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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这座后院是不久前刚刚铺的青石,都是一尺见方,四寸多厚的石砖。
庞虎见墙根下留有几块零散的石砖,便走过去捧来一块放在地上,然后他亮了个马步,将手掌放在石砖之上,只听他大喝一声:“开!”眼见石砖顷刻间断为三截。
黑阿汉邢佚只望了一眼,他立刻跑到墙根下抱过两块石砖摞在地上,然后他望地一蹲,学着庞虎的样子,将手掌置于石砖之上,喊了声:“嗨!”
待邢佚将手掌移去,只见石砖分毫未损,还是原来的样子。
庞虎看了看笑道:“此乃内功外放之法,以邢兄现在的功力,若想将石砖震为两段,非得再磨砺个十年八年不可。”
邢佚闷着头也不说话,只见他一伸手便将上面的石砖掀去。
这一掀庞虎可就傻眼了,刚才虽然是上面的的石砖未损分毫,可下面的石砖却呈米字形裂为八瓣。
庞虎忙鞠了个躬说道:“小弟一叶障目,竟不知泰山真容。此乃隔物打物之法也!能隔墙取人性命,小弟只曾耳闻,今日得见,失敬,失敬!”
这时,白阿汉蒋洞先在一边忿忿道:“你们二位在这里切磋武功,竟将咱冷落在一旁,俺且去也罢!”
蒋洞先说着话,扭头便向外走去。
蒋洞先刚走出六七步,只见庞虎突然跑过去跪在前面说道:“蒋大哥功夫,小弟领教了!”
各位可能还没弄明白,怎么蒋洞先只走了几步,庞虎竟如此敬佩,甚至屈身相见呢?
原来,蒋洞先每走一步,脚下的石砖便会齐刷刷断为两半。这是颤地之功法,落地千钧,乃稀世绝学,难怪庞虎不顾一切,屈身相见。
若问黑白阿汉怎么会有如此高深的武功?其实也不奇怪,黑白阿汉原本就是白公公的随从,实际上就是白公公的保镖,这两个原是天山奇门老祖郑三仙的童儿,一次偶然的机会,白公公随皇上登天山拜庙,因十分喜爱这两个童儿,便以重金相买。这两个童儿也不简单,其实他们已是学艺初成,他们一个喜欢白天睡觉,一个晚上睡觉,所以白公公才给他们起了个绰号,叫做黑白阿汉。可能连白公公都不知道,其实这两人都是身怀绝技,所以说白公公逃出宫外这么些年来一直安然无事,这都全赖黑白阿汉一白一昼的时时相护。这次白公公所以会逢遭此难,错就错在他不该将黑白阿汉两个派往云南。
这段故事其实在《天罡地煞全传》里头都有详述,书中暗表:黑白阿汉乃是两位天罡转世,哪两位天罡?正是天罡坤和天罡宇!这两位天罡在天界都是数一数二的正神,可想而知,他们在这个故事里面,一定是一对旷世的英雄。
这话还真不假!后来他们虽深居大内,却声威天下,令无数绿林闻风丧胆,山野草寇,更是望风而逃,这才引出了许多血雨腥风的故事。因为这些故事都是天罡斗地煞的情节,属于《天罡地煞全传》之列,故在本书中不再详解,请大家原谅。
再有值得一提的就是这个刘府的习人寿之子刘盛隆,因为他从小喜武,昭文看出这孩子还真有点昭武幼年时的影子,便将他送到了青城山拜在了元一道长的门下,到后来才引出一段“刘盛隆弑父为仇”的故事。因为这段故事咱以后便不再提起,所以咱趁着这个话题,再把后面的故事说上一说。
话说刘盛隆二十岁这年,这也正是他从师十年之际,按照师门的规矩,刘盛隆要离开青城山,独闯天下。而在此之前,刘盛隆要与同门师兄弟比武过招,须得连胜三局方能过关,否则将被废其武功,逐出师门。
单说刘盛隆当时是拼死一搏,他赤膊上阵,终于一连战胜了三位师兄弟,也正式成为了青城山门下的一名剑客。
刘盛隆踌躇满志,他身背宝剑,正打算在江湖打拼一番,等自己闯出一点名声,创下一些威望,再回家探望父母双亲。
这一日,刘盛隆在一家客栈遇上了个黄脸道人,这个黄脸道人乃是刘盛隆的一个旁门师兄,若论年纪,这位黄脸道人还当算是刘盛隆的父辈。
这位黄脸道人将刘盛隆拉入自己的客房悄声问道:“小师弟左膀上可是纹有一只黑鹰?”
刘盛隆惊愕道:“道兄如何得知?”
黄脸道人嘿嘿笑了一声说道:“此事纯属偶然,只因你在出师会武之时,我亦在场,你当时打着赤膊,故而方得一见。”
刘盛隆不屑道:“此纹痕从小便有,这又与你何干?”
黄脸道人以手宽衣,然后露出左肩说道:“师弟请看,道兄这里也有个同样的纹痕。”
刘盛隆注目一看,见这位道兄左肩上也纹有一只与自己的一模一样的黑鹰,他大惑不解道:“道兄此黑鹰又是从何而得?”
黄脸道人显出一脸神秘地说道:“二十年前,在元龙山有个并不出名 的帮派,这个帮派占据了元龙山,取名尖刀帮。天下,只有尖刀帮的人,左臂上才会有一只同样的黑鹰。”
刘盛隆愕然道:“你是说——你是……”
黄脸道人接过话说道:“不错,道兄我从前正是尖刀帮的人,可惜到现在存世之人,只剩下你我两个了。”
刘盛隆听了这话,他“腾”地跳起来质问道:“你——你……你这话又是何意?”
黄脸道人摆了摆手,示意刘盛隆坐下,然后他慢慢说道:“你本姓习,乃是我同帮大哥习人寿之子,你叫习正春。”
刘盛隆心头火起,他从背上抽出宝剑向前一逼怒道:“胡说!我父乃是堂堂当朝一品卿刘昭文,我乃是刘门之后刘盛隆。看你是同道师兄的份上,饶你不死,不然非一剑将你劈作两半!”
黄脸道人向后退了退叹道:“二十年前,我大哥习人寿他死得不明不白,这倒也罢了,可谁料到如今却有人活得糊涂,父仇不报,反而认贼作父!”
刘盛隆一探身将宝剑架在了黄脸道人的肩头,逼问道:“你此话从何说起?”
黄脸道人面无惧色,他仍是一脸蜡黄,冷冷地说道:“本道人之言你可以不信,可这肩上的黑鹰却是铮铮的铁证。这本是你满月之日,你父习人寿为你亲手所刺,当时你父他以酒消毒,纹刺之时,你痛啼不止,当时就连道兄我也是替你揪心不已!”
刘盛隆听到这,他手中的宝剑渐渐放了下来。
这时,黄脸道人乘机添油加醋,编造了一套刘昭文为了向朝廷请功,故而派人清剿尖刀帮的谎言。
刘盛隆将信将疑,他不解地问道:“那么——我又如何成了刘昭文的养子?”
其实这个黄脸道人已经跟踪刘盛隆很长时间,他就是在寻找像今天这样的机会,故而他对刘盛隆有此一问是早有准备。这老小子阴险至极,他就是想借刘盛隆之手,替自己报仇,因此上他不择手段地编造谎言。
就见黄脸道人露出一副悲伤的神情说道:“当时你母亲因为她生得貌若桃花,刘昭文欲霸其为妾,故而你才侥幸落入刘府。”
刘盛隆一听母亲尚在,赶紧问道:“那么,我母亲又是何人?她如今身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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