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第28章 合奏《胭脂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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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佩珊勃然大怒，想要斥责龙雪离不按照规矩出牌，却在琳郡主的身后看见一抹让她魂牵梦萦的身影。龙雪离今儿个是东道主，自然是比诸位小姐先到布置好一切。

看着龙雪离有条不紊的布置一切，尽显当家嫡小姐的风范的时候，除开琳郡主，别人的眼睛里都升腾起一抹浓厚的嫉妒。

在她们的身边围绕着各种嬷嬷丫头，什么事情都是别人安排好了的。

可这个年纪的小姐们，都无比渴望能够一展自己的才华，让自己在众人中脱颖而出。

可那些看似照顾的安排活生生的掐断了她们这种萌动的小心思。

不得不承认，认真做事的龙雪离浑身上下都散发着迷人的魅力，让人挪不开眼睛。

离佩珊心中大恼，有些不高兴为什么这样白白的给了龙雪离一个展现自己的机会。

快速走了几步挡住大家的视线，身上环佩叮当，微笑道：“你们猜猜，都是漪澜馆一脉出来的，究竟是六小姐的琴艺出众，还是离儿妹妹的琴艺更胜一筹呢？”

龙仙儿虽然不喜欢离佩珊却更加的讨厌龙雪离，便道：“这还用问，自然是离小姐艳冠群芳了。”

离佩珊故作娇羞的掩面而笑，道：“四小姐当真会说话，怪不得我堂兄时常在我面前提起四小姐。”

龙仙儿的脸色陡然沉了下去，离佩珊的堂兄一个一个都是窝囊废，哪里能和蓝玉相比。若是这样的话被蓝玉听见了，只怕会误以为龙仙儿不守妇道，当即不悦道：“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离小姐是大家闺秀，应当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离佩珊从未想过从来都看起来斯文有礼的龙仙儿还有这样刺儿的一面，刚想说些什么弥补一下，就听见龙雪离从身后道：“你们在说什么呢，什么该说不该说的？”

琳郡主忙打圆场道：“没什么，都布置好了么。布置好了我们就开始吧。我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龙雪离笑道：“也好，各位请吧。”

亭子里早有已经备好的琴，龙盼儿被大家催促着坐在琴边，端正了姿态，道：“如此，盼儿就献丑了。”

话音落下的瞬间，琴声同时扬起，衔接得天衣无缝，就好比琴音接着龙盼儿的话继续娓娓道来一样。

一曲罢了，余音绕梁，龙盼儿缓缓退场。

却瞧见离佩珊的两个丫头抬着一架琴放在了龙盼儿用的琴旁边。

离佩珊解释道：“我用惯了自家的琴，别人家的怕会出丑。离儿妹妹不会介意吧？”

龙雪离笑得大度，道：“难得佩珊姐姐出门都还带着琴，这样的不辞劳苦，做妹妹的岂会说些什么。”

离佩珊咬牙切齿，却不发作，对着龙雪离做了一个请的姿态，道：“请吧，离儿妹妹。当年你娘和我娘合奏《胭脂扣》可是名动大江南北。不知道我们姐妹有没有那样的默契呢？”

龙雪离皱眉，《胭脂扣》是什么，她可是一点儿都不知道，在以前的记忆中也不过只有很生疏的一点点。静奴不擅长琴技，即便是有些传授，那也是有限的。不过还好，她隐约记得胭脂扣的旋律。前世的她也是玩儿音乐的大家，知道旋律便能成曲，料想这一曲《胭脂扣》也难不倒她。

如此想着，龙雪离便信步上前，坐在龙盼儿的坐过的位子上。

就在两人正准备开始的时候，龙盼儿起身道：“三姐姐许久不练琴，只怕是有些生疏了。妹妹这里正好有《胭脂扣》的曲谱，若是姐姐不嫌弃，就先用着吧。”

离佩珊惊讶道：“原来妹妹许久不练琴了。那合奏，是否有些强人所难？若是妹妹有难处，不妨说出来，我们大家都会体谅你的。”

离佩珊眼底的笑意充满着嘲讽，她就等着看龙雪离出丑。

不管是谁，曾经受过什么伤，都不喜欢再将伤疤揭开展露于人前。

却不料龙雪离微笑摇头道：“不妨事的。佩珊姐姐过虑了。待我调音完毕即可。”

此刻龙雪离脸上那淡然的笑容让所有人都以为她是在虚张声势，从未听谁说过弹琴还要调音的。大多数的琴都是调音师调好的，再加上这琴还是刚才龙盼儿用过的。

在听到龙雪离调音的曲调的时候，大家脸上都闪过一抹了然。

她用来调音的调子不是普通的散调，正是《胭脂扣》的起手调。

离佩珊脸上的嘲讽越发的明显了，她等的就是这一刻，让龙雪离知道，她离佩珊才是京城里头的第一。她龙雪离，什么都不是！

可在琳郡主的眼睛里，坐在场上的两位女子，一位看起来穿着华贵却有些不合时宜，就好像是将所有的首饰都挂在身上了一样的显摆。

另一位虽然手法生疏却逐渐圆润，简单清雅的装饰更让人心旷神怡。

若她是男子，也定然会选择如同龙雪离这样雅清的女子。

这样的女子，不论是在哪里，那耀眼的光华总是遮掩不住。

龙雪离的遭遇在京城里不是什么秘密，琳郡主突然有些好奇，龙雪离是怎么样在这样的逆境中保持这种淡然的心态，还能成长得如此优秀。若是给她更好的条件和平台，那今日的龙雪离定然不会是如今的离佩珊可以比拟的。

也不知道为什么，琳郡主突然对龙雪离产生了极大的信心，就好像是什么事情都拦不住龙雪离一样。

琳郡主心思转圜间，龙雪离已经调音完毕，对着离佩珊笑得格外自信阳光，道：“让佩珊姐姐久等了，佩珊姐姐请。”

离佩珊毫不客气的舞动纤纤玉指，大有先声夺人的态势。

在离佩珊开始一会儿之后，龙雪离都不动手，反而是闭上眼睛，享受了起来。

龙仙儿等人都忍不住的嗤之以鼻，觉得龙家有这样的小姐，实在是太丢人了。

就在龙青儿忍不住想要唾骂的时候，龙雪离的手突然动了，这一动，就如同利剑撕开锦帛一样的让离佩珊的曲调不稳。

后来居上四个字陡然出现在大家的脑海中。

接下来的时间里，弹奏的依旧是《胭脂扣》，先声夺人的离佩珊脑门儿上逐渐的沁出细细密密的汗珠，琴声也几度差点被打断。每每到了高音或者低音的地方就会跟不上龙雪离的曲调。

心越急，手越乱，弹奏到一半的时候，离佩珊就已经开始出错了。

给人的感觉就好像龙雪离是高高在上的女王，离佩珊使出浑身解数都无法将龙雪离追赶一样。

“铮……”不和谐的声音再一次出现，离佩珊却是已经瘫软在地，看着断裂的琴弦脸色惨白。

而龙雪离丝毫不受影响，依旧专心致志。

离佩珊勃然大怒，想要斥责龙雪离不按照规矩出牌，却在琳郡主的身后看见一抹让她魂牵梦萦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