绍宽还远不如沈鸿烈。在程璧光来，两人都很不错，是两个不同类型，不同风格的海军军官。大总统慧眼识人，从几万号海军人员中拔擢出来，当然不是闹着玩的。

有趣的是，虽然沈鸿烈与陈绍宽之间性格迥异，为人处世截然不同，但却互相欣赏、惺惺惜惺惺，居然还是非常谈得来的朋友，与他们两人同时交好的，还有程耀垣。

程耀垣其实只比程璧光小岁，挂了侄儿的名头非但没有享受到叔叔的提携，反而因为程璧光为了避嫌，处处受到压制，要不然0多年时间才晋升了2级，简直就是海军“苦大仇深”的代表，很多时候真是有苦说不出来。不过他天生是个乐天派，既不像陈绍宽那样属于苦行僧，也不像沈鸿烈那样八面玲珑。当然，陈绍宽是怎么起来他是清楚地，他自己也是托了秦时竹亲自点将的福，不然只要程璧光这个叔叔在上面，能不能当中校都是问题。

对上头的论断，他是知道得一清二楚。在用人时，秦时竹有个说法，谓沈鸿烈应该做司令，他八面玲珑、统揽全局的做派可以最大限度地统帅部队、团结下属；陈绍宽应该是参谋长，有个恪尽职守、任劳任怨又坚持原则的参谋长，是每个司令的福气；程耀垣介于两者之间，心平气和，最适宜的就是副司令。这一点不仅他心里服气，便是在海军上层也是公认的。航母派和舰队派不管吵得怎么凶，总归是在一个战壕里的战友。

“阿宽。”从称呼上也可以听出来，程、陈两人交情不浅，“海军军备谈判近在眼前，事关全局，来不得犹豫，为何我们到现在还没有一个明确的说法，你说上头是怎么想的呢？”

陈绍宽苦笑：“这话你不应该问我，应该问令叔才更……”

程耀垣摆摆手：“我不是没问过，出发之前拐弯抹角打听了，你猜他怎么说？”

“怎么说？”

“两眼一瞪说道，这是大总统和萨总长的事，你着什么急，好好把舰队给我带好，要是出了半点岔子，回来我饶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