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6.他死,我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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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朝之前，乔煜已经命人拟好了几道圣旨，在早朝的时候直接宣读了。将端王世子莫东阳册封为睿王，卫楠册封为卫王，卫楠的儿子卫福册封为福王，至于乔煜的弟弟莫乔安，成了尧国新的安王殿下，还有一位……

端王府。

“二公子，世子爷被封王了，封号为睿。”莫北玥的随从前来跟莫北玥禀报。

莫北玥相当郁闷地说：“挺好。”这个他昨天就已经知道了，乔煜给莫东阳定的封号还是很不错的，只是他好不开心……

“还不退下，没看到爷烦着呢！”莫北玥看到属下一副还有话要说的样子，直接没好气地说。

“二公子，还有件事儿没说呢。”随从弱弱地说，“跟二公子有关。”

“有话快说，说完快滚！”莫北玥表示他现在看谁都不顺眼，郁闷死了要，昨天在卫楠面前话说得太满，过了今儿再见卫楠，肯定要被他取笑了……

“皇上给二公子也封王了。”随从弱弱地说。明明是上赶着来报喜的，可是偏偏赶上莫北玥心情不好的时候，也是倒霉。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莫北玥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皇上给二公子也封王了。”随从又说了一遍。

莫北玥脸色瞬间就阴转晴了，迫不及待地问：“封号是什么？”

随从回答：“逍遥王。”

“哈哈哈哈！”莫北玥忍不住哈哈大笑，心情那叫一个好，“煜儿太懂我了！我喜欢！”他就说嘛，跟他那么亲的皇侄怎么会单单忽视他呢！逍遥王，一听就是个不务正业的存在，但是莫北玥表示他太喜欢了，喜欢得不得了。

如此，尧国的小皇帝在一天之内册封了五个王爷，包括三个姓莫的和一对姓卫的父子。对莫东阳和莫北玥的册封其实是迟早的事情，而莫乔安的身份，乔煜给他多尊贵的地位都不会有人有异议。至于卫楠，不仅是尧国的驸马爷，还是臣服于尧国的卫国先皇帝，册封个王爷，就真正成为尧国的人了。

其实客观来说，这次的册封也就是个封号而已，改变的是身份和地位。至于封王要给的封地什么的，乔煜表示这个以后需要了再说。

端王夫妇还健在，莫东阳和莫北玥暂时也不会出去自立门户，更不需要一块离得很远的封地，因为根本就不会去。卫楠本来就是带着妻儿专门到盛阳城来生活的，更不需要什么封地了。至于莫乔安，乔煜表示他的东西跟他家小石头弟弟的没有任何分别，不需要另外再给。

时间过得很快，除夕到了。

这天不仅仅是除夕，还是莫离和莫乔安的生日。一大早云无就带着玉婳来了，如今住在叶家的叶瑛也回来了。乔清亲自下厨，一家人一起其乐融融地给两个孩子过了生日。

除夕晚上要守夜，不过孩子们玩了一天都累了，就先去睡了。莫华笙和乔清都没有睡意，不仅仅是为了守夜，而是因为这天对他们来说具有特别的意义。

他们的亲事，或者应该说当初乔清被赐婚给莫华笙的那场选妃宴，就是在过年的时候。而在下一个除夕，已经成为莫华笙的王妃的乔清，给莫华笙生了一对龙凤胎。

如今一转眼他们结为夫妻已经好久了，看着孩子们一天天长大，乔清的心境越发平和。

“小七，你看。”莫华笙衣袖滑落下去，露出手臂上一个淡淡的疤痕。

乔清知道，这是当初她生莫离的时候咬的，莫华笙不肯医治，让伤口自然愈合留了疤，说是要记得乔清当时有多痛……

两人决定要守夜，所以在沐浴过后，乔清又难得花心思打扮了一下，穿上了一身她很少穿的红裙，越发衬得肌肤如玉，一颦一笑动人至极。

“等过了年，该考虑一下东雷的事情了。”就在莫华笙含情脉脉地看着乔清挪不开眼睛的时候，乔清一本正经地来了这么一句。

莫华笙揽过乔清抱在腿上，把头埋在乔清颈窝笑着说：“小七，今天不谈国事。”

“漫漫长夜，总得聊点什么吧？”乔清表示两个人在一块儿久了，其实没有多少能说的事情，因为他们身上发生的每件事情都有对方的参与。今夜是除夕，决定要守夜，总不能一整夜相对无言。

至于东雷的事情，乔清原本并没有什么图谋天下的野心，只是当卫国跟尧国合二为一之后，有些事情其实已经避免不了了。

“不用聊什么，”莫华笙抬头，笑意满满地看着乔清说，“小七今天好美，给我抱着就好了。”

莫华笙的眼神乔清很明白，正想开口跟莫华笙说不要再撕她衣服的时候，就看到莫华笙突然眼神一滞，下一刻直接倒了下去……

“华笙！”乔清神色大变，起身抱住了莫华笙，他却没有任何知觉，任乔清怎么叫都不醒。

乔清将莫华笙放在床上，看着他双目紧闭睡颜平静的模样，强迫自己一定要镇定下来。莫华笙呼吸平稳，脸色也没有异常，很像是先前服下龙炎花昏睡时候的样子……难道是噬心散的毒没有清除干净？还是龙炎花有问题……

“陆非！”乔清话落，陆非已经出现在她身后，乔清抱着莫华笙没有回头快速地说，“去把我爹爹请过来，现在！”

寒凛今日已经回了盛阳城中的寒府，只有云无还住在别院里，陆非听出乔清语气中的急切，应了一声很快消失了。

而本来已经要入睡的云无匆匆忙忙地赶过来，就看到乔清神色凝重地抱着莫华笙，一看到云无就快速地说：“爹爹快来看看华笙怎么了？”

云无快步走过来，搭上了莫华笙的脉搏，良久之后神色凝重却没有说话，拿出一根银针刺破莫华笙的指尖，一滴血珠滚出，鲜红的血珠之中竟然微微透着一丝妖冶的紫色。

“这是怎么回事？”乔清心中一惊。莫华笙每日都跟她待在一起，同吃同住，可是现在这是中毒了么？为什么她没有事？

“他中蛊了，中了别人的血蛊。”云无脸色十分难看，“血蛊要在人体内潜伏九九八十一天之后才会发作，发作之后中蛊之人就会陷入昏睡，如果在九九八十一天之内不能解除的话，就……”

“就如何？”乔清神色平静地问。她刚刚听到血蛊的时候心中很乱，但是等听到云无说还有八十一天的时间可以解蛊，心情倒是平静了下来。

“不会死，但是会变成活死人。”云无叹了一口气说。

“爹爹能解么？”乔清问，但是看云无的脸色她就知道，他能解的可能性并不大。

云无神色有些愧疚地摇了摇头说：“血蛊是蛊中至尊，我没有把握。”他对血蛊知之甚少，仅仅知道的就是刚刚说的那些，而且书中说解血蛊的条件极为苛刻，稍有不慎后果不堪设想，但是云无并不知道都需要哪些条件。

乔清在想，今日莫华笙的血蛊发作，那么就是在八十一天之前被人下了蛊。八十一天之前……

乔清突然想起了什么，眼神冰冷至极地说了两个字：“年，绝。”

那个时候她跟莫华笙在卫国大兴城，而且那天就是跟年绝交手的日子。乔清记得，年绝本身已经受伤了，明知不敌他们两人却硬抗着又打了几十招才逃走，乔清当时没有在意，现在想来，年绝定然是早有预谋，为的就是在打斗中给莫华笙下蛊！

当时回到客栈中之后，莫华笙发现身上沾了一滴年绝的血，还相当嫌弃地把衣服给扔了的样子，乔清并没有忘记……

乔清知道年绝是用蛊高手，曾经他得以控制苏离殇，就是因为给卫福下了蛊。再加上种种吻合，给莫华笙下蛊之人，除了年绝之外，不可能会有别人了。

“清儿，既然知道下蛊之人是谁，必须尽快找到他。”云无神色凝重地对乔清说，“虽然我不知如何解除血蛊，但是其中必须的是下蛊之人的血，而且必须是现采的。”

“我知道了。”乔清神色平静地对云无说，“爹爹先回去休息吧，不用担心。”

乔清神色越是平静，云无心中就越是不安。莫华笙现在的情况很是不好，可是乔清没有痛哭流涕，甚至都看不出有一丝伤心，这太不正常了。

不过乔清抱着莫华笙不打算再说话，云无无法只能脚步沉重地先离开了。本来是个喜日子，谁知道莫华笙竟然就这么突然出了事……

“华笙，你还真是个容易招灾的体质。”乔清抱着莫华笙坐在床上，看着他轻声说，“不过很奇怪，我竟然一点儿都不怕，因为我知道你不会舍得离开我的。你放心，还有时间，我会让你醒过来的。”

乔清是在跟莫华笙说，也是在告诉她自己。突如其来的灾难，乔清在短暂的迷茫之后就平静了下来，她不怕，只要还有时间，她就能够让莫华笙醒过来。

第二天一大早，乔煜拉着弟弟妹妹一块过来给爹娘拜年，却只看到乔清坐在那里。

“娘亲，爹爹呢？”乔煜好奇地看了一圈，发现床幔还垂着就问道，“爹爹还没起吗？”

“嗯，他昨晚喝多了，让他再睡会儿吧。”乔清微微一笑，拿出她跟莫华笙一早给三个孩子准备的新年礼物，让他们出去玩了。

孩子们走之后，乔清神色一下子就冷了下来，算算日子，去请百会的岑寂这两日应该就能回来了，这也是乔清的一个希望，云无没办法不代表百会也没有……

只是这个年注定不会平静了。乔清吃过早饭之后，就接到了从黒木城传来的八百里加急战报，东雷国突然发兵，向尧国宣战了。

“命镇国将军率领全部秦家军支援黒木城。”乔清冷冷地说。昨晚她还在对莫华笙说该考虑东雷国的事情了，谁知东雷国已经先出兵了，既然这样，这次就做个了断吧！任他东雷兵强马壮，尧国如今有两倍的兵力，再加上黒木城得天独厚的地理优势，就看看东方洪能有多大能耐打到尧国来！

这天是大年初一，乔清宣布尧国皇宫今年的宴会取消了，乔煜虽然有些疑问，但是感觉乔清似乎心情不太好的样子，也就没有说什么，一家人就在弥勒山别院中都没有出门。

到了中午的时候，脸色难看的卫楠上门了，说要找乔清。

“苏离殇不见了。”卫楠神色很难看，也很疲惫，他从袖中抽出一张纸递给乔清，“他是今早不见的，这是他留下的。”

乔清拿过那张纸，上面写着一行字：“小舅舅，我还是不能忍受这样的生活，跟师父做大事去了，就此别过。”

卫楠看着乔清神色冷然地将那张纸条揉成了粉末，心中真的疲惫不堪。卫楠知道苏离殇的师父是个前朝余孽，也知道他有多危险。可是好不容易得到的平静生活，苏离殇竟然不懂得珍惜，就这样执迷不悟地又走回了老路。

“你回去吧，就当没有这个外甥。”乔清冷冷地说。苏离殇……如果他执意找死的话，就不要怪她了……

卫楠看到乔清眼中的杀意，心中一颤，却再也无法开口说出替苏离殇求情的话来……乔清对他们包括对苏离殇真的是仁至义尽了，是苏离殇不懂得珍惜，怨不得别人……

东雷入侵的消息并没有在盛阳城中传开，乔清等在别院中一整天，到了暮色降临的时候，弥勒山别院门口终于来了一位“客人”。

此人声称要见乔清，而且说乔清不见她的话一定会后悔的。而见到乔清之后，他眼中的敌意十分明显，看着乔清冷声问道：“我义妹是不是在你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