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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无奈的痴痴的坐了很久,自己和华悦莲那一幕幕的往事,那些无忧无虑的快乐,恰如一片风中的枯叶,飘零远去,无踪无迹。

这个假期对任雨泽来说是痛苦的,他如同身处于漫长的冬夜里,煎熬在漫长时光的隧道中,寒冷,又凄苦。

对华悦莲来说也是伤心的,她一直也没有等到任雨泽来医院看往自己,在每一次病房的门打开的时候,华悦莲都想到,是不是任雨泽来看望自己了,可是,终究没有等到他的到来,失望似乎一下子渗透了华悦莲的骨髓之中,她每想一次任雨泽,都会更多的对任雨泽升起一种哀怨来。

但在这个时候,还有一个人却在快乐着,这就是仲菲依,当她认识到和任雨泽的纠葛是一件危险的事情的时候,她就决定回避开去,她来到了省城,找到了自己的后台,也或者是情人——省财政厅的木厅长。

今天的仲菲依收拾的很美丽,一改她在洋河县那单调正统的服饰,一袭很是单薄的宽松绒布毛衣,感觉好像就套在身上,一直遮住了仲菲依的大腿,而她身形亭亭玉立的修长并没有被掩盖,下身的一条紧紧的如牛仔裤般的灰色长裤,裹出灵珑的玉腿美态,略饰粉黛的脸庞,完全透出了一个都市丽人的高傲与冷艳。

她和木厅长相邀见了面,木厅长已经五十多了,但轮廓分明的脸,深邃的眼神,紧绷的皮肤都传递着一种不甘老去的信号。 一身高档的休闲服,先的干练而又气度非凡 ,那始终在淡漠微笑的神情,衬托出了他老谋深算的气质,不经意间更散发出历经人生磨砺后的沉稳气度。

他们的忘年之恋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他们可能已经不记得了,仲菲依是否真的是爱上了这样一个和自己年龄相差很难多的老男人呢?仲菲依也说不出上来了,或许这是畸形的恋爱。

但是畸形又能怎样呢?秋天和春天是两个遥遥相望的季节,但是又怎样不让它们疲此期盼拥有各自的美呢。

年轻的女人爱上老男人,老男人会迷恋年轻的女人,这样实在是有些荒唐,但是荒唐了又能怎样呢?有谁能够阻止了他们在心里面相爱呢?

仲菲依爱上老男人的或者更多的是成就和权势,而老男人爱上仲菲依的应该就是青春和美丽吧。

在一个省城很为高档的饭店里,他们两人单独的共进了晚餐,这是省城最为知名和地道的传统法式西餐厅,多年来一直保留着自己独特的风格,传统、高贵、经典。

餐厅内环境温馨浪漫,格调华贵高雅。它的特色为经典法餐菜肴,其中以“美味鹅肝批配酥皮面包”、“法式锔蜗牛”、“传统锔法式洋葱汤”、“拿破仑鲜贝鱼子汁”等最为款款美味将法餐的精髓演淋漓尽致地演绎出来。

精美可口的西点更是一道不容错过的亮丽风景.“橙味酒火焰薄饼”、巧克力木斯”配以不同口味的餐后甜酒,精彩体验值得回味。

精美的蜡烛,再配上纯正的红酒,让包间里的请调高雅,浪漫,仲菲依很享受的压了一口红酒,看看对面正在温和的挥动着叉具的木厅长,有调侃的语气说:“老头,我不在省城,你一个人的时候没沾花惹草吧。”

木厅长摇下头,轻轻的放下手中那闪亮的叉具,用洁白的餐巾纸很有风度的搽了搽嘴唇说:“菲依啊,你少调侃我,说说在洋河过的怎么样。”

到今天为止,木厅长依然很喜欢仲菲依的,作为一个江北省举足轻重的人物,其实他没有太多的时间和精力去沾花惹草,他的工作和应酬已经让他难以**,何况他也不年轻了。

木厅长喜欢仲菲依最大的优点就是仲菲依不烦人,不像过去自己年轻的时候认识的一些女人那样,动不动就给自己找很多麻烦的事情,自己要腾出时间处理和为她们效劳。

仲菲依很少这样,就连约会也大都是自己在空余时间主动提出,对于这点,木厅长最为满意,他已经不像小年轻那样幼稚的认为这是仲菲依不渴望他,所以才会很少约他。

他知道这是一个明智的女人所具有的特性,自己不是一个超人,自己的时间,精力都很有限,已经不能像年轻的情人们那样天天都腻歪在一块,这只能是生活和工作中的一种调剂。

仲菲依没有回答木厅长的问话,她脸上闪现出了一种惆怅,刚才的笑语嫣然都没有了,提到洋河县,她自然就会想到任雨泽,想到任雨泽,她也就自然有了一种内疚和不如意的感觉,这点细小的变化似乎逃不过木厅长那锐利的眼神,他不再追问了,他知道自己应该说点什么:“菲依,下面基层是比不得省城啊,这一点你当时去的时候也明白,一个女孩在那些地方确实委屈你了,是不是想回来了。”

仲菲依低下头,她没有想到这老头一眼就看出了自己的心意,按当初他们的设想,要等自己在基层挨到正处的时候再回省府来,但现在自己的情况有变,自己不愿意在面对任雨泽,只想赶快的离开那里。

仲菲依就低下眼睑,小声的说:“老头,我不想为难你,但我真想早点回来,一个人在那很寂寞的。”

木厅长很理解的说:“菲依,我可以体会你在那的孤寂,你也没有给我增加什么麻烦。”

木厅长眼中就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嘲笑,但那一闪而去,对仲菲依在洋河县和任雨泽的事情,他或多或少也听到过一点风声,他不想责怪仲菲依,一个身在异乡的年轻女孩,她不是圣人,她也是有孤独,也是需要温暖的。

自己和她又算什么,不过是一种很公道的置换罢了,有一天自己没有了权势,自己退了下去,难道还指望仲菲依给自己端茶递水吗,再或者,仲菲依就是真的能够那样做,自己难道能舍弃家小,和她浪迹江湖,双歇双飞,呵呵呵,我们两人都不要给对方增加什么负担吧,走一步算一步,过一天算一天。

仲菲依见木厅长没有拒绝的意思,就说:“那,老头,你看我能不能先回来。”

木厅长宽厚的笑笑,对这个称呼他一点都不介意,有时候听起来比叫他木厅长都还要惬意,他说:“如果你实在等不住,我想办法马上把你调回来,但是如果你可以等等,等这次换届的敏感时期过了以后在调回来,那就更好,回来的位置也更适合你。”

仲菲依心里犹豫起来了,老头说的倒也是实话,这个时候对他来讲是很关键,点滴的风吹草动都会给他带来极大的危害,看看他郑重其事的面容,仲菲依就想换和一下气氛说:“哎,我妈妈早就告诉过我,在说话中,“但是”这个词后面的话才是人家真心想说的话,那就等等吧,我知道你现在也很关键。”

木厅长就笑了,这个仲菲依就是这点最好,她可以看得清时局,不胡搅蛮缠,木厅长想了想说:“等到明年开春吧,不过我也不让你白等,我会想办法让你进洋河县的常委,这样对你以后的发展也好。”

仲菲依脸上露出一抹欣喜的表情,这表情有点夸大,她也是有意做出来给木厅长看的,为的就是让他高兴一下,她就说:“那我可要先谢谢老头了,来啵一个。”

木厅长哈哈哈的笑了起来说:“小丫头,老老实实的吃饭,吃完饭带你好好休闲一下。”

仲菲依很温驯的拿起了银色的叉具,很优雅,很乖巧的吃了起来。下来这段时间包厢里很静谧而温馨。

吃完了饭,木厅长用信用卡结了帐,对仲菲依说:“现在我带你出去活动活动。”

仲菲依眨了眨长长的睫毛问:“最近有什么好地方可玩?”

木厅长卖个关子说:“呵呵,现在不告诉你。”

仲菲依就哼了一声,在木厅长的胳膊上轻轻的拧了一把,很快又用柔软的手臂,缠上木厅长的胳膊。

木厅长开了一辆奥迪来的,两人上车以后,东转西转的就到了一个洗浴城,仲菲依在最近已经很少回省城了,她也不知道这地方叫什么名字,不过她也不用多问,以木厅长的尊贵身份,来的地方一定不会差到哪去。

走进了大门,仲菲依才有点吃惊了,还有自己不知道的,如此豪华的地方,走进大堂,宽敞典雅的大厅里,浓郁的咖啡醇香伴随悠扬的钢琴声欢快地四处飘逸,里面的红男绿女川流不息。

一些人招朋唤友来到这里,从脱鞋开始,就有专门的引导员引领着完成全套的洗浴过程,不必担心会和朋友走散,引导员会将一个单子上的客人最后集中到一处,很是贴心。

客人随身带的包和换下的衣物妥善地放置在柜子中,服务人员拿来尺寸合适的浴衣和拖鞋,替客人将整套洗浴的行头准备好,然后就可以享受了。客人被引领进弥漫着蒸汽的浴室中,所有的洗浴用品一应俱全,池水也做到了随洗随换,流水不腐,可以根据顾客的要求和适应程度不断地调节水温。

但木厅长是不会在这样的地方洗浴的,他带着仲菲依穿过了个圆拱木门,到了后面,这里又是一番景象了,华丽厚实的地毯,金碧辉煌的装修,一切都彰显着富贵和高雅。

一个很漂亮的小妹妹从一长溜纹丝不动,站立在两旁的服务员中走了出来,她没有像一般场所的服务员那样叽叽喳喳的询问什么,她很规范的微微弯了一下腰,做出个请继续前行的姿势,一面靠墙走着,把走廊中间的道路留给了木厅长和仲菲依。

当她把他们带到一个包间里面的时候,她才很客气的说:“二位先休息一下,我为你们调好水温。”

仲菲依看了看这个包间,准确的说,这是一个单独的浴池,房间很大,也很精美,不管是房间的装修,还是那半个房间大小的进口浴缸,都让这里奢华无限,一张雕花的木床,在房间的最里面,从那整洁的床单上可以看出房间里的每一个细节都是相当的注重。

木厅长就问她:“怎么样,喜欢这的氛围吗?”

仲菲依笑笑,她尽量的让自己显得自然一点,不能露出一丝一毫的惊讶,很平静的说:“环境不错。”

木厅长也笑笑说:“这里的设施每天都要消毒,房间里所有的家具,用品和设施都是进口的,在省城像如此高档的地方,你很难找到第二家了。”

仲菲依也就转头到处张望了一下,笑笑,没在说什么了,她不敢多说话,这里的很多东西她都没有见过和用过,她怕自己一不小心露出了底,那就惹人笑话了,特别是那个小美女服务员,她一定在心里耻笑自己,为什么和一个老头来到这里。

放好水,美女服务员离开了,剩下的木厅长和仲菲依两人相互看看,似乎很长时间没再一起赤膊相对了,现在都有了一点点的难为情。

他们彼此生疏和客气起来,木厅长就说:“菲依,要我帮你忙吗。”

仲菲依有点忸怩,瞅了瞅木厅长说:“你学雷锋啊,你先脱。”

木厅长呵呵的一笑,也就背过身在那脱起了衣裤,他很小心的把最后的一点遮掩脱掉以后,就快速的跨进了水池中,大概在这个时候他有点尴尬自己那还没有膨胀的小小,小小鸟吧。

也许他过于的紧张了,仲菲依就要好一点,仲菲依脱掉衣物以后,还开了句玩笑说:“老头,你看我是不是胖了一点。”

木行长现在全身到了水中,人也镇定了很多,他就说:“唉,该长肉的地方....咳咳,都长了一些,还有的地方一会我要详细看看才知道。”

两人也就渐渐的调笑开了,时光又回到了过去,他们都在慢慢的感受着,一会浴池里的水雾就升腾起来,把他们笼罩在了蒙蒙的暧昧之中........。

从水中出来,仲菲依穿上了白色的浴袍,木厅长也出水了,两个人很有默契的拥吻在了一起。里面有个很豪华的大床,所以他们很容易就吻到了床上去,木厅长的吻技很好,时深时浅,开始时一点一点的啄木鸟一样啄着仲菲依的上下唇,然后慢慢的用舌尖开启她的齿缝,而仲菲依,也很配合的伸出小舌头与他触碰。

木厅长虽然经常抽烟,可是口腔里面却没有特别的味道,清清淡淡的牙膏香味,让她感觉还不错,在吻得仲菲依晕头转向之际,他轻轻的解开了仲菲依的浴袍的带子。

他的右手轻轻的抚过仲菲依的肩,仲菲依的背,顺着仲菲依的腰滑到了她的臀部的时候,仲菲依闭着眼睛听到木厅长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仲菲依知道自己的**是那种很大很翘很有弹性的类型,一定令木厅长流连不已。

木厅长用那只本来抱着仲菲依头的左手轻轻抬起仲菲依的腿,以方便右手更好的抚摸仲菲依的**。在木厅长的抚摸下,仲菲依感觉非常的舒服,每一寸被木厅长轻抚过的肌肤都泛起奇特的感觉,麻麻酥酥的,非常非常舒服,这个时候,仲菲依又想到了任雨泽,她闭上眼睛,仿佛抚摸自己的已经不是木厅长了。

这样的感觉让她很舒服,舒服得令她不想再控制自己的欲望。于是她伸出手,解开了他的裕袍带子。

仲菲依顽皮的打量着他手臂上,胸部,腹部的块状缀肉,还伸出手捏了捏,软乎乎的捏不进去,仲菲依装作受挫般的撅起了嘴,木厅长又吻上了仲菲依。

这一次,木厅长的吻像蜻蜓点水一般的落在仲菲依的眉,睫,鼻尖,唇角,然后转至耳垂,滑上了仲菲依的细长的脖颈。当木厅长吻仲菲依的颈部的时候,仲菲依的脚趾颤动了一下,颈部是仲菲依特别敏感的地方,木厅长是知道的,他这一个轻轻的吻便让仲菲依浑身都变得燃烧了起来。

他更紧地抱她,抱得她几乎喘不了气,她还似嫌不紧,也紧紧地抱他,她脸涨得通红,呼吸急促,背靠着他移动着她肉肉的臀。

他们曾这么做过无数次都配合得很默契,当仲菲依摆开姿势迎接他的时候,木厅长他就心跳得厉害起来。他就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了,他停止了动作屏住了呼吸想控制自己的心跳想控制自己这种非正常的冲动。

仲菲依就很配合的暂时离开了他,这样可以让他平静一点。

仲菲依对他笑了笑说:“老头,不要激动吗,慢慢来,你别太急。”

木厅长点点头,他调整着自己的喘息。

仲菲依坐在床上边上,很温柔的对他说:“你躺下,不要动,放松自己,我来试试。”

木厅长难为情的笑笑。仲菲依又说:“你别老想着这事。想想别的其他的,比如说不定这次换届你当上了省长什么的。”

木厅长就一下子笑出了声,用手捏着仲菲依那发硬的**说:“你怎么一天老想好事啊。”

仲菲依见木厅长轻松了很多,就侧身躺在他身边说:“老头,让我好好看看你,看看你这个男人到底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为什么总让我割舍不去。”

她就看他,吻他,抚摸他。

木厅长苦笑着说:“不行了。总是这样。”

仲菲依说:“没关系的。”

她的手没有离开他,她的手轻柔地揉动盘旋,很快的,木厅长有了感觉,那个地方也渐渐膨胀。

突然他又心跳加速起来。

仲菲依想要住手,已经来不及了,他就哼了一声,然后快速的喷了出来。

木厅长重重地躺在床上,他有点惭愧,有点灰心,难道自己真的老了,不中用了吗?

仲菲依有点怜悯的看着他说:“老头,别这样啊,你是太紧张的缘故,你在下去泡泡,放轻松一点,我相信你没问题的。”

于是,木厅长又到了水池中,仲菲依也下了床,走进水池里,俩人便互相帮对方搓洗。他们洗得很专注洗遍了对方每一寸肌肤每一个山峦和沟壑。他们不仅仅是洗还有更多的**。这个澡就洗得很久洗。

后来仲菲依爬在他肩头说:“你今天要好好的给我,一定没问题的。”

木厅长一把就把她抱了起来,到了床上,仲菲依她要他吻自己,她要他吻遍她的每一个山峦和沟壑,然后她也吻他。

仲菲依说:“你躺着别动,想想工作上的事。”

仲菲依趴在床上吻他,抚摸他,慢慢地从上面吻下来,然后就让他进入了一个很温暖,很湿润的地方,他知道那是一个什么地方。

在迷迷糊糊之中,他就感觉到自己一次次进入那个很温暖很湿润的地方。

他开始变得强大起来,他感觉再也不会那样败下阵来了,他那刚才还经常绵软的物件也坚强了起来,轻易地他就进入了她。

那一刻,他停止了所有的动作,静心静气地感受她给予的温暖。

仲菲依说:“你像个饿鬼。”

木厅长也喘息的说:“你像只馋猫。”

他们就像文火煲汤,慢吞吞爬不上顶峰,很久没有尝过女人的他不要这种不温不火,他要冲击,狠狠的冲击,他要把所有的力量都聚集在那一冲击点。

仲菲依感觉着木厅长的情绪说:“别在里面射。我没准备,不知道会这么快。”

这句话反而激发了木厅长的亢奋,他再一次捧着她肥大的臀强烈冲击,她配合着他的节奏,一次次迎接他的冲击,更感觉到他的坚硬他的深入,终于,动作僵硬,趴在她的身上。

一切都恢复平静后,仲菲依埋怨地说:“老头,没见你这么狠的,想弄死人啊?”

木厅长笑嘻嘻说:“请原谅,下次一定温柔,一定温柔。”

仲菲依也就笑了起来说:“算了,你还是不要温柔,猛一点我认了。”

两人就一起呵呵呵的笑了起来。

几天的假期很快就结束了,这个假期对任雨泽和华悦莲都是灰色的,任雨泽不断的拨打这华悦莲的电话,可是再也没有拨通过,这对任雨泽是可以想见的一种打击。

华悦莲呢,也是一样的在病床上备受煎熬,她满怀希望的等了一天有一天,还是没有等到任雨泽的到来,她的痛苦显而易见的愈加强烈了,那种伤心下的失望,让她对任雨泽的绝情和自私无法谅解,她每日都是以泪洗面,人也消瘦了很多。

在这样的伤感中,任雨泽回到了洋河县,他开始检讨着自己的冲动,他认为那天自己的反应过于激烈了,为什么不可以耐心的给华书记解释?我什么不等华悦莲出来以后给华悦莲说明情况你?

然而事情好像还没走到最为绝望的那一步,至少华悦莲还要来上班,至少自己还可以给她做出解释,就算是亡羊补牢吧,相信自己是可以重新获得华悦莲的回心转意。

这样想想,任雨泽心中的沮丧就少了一点,当他在这个早上听完了秘书小张的工作计划,当他在县政府会议室参加了一个常务工作会议以后,他返回了自己的办公室,拿起了电话,又一次的给华悦莲拨了过去。

出人意料的是电话已经停机了,任雨泽愣了一下,一种不太好的预感就涌上了心头,他再次拿起电话,给公安局的郭局长拨了过去:“郭局,我任雨泽啊,嗯,你好,华悦莲来上班了吗?”

郭局长在电话中说:“怎么?你不知道,在假期中华悦莲家里已经安排人帮她把东西搬走了,说人准备调到市局去了,手续随后办理。”

“调走了,调走了。”任雨泽喃喃自语着。

郭局长疑惑的说:“你也不知道啊,这就奇怪了,华悦莲和哈县长很熟吗,整个事情都是哈县长亲自陪同来人办理的,我以为你知道。”

任雨泽没有说话,他黯然神伤的轻轻挂断了电话,他的手久久的没有离开话筒,手背上的青筋一根根都鼓了起来,脸色也惨白惨白的,整个身体都依靠那话机的支撑才不至于轰然倒地,他知道,彻底失去了。

那个纯真,快乐,爱笑的女孩,自己永远再也得不到了。

上班好几天了,任雨泽任然没有快乐起来,残秋时,雨水还是很多,天空没有完全干净的时候,总有一两片浮云,到了晚上,大风刮起来,天边就会悬起了乌黑的云朵,不一会儿,瓢泼大雨夹着炸雷和闪电到来了。

灰暗的天气也恰如任雨泽的心情一样,到处都市窒息,到处都很憋闷,而那美丽晴朗的好天气已经很难以遇上了。

任雨泽看着窗外的雨丝,独自感悟着秋雨的会意。心头带上了悲凉肃杀色彩,自古逢秋悲寂寥,有“春女思,秋士悲”之说。仅从字面也可以想象出萧索秋天的场景,这绵绵秋雨,伴着寒冷的秋风,天空一定是昏黄的,肃杀的冬季就要来了,大地上没有了勃勃生机,正是万物凋零的时节,在秋风秋雨之中,任雨泽的心情更是惆怅哀凉。

雨天是最好的消遣机会,约几个朋友,喝酒,聊天,打扑克,搓麻将,可任雨泽却没有一个好心情,他没有在雨中漫步的那份浪漫,也没有去河边钓鱼的那份怡然,有的只是在窗前怀念的那份惆怅。-

任雨泽的嘴里就轻声的背诵起了一首诗:

秋天是忧伤的,-

冬天是寂寞的,-

秋雨来临的时候,-

我承认我是忧伤的,-

不知冬雪来临的时候,-

我是否还会寂寞。-

路灯依旧木讷的站在那里,-

只有我独自站在窗前与秋雨会意。

正在任雨泽伤神之际,郭局长来了,任雨泽勉强的笑笑,一面就指了指郭局长身上被雨水淋湿的地方说:“郭局啊,这么大的雨你还跑一趟,有什么事情电话说说就可以了。”

郭局长随手的拍打了一下身上的水迹说:“这点雨没关系,又不是走路来的,淋了一点,是这样的,关于上次高坝乡贺军被杀一案,我们专案组一直没有停止过调查,最近有了一定的突破,我就想给你汇报一下。”

任雨泽听说是这件事情,也就暂时忘记了忧愁,让自己进入了工作状态,他反身从桌子上拿起了一包烟和一个笔记本,就坐在 郭局长的旁边,说:“好吧,你把你们最新情况谈一谈。”

打开笔记本,任雨泽就做出了一副记录的准备。

郭局长就笑笑说:“县长,那是不是也要给我喝杯水啊。”

任雨泽这才想起还没给郭局长倒水,估计郭局长也是真的渴了,就笑着说:“到我这来了客气什么,想喝自己到,还非要我每次招呼啊。”

郭局长说:“主人不发话,我敢随便乱动。”说笑中就站起来,走到饮水机旁边,从下面拿出一直纸杯,给自己到上了一杯水。

任雨泽在沙发上坐着,就指了指饮水机下面的小柜子说:“里面有茶啊,怎么不抓一点。”

郭局长摇下头说:“算了,渴的很,喝点凉的解渴.。”

边说就边把一杯水喝掉了,他又接上了一杯水,这才走过来坐下说:“专案小组最新情况认定,可以暂时将凶手锁定在北山煤矿老板范晓斌手下那个叫蒋林志的身上,经过最近的多次排查,有人在当天下午去往高坝乡的路上看到过蒋林志,而他失踪的时间也可以确定在出事的当天,现在就是抓捕他的问题,已经在公安系统内部发了追捕令,只是还没有他的消息...”。

任雨泽在本子上几下了几个名字后又问郭局长:“你们对北山煤矿老板范晓斌的监控有没有什么收获?”

郭局长脸色凝重的摇下头说:“还没有发现什么反常的举动,但这个人我感觉肯定是和此事脱不了干系,我请求对这个北山煤矿老板范晓斌抓捕审讯,看能不能有个突破。”

任雨泽想想说:“先不要动他,万一审不出来到打草惊蛇了,在继续监视。”

郭局长就说:“我们可以找个其他的问题抓他,敲山震虎一下,这小子身上毛病不少,赌博,嫖娼什么,好找机会。”

任雨泽考虑再三说:“还是要先抓到蒋林志,抓住了他,一切都好办了,我们不能小看了对手,还是稳妥点好。”

在任雨泽的心里,总是对上次的事情有些狐疑,对手能够那么准确的找到受害人,并且杀人灭口,这绝不是巧合,更不是偶然,在这个问题没有搞清楚之前,一切举动都要小心谨慎,一着不慎,全盘败北。

郭局长见任雨泽不赞同自己的主张,也不勉强,他也知道自己的这个办法有一定的风险,只是现在一时没有更好的方法,就想冒险一试,他就说:“既然任县长感觉不妥,我就不坚持了,这个最新的情况是不是也要给吴书记汇报一下?”

任雨泽点了点头说:“吴县长你都给汇报一下吧,他们对这个案件很关心。”

郭局长也不多坐了,起身告辞,说自己现在就过去给他们两位汇报一下,任雨泽在郭局长临出门的时候有说:“那你再顺便征求下哈县长和吴书记的意见,看看他们的意思现在抓不抓范晓斌。”

郭局长转过身来说:“不用给他们汇报的那么细化吧?”

任雨泽说:“这案件以后可能还有个外出抓捕的问题在,汇报清楚一点他们也就支持的多一点,不然你那经费够折腾几趟。”

郭局长脑袋一拍说:“还是任县长想问题周到,呵呵呵,我走了。”

任雨泽坐下来,也对案情中的很多疑点自己分析了起来。

在任雨泽旁边不远的哈县长办公室里,哈县长默默的听完了郭局长的汇报,最后郭局长就问:“哈县长,你看能不能对范晓斌采取行动。”

哈县长没有正面的回答,反问一句:“任县长是什么意思。”

郭局长实话实说:“任县长有点担心会打草惊蛇,所以他是不主张采取行动的。”

哈县长就说:“任县长说的不错,他考虑问题很周到的,你就按他的意思办吧。”

郭局长点下头说:“那行,我们就暂时不动他,等时机成熟了在说。”

哈县长嗯了一声,又语重心长的说:“虽然我们对范老板有所怀疑,但在没有证据的前提下,我们还是要谨慎对待,抓一个人很容易,但伤害了一个企业就很难再弥补,到年底了,各项工作都要考评,稳定是最主要的。”

郭局长笑笑说:“知道了,哈县长放心,我们会小心妥善对待这件事情。”

又坐了几分钟,郭局长就离开了哈县长的办公室。

哈县长也沉思起来,最近他需要考虑的问题很多,除了换届,还有这个案件,还有华书记突然的把华悦莲调回临泉,这都是哈县长需要认真思考的。

随着华悦莲的调离,任雨泽在洋河县今后是一个什么样的角色呢,从那天华书记的语气中,这个任雨泽和华悦莲的关系似乎未能得到华书记夫妇的认可,但最后华书记扭的过自己的女儿吗?这就给自己出了一个难题,在对待任雨泽的态度很方式上,真不好把握了。

雨还在下着,那秋雨,不禁让很多人都跌进了感伤的深渊,此时的任雨泽是脆弱的,他想了一会案件的问题,思绪就又一次的转到了华悦莲的身上,那记忆重重的扣动着心门,只为了一览那些尘封的画面,早已淡忘的人和事,毫无头绪的一股脑涌上来,他一时有些茫然无措。

任雨泽也试图平静,细细的梳理着记忆的片段,就像整理多年的信件一样,打开一封,简略的读一读,然后装回信封,放在属于她的那一堆信件中,之后小心翼翼的放回抽屉。-

关于她,或她,或她,那些凌乱,残缺的记忆,或喜,或悲,或多,或少,本已时过境迁,只是在这秋雨刻意营造的忧伤氛围中,天空才显得那样的灰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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