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死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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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这种晚上偷溜的事情也不是一次两次了，秦莜岚早就将王府守备分布摸得清清楚楚，对于哪些地方能出府，什么时候可以钻守卫的空子偷溜之类的，已经烂熟于心。这一次因为庄臻蓉有喜，府内添了不少人，需要更加小心不被发现，所以让她多废了不少时间。

饶是如此，秦莜岚仍毫不费力的混过府内其他人，轻轻松松的躲开守卫，身手敏捷的翻墙而出，将一套动作做得干净利落，堪称完美。

拍拍身上的土，秦莜岚沿着王府旁的小巷子，朝西面的市集走。白天里，这市集是商贾齐聚的地方，卖各种各样的东西。晚上，那里遍布青楼酒肆，成了名副其实的销金窟。原先因为西市人太杂，朝廷曾想过整顿此处，但还没开始就因先帝驾崩而搁置。后来新帝登基，整日忙着稳固皇位与柳易争权夺利，没心思管这种小事，于是便一直耽搁到现在，倒是方便了秦莜岚。

大晚上去西市，秦莜岚自有她的目的。整个东陵国，若论哪个地方消息最多，哪个地方消息传递最快，无疑是青楼酒肆之地。这些地方汇集着天南地北而来的人，消息繁杂而丰富，可以说是上佳的信息交流场所。她今日出来，便是直奔西市的酒肆而去。在那里叫上一壶酒，加几个小菜便能坐下来听屋内人大声聊着各种消息，对于她来说可算是捡了大便宜。

夜幕低垂，酒肆人声鼎沸，与不远处的勾栏青楼交相辉映。这里是男子游玩赏乐之所，虽偶有富家女子贪新鲜来此，却都是男子装扮，融入人群中也不那么明显。是以当秦莜岚一袭女装，抛头露面的模样出现时，立即引起酒肆内男子追逐的目光。

若是相貌平凡之辈也就罢了，偏偏是个容貌出众的大美人，姿容比那青楼勾栏中的花魁还要艳上三分，这怎不引起酒肆众男子的注意？

顶着满酒肆人的目光，秦莜岚坦然自若的寻了个桌子坐下，叫醒了有些呆滞的小二，点了些酒肉小菜，打算用完后就走。她表面上倒很平静，其实一进门就后悔了，在王府里不带面纱久了，出来自然而然的忘记要带面纱或者换身衣服，等进了门再想起来却已经晚了。

秦莜岚有些懊恼，她原本来此是打探消息，可一进门满酒肆的人都安静了，齐整整望向她，就算之后又交头接耳的聊天，但显然话题已经变了。好不容易出来一趟，谁料目的没达到，反倒弄巧成拙给自己惹了麻烦，实在太失策了。

正在秦莜岚懊恼之际，旁桌衣着华贵的富家公子终于在身旁人怂恿下，起身来走到秦莜岚桌边，轻轻叩响桌面，待她抬头便露出自以为温和的笑容，道：“这位姑娘，那边人满为患，小生想在此讨个位置，不知可否？”

瞟了对方一眼，秦莜岚冷着脸，寒声冰语道：“不行。”

身后传来狐朋狗友的窃笑声，富家公子有些尴尬，但还是耐着性子软声细语道：“你这里空了那么多位置，一人也坐不满，不如行个方便……”

秦莜岚吐出两个字：“不行。”

接二连三的拒绝让富家公子感觉面子挂不住了，他想了想道：“你可知我是谁？我父亲是谁？”言语间颇为自傲。

“没兴趣。”秦莜岚继续面瘫。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