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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也没有发觉,一辆华丽的马车不知什么时候远远地停在了人群外,有人挤出人群隔着车帘对里面的人说了几句什么,下一瞬,那车帘便被人摔开,一名约莫十七八岁的少女跳下马车,她容色秀美却不失英气,长辫垂肩,腰插匕首,一身火红衫子,黑色金丝绣边的长靴,手中挽一条精美的九节鞭。分开人群旁若无人的大步往里走,紧抿的唇角昭示出她的不悦,英姿飒爽却又气势逼人的走进了事发中心。
“没想到一回来就遇上这么有趣的事儿,翁主娘娘,不介意多个人跟你一道搜李夫人的身吧!”那女子似笑非笑的瞥着脸色瞬间变得难看无比的灵舒翁主,提了鞭子在手中,漫不经心的一下一下敲着手心。
相较于灵舒翁主的黑脸,知微见到来人,却是激动的涨红了脸,紧紧咬住唇,才能勉强保持镇静,但一张口那微颤的嗓音还是泄露了她的激动:“沧眉。”
沈沧眉看她一眼,似怒其不争一般的斥道:“你瞧瞧你,我不在京中,你竟被人逼到门口来欺负,我都不好意思往下看了!”
知微这回是真委屈了,倒不是沈沧眉一回来便骂她让她感觉委屈,却是沈沧眉一走这么久,她就这么个无话不说的好姐妹,她走了后,自己生活的各种艰辛不易,别说找人分担,就连诉说的对象都没有,想到这点,她就委屈上了。然而瞧着眼前英姿飒爽的沈沧眉,她又说不出的高兴与自豪,一时脸上的表情便显得很是纠结与复杂。
沈沧眉也不等她说话,目光轻蔑的在梁洛与灵舒翁主面上转了一圈,曼声道:“梁大人是五城兵马司的,本姑娘不才,也是皇上亲封的武略将军,都是为皇上分忧解难的,今儿这事,梁大人且说说,我可有资格插手管上一管?”
论起品级,沈沧眉比这梁洛还要高上一级,故而梁洛虽打心里瞧不上这么个黄毛丫头,却还不得不行礼,不甚情愿的道:“沈小将军说的是,都是为皇上分忧解难的,且这事又牵扯到北疆反贼……”
沈沧眉懒得听他说完,手一挥不客气的打断他,“既然我可以管,那在搜身之前,咱也得把话说在前头。若梁大人没能从李夫人与其幼弟身上搜出你们要的东西来,当如何!”
沈沧眉见梁洛眼珠一转,似又要拿出敷衍知微与二太太的那套说辞来,什么不得已为之什么皇命在身之类的。但沈沧眉摆明了不吃他那套,在他即将开口时,不紧不慢的加了句:“梁大人在我面前若再顾左右而言他,休怪本将军以军法处置!”
梁洛顿时便呆愣住了,显然没料到他瞧不上眼的小丫头竟是这么难缠,又见她那双虽清凌凌的却锐利不藏的目光直直看过来,下意识的躲开视线。
他若早知道今日这差事不好办,怎么样也不会接下这烫手山芋来。可如今却被逼到这种境地,灵舒翁主又在一旁虎视眈眈的瞪着他,若此时生出退意,绝对不会有好下场。可若过了今天这一关,当真找到那封信,他就能取白嘉树代之!想到年纪轻轻便压在他头上的白嘉树,梁洛陡然生出满腔恨意来。五城兵马司指挥使的位置,本就该是他的,谁料先是来了个李思渊,他倒不是很担心这个臭名昭著的世子爷。果然没多久李思渊封了将军出征杀敌,他心想这么多年怎么也该轮到自己了,然而再度生出变故来。上头宁愿将指挥使的位置空悬着,他不知其意,搭了许多关系才弄明白,原来这位置早就有人选了,却不是他。等尚未脱去一脸稚气的白嘉树上任时,梁洛气的险些没吐血。而后他也弄清楚了,极力推荐白嘉树的,正是他从没放在眼里的李思渊!
梁洛心里恨极,可他一个小小的副指挥使能做什么,终于有人找上他,告诉他只要做成了这件事,五城兵马司指挥使的位置便属于他!想着美好的前程就在不远处,梁洛满口应下。却没料到,这差事并没有那人说的那样轻巧容易!
如今更是被人架到了火堆上烤着,上不得也下不来,唯有豁出去一搏,他偷觑一眼灵舒翁主沉着的表情,心道定然都安排妥当了,不会有任何变数才是。遂咬牙道:“若……小的错了,但凭沈小将军与李夫人处置!”
“好!”沈沧眉沉声喝道,挑眉瞧向灵舒翁主,嘴角轻轻勾起嘲弄的弧度,“翁主娘娘,这便请吧!”
灵舒翁主也没料到半路会杀出个沈沧眉来,她当然知道沈沧眉与知微的关系,对于横插一脚的沈沧眉,她当然说不出不字来,勉强挤出一抹笑容来,“沧眉,我这也是不得已……你也知道,我与知微向来亲厚,一心都想她好的。”
沈沧眉竟是懒得再多看她一眼,转身拉了拉知微就往方才知微乘坐的马车走去,淡淡抛下一句:“翁主娘娘千方百计要与知微过不去,她可当不起你的好姐妹。废话少说,要搜身就赶紧!”
这就是明目张胆的打灵舒翁主的脸了,围观众人听得清清楚楚,看着灵舒翁主变了又变的脸色,都对那位敢于仗义直言的少女将军赞不绝口。
灵舒翁主几经挣扎,给梁洛使了个眼色后,忍着气跟了上去。
外面梁洛也赶紧安排人搜卓然的身,人群里又走出一名英俊坚毅却沉默的青年,他矮身抱起卓然,淡淡道:“梁大人,我来搭把手。”
说着,抱了卓然往孔府的马车大步走去。梁洛愣了半天,才慌慌张张的跟着去了。
灵舒翁主方才给他递的眼神,让梁洛很是不安,他当然不希望出现任何变数,从知微两姐弟一碰头他就立刻着人围了上来,就算两人发现不对想要毁掉信件也是来不及的,何况方才他搜车时,也仔细看过了,马车里没有炭炉,也没有撕碎的纸屑。他当然更希望知微一慌就将信件毁了,就算只留了只言片语也够定她的罪了。可一无所获之下,他只能推测也许那信件被知微姐弟贴身藏着了。可灵舒翁主递给他的眼神,让他忽然不太确定了,那眼神分明是要他随机应变,做好两手准备。
知微身上若没有,那么变数便定要出现在孔少爷身上才行。他刚打定主意,不想竟然又出来个人,还将人抱了就走,梁洛急的满头大汗,有这青年在旁监视着,他要怎么动手脚啊!
安乐侯府的马车里,知微坦然的开始脱衣裳,视线却一直停留在抱胸而立的沈沧眉身上,两人旁若无人的打量着对方,连眼角余光也没分给一旁坐立难安的灵舒翁主。
“怎么回来的这么突然?上个月的信里也没提起过,我还以为沈小将军打算扎根在边城,不想回来了呢。”知微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开口时终于不再有颤音。“一回来就叫你见着这个,实在太丢脸了。”
沈沧眉瞪着她,上前接过她脱下的衣裳,随手扔给一旁的灵舒翁主,冷笑道:“灵舒翁主好好检查,可别漏了什么才好!”
一转头就去捏知微的脸,恨恨道:“你个撒谎精,回回来信都道你很好,没人欺负你,我还信以为真了。你不是很聪明吗,被人欺负也不晓得还手,真是笨死了!”
知微苦笑一声,不敢拨开沈沧眉泄恨的手,伸手抱住她,可怜兮兮的道:“双手难敌四拳嘛,何况今个我在宫里受了训斥,那些个狗仗人势的定是听闻了才敢对我这样无礼。”
“李思渊呢?不是口口声声说会照顾你不让别人欺负你么,我就知道他这人靠不住!”沈沧眉揪红了知微的脸,终于松了手,问起李思渊来,口气很是嫌弃与愤怒!
“他有正事要忙,总不能时时刻刻都守着我吧。”知微下意识的替李思渊说话,赔着笑抱着沈沧眉不撒手,“再说,我是那种需要人护着守着不然就活不下去的人么,不过非常时期,我必须先忍一忍罢了。你还不知道我嘛,我是那种打不还手的人吗?”
“你就这张嘴会说!”沈沧眉终于用力回抱了知微,眼眶微微泛着热,嫌弃道,“今儿若不是我,我看你还能怎么还手!”
知微眼眶亦是一红,她匆忙低了头,眼泪却忍不住模糊了视线。飞快的在沈沧眉身上蹭了蹭,蹭掉眼泪后视线终于变的清明起来,“等一下我们再好好聊,灵舒翁主可还等着治我的罪呢!”
没有外人在,知微自然也不会与灵舒翁主假装亲热熟稔。就见灵舒翁主抓着知微外裳的手指骤然一紧,将好好儿一件衣裳抓出难看的皱褶来。当然撕破了脸皮她也不用再假装亲热,冷笑道:“你知道自己有罪便好,我看你还能得意多久!”
知微与沈沧眉分开,无奈的瞧了眼灵舒翁主,继续脱衣裳,慢悠悠道:“我真想不明白,我到底什么时候得罪了你,你这样恨我入骨,不惜搭上荣国公府的前程跟北疆反贼勾结……”
灵舒翁主脸上血色顿失,张大眼似惊骇的瞪着知微,“你胡说八道什么!谁跟北疆贼子勾结了,你少在这里血口喷人,跟北疆贼子勾结的明明是你!”
知微对她的指控充耳不闻,在沈沧眉默契的帮助下将脱下的又一件衣裳丢过去,自顾自扯着笑容道:“令我奇怪的还有一点,你跟菲燕郡主,表面上瞧着不显山不露水,背地里到底是如何勾搭上的?菲燕郡主许了你什么好处呢?她如今是出了城还是仍然藏在京城里头?你们都是怎么联络的?你说皇上若知道此事,荣国公府会遭遇什么祸事?当然我不会说出去,因为我没有证据啊……”
灵舒翁主呼吸一缓,似松了口气,却听知微又道:“要说你也够蠢的,就为了打击我毁掉我不惜与虎谋皮,真不知道慧仪长公主平日里都是怎么教导你的。我说你蠢,你可别不服气。不论你此次是成功还是失败,你自个儿的结局却都已经被人安排好了。菲燕郡主为什么挑上你,你真没想过?我今个心情好,便说与你听听,福老国公戎马一生,三万精兵还是太祖皇帝在时便给了他的,到现在,外头是如何称呼那一支精兵的?他们称呼他们为福家军,若非福老国公这些年做人行事都很低调,你当皇上能容得?”
灵舒翁主怔怔的听着,手指痉挛似的抽搐了下。
“朝廷与北疆,一场战事无论如何也避不了。菲燕郡主自然知道,然而北疆的兵力如何能与朝廷对抗?这件事若成了,我身败名裂,李思渊肯定不会弃我于不顾,这种情况,当然不适合领军作战,于是皇上少了一员大将。但你以为这样就完了?不可能,因为下一个,就该轮到你,轮到荣国公府,那时候菲燕郡主定会让人出示你们两个勾结的证据,那时就不是你灵舒翁主一个人的事了,荣国公府也会因为你的愚蠢作为而被打上通敌叛国的罪名,你以为你能逃得了皇上的雷霆大怒?”知微漫不经心,仿似闲聊一般的说道。
灵舒翁主脸色惨白,连呼吸都乱了,鼻尖上沁出一层薄薄的冷汗来。
“如果你以为菲燕郡主的高明仅仅于此,那你又错了。你以为她的目标是我,实则,从她找上你的那一刻起,你也成了她的目标。你毁不了我,便以为她不会对荣国公府出手吗?我告诉你,福老国公手里的精兵,才是她的最终目的!只要她手上有你们俩来往的证据,她迟早都会捅出来的。从你沾上她的那一刻起,荣国公府就要因为你的愚蠢而面临大祸。你千万不要不信,聪明的,还是赶紧回去想办法,怎么才能得到皇上的宽恕而祸不及荣国公府甚或是南域。”这些,也是知微在见到灵舒翁主在这里出现时,慢慢想通的。前提则是她前不久才从李思渊口中得知,三皇子与五皇子想要拉拢福老国公是因为他那支精锐的福家军。
实则,菲燕郡主设了个一石二鸟之计,除了她这只鸟,第二只鸟自然就是灵舒翁主背后的荣国公府。能引起皇帝的猜忌,让得用的臣子越少越好,更别提还是这些手握兵权的要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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