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7.母凭子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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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凛……乔清心中了然，果然是寒月山庄庄主。在被顾长风带进寒府的时候乔清已经有了隐隐的猜测。毕竟不是这座府邸的主人，是不可能随便在这里出入的，而据说寒月山庄的主子少得可怜…

“寒庄主请我来有什么事？”乔清淡淡地问。

“坐。”寒凛说着自己先大刀阔斧地坐了下来，看到乔清自始至终神色不见慌乱，也没有多少惊讶，心中连连点头，也萌生了一个想法…

“请你来的确有要事想跟你谈，听说你先前失忆了？”寒凛看着乔清问。

乔清点点头说：“是，我失忆了。”如今这在盛阳城也不是什么秘密了。

“既然如此，想必很多事情你也不知道。”寒凛叹了一口气说，“那我就直说了，你如今放在安王府里的那个孩子，是我的外孙。”

乔清眼中愕然一闪而逝…她有想过乔煜的身世，可是莫华笙派人去查过了，什么都查不到。寒凛竟然说煜儿是他的外孙…也就是说，煜儿的亲生母亲就是寒凛的女儿，寒月山庄那位从来没有出现在人前的神秘小姐？！

寒月山庄的主子很少，庄主寒凛，夫人早逝，只有一个女儿。而那位寒小姐被天下人津津乐道的不是她有多美貌有多厉害，而是……根本就从来没有外人见过她！据说寒凛把唯一的女儿保护得十分严密，从出生开始就从来没让她出过寒月山庄，而寒月山庄的规矩是从不接待外客……所以天下人别说见了，就连那位神秘的寒小姐叫什么名字都没有人知道。

“你有什么证据？”乔清淡淡地问。她不认为寒凛这样身份的人会拿这种事来开玩笑，但是她需要知道寒凛到底是凭什么认定煜儿就是他的外孙。

寒凛眼中闪过一丝沉痛缓缓地说：“我有一个女儿，你或许听说过。她从小性子柔弱不喜欢习武，我怕她受到伤害，就一直不让她出门。我的徒弟长风你刚刚也见到了，那是我故交之子，也是我为灵儿选的丈夫。他们从小一起长大，长风也对灵儿情根深种。只是，我万万没想到，灵儿竟然会做出给长风下药离家出走这种事。她带走了寒月山庄收藏的千影面具，我甚至都不知道她在外面伪装成了什么样子……找了两年，终于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经快不行了，只说了一句她把孩子托付给了一个姑娘就……”

灵儿…寒灵儿…这就是那个神秘的寒小姐的名字吧。这么说，原主带着孩子是被寒灵儿托付的。还有那张千影面具，原来是寒月山庄的东西。

“我把灵儿带回寒月山庄安葬了之后就开始找孩子，可是根本就毫无头绪。”寒凛接着说，之所以不好找是因为在寒灵儿死之前，他根本就没见到过孩子，“你就是灵儿托付的人吧？她那张面具或许也在你那里，孩子我之前无意中看到过，跟灵儿的容貌很相似，我确定那就是我的外孙。”

乔清又看了一眼寒凛，这才发现寒凛的五官细看之下跟乔煜小包子也有那么三四分的相似。乔清心里很清楚，以寒月山庄的能力，寒凛不会认错他的外孙，而那个孩子不是她生的也是人尽皆知的事情……只是……

“寒庄主叫我来，是想让我把孩子还给你吗？”乔清淡淡地问。她突然觉得有些难过，原来也想过要查乔煜小包子的身世，可是如今知道了，她却面临一个问题，如果乔煜的亲人要把他带走，她要怎么做……

“不，”寒凛直接摇头给了乔清一个否定的答案，“孩子你带着吧，你对他很好我都知道。”

乔清有些惊愕，同时也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如果寒凛真的要把孩子带走，且不说她无力阻止，其实她也没有什么立场阻止。

“你放心，孩子的亲生父亲也已经死了，并没有其他人知道他的身份。我知道你就要嫁给安王了，有你们俩照顾孩子，我也能放心。有些东西，我已经给不了他了。”寒凛叹息一声说。他很清楚，即使寒月山庄能够给乔煜提供绝对富足安定的生活，却给不了他一个完整快乐的人生。

有了寒灵儿的前车之鉴，寒凛已经意识到，过分的保护并不是一件好事。可是寒月山庄本就是个闭塞的所在，如今主子也只剩下他一个人，而他自己来往的人都没有几个，如果带了孩子回去之后，恐怕到头来又是另外一个寒灵儿。跟着乔清则完全不同，乔煜会有疼爱他的父母，以后还会有弟弟妹妹，还有乔清的亲人和莫华笙的亲人，对乔煜来说都是可以来往的人。

“寒庄主放心，我会照顾好煜儿的。”乔清郑重地对寒凛说。寒凛能选择把唯一的外孙托付给她，她很感激，因为她不想跟乔煜分开。

“今天叫你来，其实还有一件事想要征求你的意见。”寒凛看着乔清说。

“寒庄主请讲。”乔清淡淡地说。

“虽然孩子我暂时不会带走，但他是我在这个世上唯一的血脉，寒月山庄的一切最终还是属于他的。他现在太小，而我年纪不小了，所以我希望你能先替他接下寒月山庄。”寒凛说得很直白，根本没有任何拐弯抹角。

乔清微微皱眉，寒月山庄？这对她来说是个天上掉馅饼的大好事，寒凛也没有矫情地说把寒月山庄送给她，直接说了这最终都是属于乔煜的。

“我刚刚试了你的武功，招式不错，底子极好，就是没有内力。我准备收你做我的义女，也是我的第二个徒弟，把我的寒月剑法传授与你。寒月剑法的内功心法寒月心经应该与你的体质十分契合，就算现在开始修炼也能事半功倍，你意下如何？”寒凛又抛出了一个大诱饵。他的意思相信乔清也能明白，他看中乔清的资质倒是其次，主要是乔清现在是他外孙的娘，他要让她变得更强大，好能护着他的外孙平安长大并且把寒月山庄传承下去。

乔清这下是真的心动了。原来只让莫华笙教了她轻功，是因为莫华笙修炼的是至刚至阳的烈阳心经，跟她的体质完全不能契合。她愿意安安分分地做乔七小姐不代表她不想变得更强大，因为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你永远都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也不知道有多少敌人在等着，只有强大才能有恃无恐。

“乔清参见义父！”乔清起身对寒凛行了一个大礼。这是乔煜小包子的外公，她是乔煜小包子的娘，叫寒凛一声义父也不吃亏，有个绝顶高手做师父更是求之不得的事情。

“好！”寒凛满意地点点头。不得不承认，乔清实在是他见过的女子中难得的天赋卓绝又心智沉稳冷静之人，是个可遇不可求的好苗子，这也是他放心把孩子交给乔清的重要原因之一。如果换了另外一个人收养了孩子，寒凛未必不会选择把孩子带走放到别的地方去养大。

“苏公子！你不能进去！”门外传来顾长风的大喝，寒凛脸色微变，看了乔清一眼说：“千影面具你带在身上吧？现在戴上去里面。”

乔清点头快步进了内室，而下一刻苏离殇已经冲破顾长风的阻拦破门而入了。

“寒庄主，别来无恙啊？”苏离殇闲庭信步一样走进来坐下，没有几分诚意地看着顾长风说，“顾公子，苏某久不见寒庄主，今天路过寒府发现灯亮着就过来看看，实在是想念寒庄主，所以心急了一点，别生气啊！”

“长风，你先出去吧。”寒凛坐着没动，开口对脸色有点难看的顾长风说。苏离殇向来年轻气盛嚣张狂妄惯了的，寒凛也不是第一次跟他打交道。

“是，师父。”顾长风很快退了出去把门关上了。

寒凛面无表情地看着苏离殇问：“苏公子要见寒某，不知有何贵干？”

“没有贵干，”苏离殇似笑非笑地把玩着自己的头发说，“就是想跟寒庄主叙叙旧而已。”

“苏公子，看在你母亲的面子上我不跟你计较，没事的话就离开吧。”寒凛也是成名已久，面对苏离殇这样毫不客气的小辈脸色自然不会好看。而苏离殇的母亲其实不过是寒凛夫人的一个表姐，也算是个远房亲戚，所以寒凛不想闹得太难看。

“呵呵，”苏离殇轻笑一声说，“她的面子，寒庄主爱看不看，在下一点儿都不在乎。”说完又看着寒凛说，“顾公子刚刚死活不让我进来，难道寒庄主这里有什么贵客不成？苏某既然来了，倒是要见上一见的。”说着直接飞身朝着内室而去。

“哼！”寒凛脸上闪过一丝怒色，直接飞身挡在了苏离殇面前，两人迎面击出一掌，同时后退了两步站定，苏离殇嘴角笑意未减：“让寒庄主如此紧张，那就是有客人，还得是个贵客喽？既然如此，苏某今天倒是非见不可了，寒庄主要是有能耐就把苏某杀了，不然还是让开比较好。”

寒战没有去捂有些发疼的胸口，怕被苏离殇看出他旧伤未愈。之前为了找孩子，他被人打伤还没有完全恢复，之前试乔清的时候也没动用内力，而刚刚苏离殇那一掌让他旧伤又开始隐隐作痛了。

就在这时乔清从内室缓步走了出来。她知道寒凛绝对不至于打不过苏离殇，毕竟苏离殇虽然如今跟寒凛齐名，但怎么算都是小辈。而刚进门跟寒凛的交手乔清已经发现他有伤在身，以苏离殇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性子，如果寒凛执意要拦，最后未必能拦得住还要伤上加伤，所以乔清才选择走了出来。

而苏离殇看到乔清的脸直接愣在了那里，嘴角的笑容也僵硬了：“是你？！”他万万没想到，他让玲珑山庄找了大半年都没找到的女人就这么突然出现在他面前！

“苏公子。”乔清淡淡地叫了一声，她跟苏离殇也算有过一面之缘，不过上次苏离殇不知道她是乔七，今天她也没打算让他知道，戴上这个面具正好。

“你们……”苏离殇看看寒凛，又看看乔清，突然恍然大悟一般说到，“难道你就是那个寒小姐？”

寒凛和乔清这样站在一起，再加上寒凛刚刚拦住他不让进，苏离殇自然会认为乔清是寒月山庄那个神秘的小姐。这种猜测非常顺理成章，也能解释玲珑山庄为什么找一个人用了大半年都找不到，如果那个人是寒月山庄倾尽全力护着的人，玲珑山庄找不到也正常。

“没错，她就是小女。”寒凛看着苏离殇冷声说，“苏公子人也见到了，现在请吧！”

苏离殇这样年轻一辈的已经当上了玲珑山庄的庄主，而寒月山庄早就需要一个继承人出现在世人面前。原本寒凛是想让顾长风娶了寒灵儿之后继承寒月山庄，可是顾长风本就无心权势，在寒灵儿死了之后更是受了情殇，如果不是要陪着他找孩子的话，说不定已经去浪迹天涯了。这个时候出现的乔清，正是寒凛心中继承人的不二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