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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现在,说没有就没有了,就这么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破灭了自己的希望。

但柯瑶诗却不能为此和他翻脸,甚至连脸色都不能给他甩,因为就此分手,自己肯定是更不合算了,自己已经为他付出了许多,却没有收获到一点点的回报,现在分手,太便宜了他。

好在全市长也有点内疚,他说让自己不要急躁,他说他手上还有一块好地,价格会很便宜,到时候他会想办法让她拍到手,而且在补偿土地款这一块他会尽可能的让自己少出。

柯瑶诗有点不大相信,但现在她没有办法,她只能做出一种期待,在没有获得足够的回报之前,她还是必须要讨好这个老男人,因为他手里有自己所没有的权力。

但柯瑶诗忘了一点,有时候,权利也不是万能的,就连庄副市长一大早在自己办公室里也在心中感叹着,自己和任雨泽相比,自己有绝对的天时,地利,人和,但自己依然没有撼动任雨泽在新屏市逐渐建立起来的威望和业绩,从各种情况来看,任雨泽在解决了这一系列的复杂事端后,已经稳稳的屹立在了新屏市这块政治舞台上。

老百姓也对任雨泽有了了解和传颂,特别是他在这次搬迁中给予了拆迁户自己都没有想到的好的价格,让他们喜出望外的成为了任雨泽的颂扬者。

而这还不算最大的问题,从冀良青的秘书小魏那里,也不断的传来了冀良青有拉拢任雨泽的举动,这才是让庄副市长最为担心的事情。

一旦任雨泽进入了冀良青的派系,那么自己再想收拾他,再想报仇雪恨,恐怕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一件事情了,因为冀良青护短是出了名的,他可以为他派系的人撑起一个足够结实的保护伞来。

任雨泽在冀良青的这个保护伞下,也就让自己只能望洋兴叹,无可奈何了,所以要动手就要快。

庄副市长拿起了电话,但号码还没有拨出去,办公室的门就被推开了,那个让他又爱又恨的小芬款款的走了进来。

庄副市长只得放下电话,问:“你怎么来了。”

“我当然要来,我今天可是兴师问罪的。”

庄副市长头有点大,说:“问什么罪,你现在越来越不像话了,也就是你小芬,换个人这样和我说话,哼,你试下。”

小芬就“且”了一声说:“你不要吓唬我,别人怕你,我可不怕。”

皱了一下眉头,庄副市长问:“说吧,什么事情?”

“还要我说啊,你为什么不忙我一下,那个张老板中标了,人家给你打电话请你吃饭,你为什么唧唧哼哼的不答应?害的我好好的一次生意,都黄了。”

庄副市长脸一瞪,说:“你还好意思说,这件事情已经结束了,人家标都招过了,你还跑去找张老板,你把人家当成傻瓜了,有点脑筋的人就会分析一下,中标了还能在上你的当。”

小芬也很缀气而奇怪的说:“可是,可是最初没有张老板啊,怎么最后突然就冒出来了。”

庄副市长也在心中暗叹一声,他倒不是为小芬没有挣到钱难受,他是在奇怪,明明感觉全市长要帮别人,故意在打压张老板,最后怎么又一下翻盘了。

小芬看着庄副市长,其实她也就是发发牢骚,这件事情也不能怪庄副市长的,自己最后找张老板,也不过是想要碰个运气,事后想想,在那种情况下,庄副市长是肯定不会出面了。

她嘟着嘴,带着撒娇的口吻说:“我不管,我不管,反正你要帮我。”

庄副市长想了想说:“这件事情就先这样了,只要你乖乖的听话,以后机会有的是。”

“还有什么机会啊?”

庄副市长点点头:“你放心好了,下一步不是花园广场还要购买树苗,灯具,装饰材料吗,到时候我帮你找张老板说说,让你挣点小钱应该问题不大。”

“张老板能听你的吗?”

庄副市长很不屑的看了小芬一眼说:“他敢不听我的吗?”

小芬的脸上就露出了笑容,说:“那行,我等着。”

“嗯,好好,先这样吧,你快走,我还有点正事要做呢。”庄副市长就想到今天还有重要的事情,想赶快的把小芬打发走。

小芬得到了庄副市长这个保证,心情也是大好,就踮起了脚尖,在庄副市长脸上吻了一下说:“我走了,你要说话算话。”

庄副市长一面摇头,一面赶快把脸上使劲的擦了几下,生怕留下小芬的口红印迹。

等小芬关上门,离开之后,庄副市长的表情就慢慢的冷了下来,他再一次的拿起了电话,给畜牧局的李局长如此这般的交代了一番......。

任雨泽今天上班也是来的比较早的,昨晚上和武队长他们喝了酒之后,也没有去什么娱乐场所玩,就早早的回到了自己住的地方,上床之后先是和江可蕊唧唧歪歪的通了一个电话,两个莫求搞场的人说的都是很幼稚的语言,什么想你啊,爱你啊,你的咪~咪最近乖不乖啊,什么什么的。

后来任雨泽就早早的睡觉了,这睡得早就起得早,上班一来,政府就没有几个人,他在院子里晃悠了一会,就上去打开了电脑,看起了新闻,最近的新闻看点很多,国内,国际纷繁复杂,美国佬强势的又练翻了一个政府,国内的物价也轻松的上了一个台阶。

看了一会新闻,秘书小赵就来了,先是把任雨泽今天要出席的活动都给做了个汇报,又帮任雨泽泡好了茶水,然后就擦桌子,拖地的忙活起来了。

就在这个时候,任雨泽桌上的电话响了。

任雨泽接上一听,是庄副市长来的电话:“雨泽啊,呵呵,我老庄啊,没打扰你吧。”

任雨泽暗自稀奇,什么时候庄副市长对自己变得如此客气了,嗯,还是小心一点,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任雨泽就打个哈哈,说:“庄市长你客气了,不存在什么打扰不打扰的话,我随时听候领导的指示。”

“呵呵呵,你少给我灌迷魂汤,是这样啊,南区的湾头村今天有个新校舍搬迁店里,他们邀请我过去,我想这个村也是你挂钩联系的地方,所以我们一起去吧?”

任雨泽就一下想起来了,那个南区的湾头村也给自己发过请帖的,但自己因为没有主管文教这块,所以给推了,怎么今天庄副市长要找自己陪他,任雨泽忙说:“庄市长,我没分管文教,去了恐怕不合适吧?”

“我当然知道你没有分管文教,问题是分管文教的茹静副市长今天上省里开会了,我一个人去显得有点单薄了,你陪我去吧。

任雨泽就答应,说:“那行,我安排一下,一会我们一起过去。”

挂上了电话,任雨泽隐隐的感到这事情有点蹊跷了,按说这样一个典礼,作为常务副市长根本就不必要参加的,随便让市里娶个教育局的局长就了不起了,这还不算,他还要让自己陪着他一起去,这其中就让任雨泽想起了一首古诗:先撕外套,再撕内衣,百撕不得骑姐(百思不得其解)。

别人看不出来,但自己已经对庄副市长早就有了戒心,他庄副市长也心里清楚两人现在的关系,他还如此相邀自己,这是为什么呢?

任雨泽在办公室坐了好一会,一直在思索着这个问题,小赵也不敢来随意的打扰任雨泽,赶忙下去准备车了,任雨泽就在办公室一直考虑着庄副市长这有点反常的举动,直到庄副市长的秘书打来电话,说现在就要出发了。

任雨泽才拿起了包,走出了办公室。

任雨泽他们今天要去的地方是城郊南区的一个叫湾头村的自然村,这里紧靠通往新屏市到一个山区县的公路,在属于贫穷地带的新屏市来说,并不算十分的偏僻,经济情况在全市也尚属于中等,这么说吧,在农民都能喂饱肚子的今天,这里的村民的餐桌上也是经常能够见到鸡鸭鱼之类的荤菜的,可见经济情况也不怎么落后。

任雨泽一下喽,哎呦,好家伙,除了自己之外,还见到急急忙忙赶来的电视台、教育局等好多人员,任雨泽感觉不用怎么大的阵仗吧,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典礼而已。

老远的,庄副市长就招手和任雨泽打着招呼,任雨泽点头微笑,也没过去,就上了自己的车,好多辆小车就摇摇晃晃的从政府院子里开拔了。

车队行驶个一个小时的样子,就来到目的地。

湾头村总共八十多户人家,这里几乎家家都有子女在当地学校读书,原来村里投工投劳,上级支持大部分资金建盖起来的校舍已经有二十多年的历史,在时光和风雨的侵蚀下,已经变得摇摇欲坠,成为名副其实的危房,而恰好这时,上海对口帮扶的教育专项资金到了,湾头村的运气真好,获得了一份总共是五十万元的资金。

在市里人看来,这样的一笔钱多少都有些“毛毛雨”的味道,而在农村,这五十万却可以建盖很象样的房屋了。

到了目的地,庄副市长一行人就下了车,已经离新盖的希望小学不远了,任雨泽抬头一看,前面百把米开外的地方里,两栋新楼气派地昂然矗立于眼前。

农村人眼睛本来就尖,见了领导更是止不住的大放异彩,庄副市长走在最前面的,还在东张西望间,他的一双手就被湾头村村主任热烈地握住,并被左右摇晃着,主任口里不停地说:“欢迎市长、欢迎市长,”却除了这一句,竟再无更新表达谢意的语言。

任雨泽走在庄副市长的身后一步远的地方,就见庄副市长把眼睛俯视下来,才看到了既显老实巴交,却也在眼睛里闪现狡诈和精明的湾头村村主任,一旁的南区书记,区长,还有连同当地十多人都用了充满敬意和仰视的眼睛,笑吟吟地望着他。

习惯在所有场合都当仁不让地抛头露面、大展风采的地方父母官居然甘居人后,而让一个因为缺了品级,就即使长相伟岸却也怎样看都显示出无端的委琐的农村村主任来和最高领导握手、致词,这样的欢迎阵势,如果是换了其他场合是很令人费解的,试想,一般情况下,领导们会面,怎么会让一个纯粹没有品级的农村大头兵来充当欢迎方的代表呢?

莫非向来号称“煌煌领导和官员大军”的国度缺乏长相优雅、谈吐得体的领头羊不成?

当然非也,这其实正是文化深厚的奥妙和奇特之处,今天这个场合,既然是庄副市长当初批的资金,给这个村子盖了如此显眼实用的新楼房,自然成为村民鼎礼膜拜的对象,表示雨露与恩泽遍洒的心意,自然须由收惠方的农民方来出面,方最能将的感恩戴德的心情恰如其分、符合礼制地体现出来。

庄副市长自然深知其中道理,不但没有丝毫怪罪的意思,反而升腾起浓浓的暖意和俯视万民的自得,这样一边感受着权力给自己带来无边快乐的同时,一边想着这正是领导密切联系群众的大好机会,这般心理下,抓着村主任的手就再不松开,拉着村主任往上直走。

村主任自就任职务以来,哪里曾和这样高级别的领导如此亲密接触过?

当下感动、感恩、慌乱、惊惧、自豪等等各种复杂情绪交织在一起,双腿打着颤,被庄副市长紧紧握着的手沁出一层一层汗。

任雨泽在后面倒是被人家忽视了,估计这个村长没有想到他也是一个副市长吧,看他样子,最大给他算个秘书了不起了。

倒是南区的书记和区长是认识任雨泽的,等庄副市长拉着村长向前走后,这两人都过来客客气气的和任雨泽打了个招呼,陪着任雨泽一起往新学校走去。

新建的校舍选在一个低缓的小山坡上,庄副市长和村主任两人一个昂首阔步、雄视万方,一个颤颤唯唯、踉踉跄跄跟随,相伴拾级而上,背后是任雨泽和南区的一大群领导拥簇着、感叹地议论着,形成一个长队尾随其后,新屏市电视台的摄影记者、文字记者一干人工作立时慌乱起来,围着不断的拿摄象机在庄副市长和村长二人身上猛拍猛照。

一行人不消几步,就到了坡顶,新建盖的两幢楼房让人耳目一新的扑面而至,沿着新学校操场,一群人或迈方步、活踩碎步,连任雨泽都拿捏着十分的体态和风度,直往村里、区里办公室那些秘书共同布置好的主席台走去。

这次新学校落成典礼,来的领导特别多,十分的兴师动众,从人数看真有誓师出征的架势,只是这样一群人松松散散的,既不整齐,也没有勇士铿锵的模样,倒觉得如休闲旅游的团队一般。

这群声势浩大的队伍走到典礼现场前面,主席台却只设了四个座位,这样的安排,是区政府那些精于官场礼制的酸秀才们经过慎重考虑,而且特别请示了区长,区长又同庄副市长的秘书沟通过了,才定的型。

只见主席台的三张简易桌上,被一层红布包裹着,显得十分的鲜艳亮丽,上面分别摆放着标注了名称的桌签,分别写着“首长”、“副市长”、“区长”和“村主任”的字样,无疑,那个“首长”签上标明的是庄副市长的座位了。

任雨泽就坐在了那个副市长的位置上,直到这个时候,村主任才发现搞求了半天,这个年轻人原来还是个副市长啊,他赶忙就扑过来和任雨泽一阵的握手,任雨泽握着他汗侵侵的手,有点不大舒服,就装着掏烟,给村主任发了一根,这才把手从村主任的手里抽了出来。

庄副市长舒活了一下筋骨,心情十分敞亮地踅到自己的位置那里坐定,而主席台的正上方,一幅巨大显眼的标语横幅高高飘扬在上空,上用鲜红的字迹欢快而庄重地写着:“热烈欢迎领导亲自莅临湾头村新校舍搬迁典礼!”。

几个领导对着前面站着的零零散散的跟班随从们,却视而不见,旁顾无人地危襟正坐,正端庄和散乱意味相互交织之际,突然众人耳边听得“咚咚咚”一阵山响,众领导被吓得一跳,庄副市长这段时间在小芬身上用功过多,感觉有些体虚,被这凭空传来的巨响闹得一激灵,**在尊贵的座位上歪了一歪,领导的宁静岂能被闲杂声音所打搅?

他刚要勃然大怒,却顾了领导的基本修养,随着众人眼光循声望去时,却见是一长串小学生戴着鲜艳透红的红领巾,按照男女分列的方式,成两队敲着鼓,口中叫着“欢迎、欢迎,热烈欢迎领导光临,感谢领导对教育的关心...”的口号,顺着山坡逶迤而上了。

在最后,是一大群尤如散兵游勇般的男女老少村民,竟然达到五六百号人之众。等到如此蜂拥喧 闹、嘈嘈杂杂岁着学生队伍到得典礼现场,这些毫无组织纪律观念的群众“轰”的四下散开,就如观看耍猴戏一般,将整个会场团团围定,这样的造势,不单是南区历史罕见,即使是新屏市里,委实也是十分的少有。

这其实是南区的区长精心安排的,平素这个区长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他寻思着,既然当了官,左右和掌握着民众的一切,而今市里手握实权的庄副市长如此不辞辛劳地光临典礼仪式,当然要把声势造得越大越响亮越好,也为领导出现在市电视台的形象更光辉、更完美一些,于是吩咐学生素质更好的县第一小学组织了这样的一群欢迎队伍。

本来,上课时间,耽搁学生的学业是每个人都知道的浅显道理,但是校长听了区长的意思,这当然也是长期当孩子王的他亲近并向区长献忠心的少有机会,二话不说,就安排专门负责文体的老师们组织学生,经了一段时间的排练和预演,今天总算在领导面前露了回脸了,走在前面带队的校长此时感慨万千,波澜起伏,拿出了少见的风发意气,总试图去电视台记者伸来的摄象机头前亮亮相,他这里倒是心情欢娱得很,哪里知道坐在主席台上最显眼的大领导此时晦气的心思哟?

见是这样的情景,庄副市长稍稍松了口气,把已经涌上喉咙的怒气强忍着止住了,并巧妙的把身子在暗地里扭了几扭。

等到锣鼓声一停,仪式也告开始。首先是南区的书记发表了热情洋溢的讲话,他在讲话里用煽~情而庄严的语气,对庄峰同志长期以来对教育特别是南区的教育事业关心进行了冗长的回顾,间或还插了些典型的生动事例,尤其是庄副市长对本次争取上海援建的湾头村希望学校的种种关怀和付出心血的故事,过了大概一个半小时的样子,他才在最后的总结里高度颂扬了庄副市长给本地教育给予支持所蕴涵着的重要意义和深远影响。

在结束讲话时他谆谆教导广大村民和学生,要吃水不忘挖井人,时时刻刻牢记庄副市长的恩德,特别是坐到宽敞明亮教室是学生们,一定要深刻领会“三个代表”和“科学发展观”指导思想的重要意义,认真读好书,为建设四化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贡献毕生的精力和青春,为中国的繁荣昌盛作出新一代人应有的努力,来回报庄副市长的关怀和殷切希望。

然后是区长简要介绍上海援建希望小学的简单经过和项目完成的情况,接着村主任代表湾头村村民表决心。

如此这般,虽然没有南区的书记那样长篇累牍,洋洋万言,却也又花去了一个小时左右,这自然也很容易理解,中国的领导嘛,都喜欢在公众场合表现自己的演讲口才和高屋建瓴能力的,但是这样一来,等到庄副市长讲话时,已经接近十一点半的时辰了。

农村人没有任何组织观念,也缺乏严密的约束措施,这个时候,怎么着,也该回去煮饭,完成吃饭这一桩头等重大的事,他们当然知道,即将开始的公款吃喝,永远轮不到自己这些平头百姓身上的,况且,这么多观看热闹、切实体会政府关怀的群众,如果真要安排共同午餐,也极端的不现实嘛,或者安排耕作喂猪放牛等农村繁重体力活了,于是不消任何人鼓动,先是有人陆陆续续走了,等到走了四五十人的光景时分,更多的群众再不待人鼓噪,“呼哨”一声自动的几乎全部散开,纷纷杂杂的各回各家去了。

而今现场即刻显得冷落凄切起来。

现场就只有公家身份的人还在咬牙坚持,他们有的懒散站着,有的煞有介事的严肃坐着,这样剩下人群的身份就变的比较单一了,只是这样一来,等到庄副市长做最重要讲话的时候,就凭空少了向群众进行组织宣传和宣讲党和政府对农村教育及各项事业的重要关心和支持的机会 了。

人都不是神,事情发展到如此地步,现场的官员和布置会场的工作人员都猝不及防,也是始料不及的,即如向来如其他官员自诩“英明”的区长坐在那里,见到上述情景,心里更是暗喝不妙。

果然,等到主持人宣布“请庄副市长发表重要讲话,并为新校舍搬迁、落成剪彩”的话音一落,只见庄副市长铁青了脸站了起来。

这个庄副市长虽然没有几乎全部官员都喜欢讲长 话的毛病,但在今天这样的场合,没有更多群众主体的参加,这典礼当然就无端的失去了它原本应有的意义,他在心里暗骂乡下人的素质低,没有政治敏锐感,把个应该很具有宣传意义和在群众内心深处爆发革命的大好时机白白给浪费了。

愤慨和怒下不争的心态下,他的讲话就更加短了,只花费了不到五分钟的时间。

庄副市长心情不快的问任雨泽还有没有什么话说,任雨泽连连的摇头,说自己来的时候没有准备,今天就算了。

庄副市长也不勉强,接着就该后一个也是最核心的剪彩这个程序了,庄副市长见应该一睹领导风采的广大群众已然散去,心里的恼怒和索然无味没了语言可以形容,在工作人员小心翼翼的示意下,他草草将那层蒙着新校舍牌子的红布扯了下来,头也不回,转身背着手就走会场。

他一离开,任雨泽也就只能离开了,下面的区长,书记们因为自己的安排不周,闯了大祸,却也不便当下将火发着,只能拿了眼睛直直的瞪了办公室那帮秘书一眼,都去一起小跑了碎步,气急败坏地随在庄副市长和身后。

当然,他们心里也不是很害怕的,因为他们下面还留着自己的一招好棋,想来应该可以聊以弥补的吧?

区长便低声下气地挽留庄副市长和任雨泽,到安排好的农家去用餐。

捱了大个早上,庄副市长肚子自然也是饿了,是人当然不可能成为神,而是人就得吃饭的,庄副市长虽然窝了一肚子的火,但是这样的火,总绝不怎么正大光明,发起来也不怎么地道,干脆只能隐忍了,他想还是给眼前这个处事不周的区上领导一个面子吧,却一直没有把阴冷的脸色转好,一直让人无法猜测地注视前方,口里随便的“唔”了一声。

区长一听,大喜过望,连忙招呼司机和工作人员们招呼领导上车,调转好车头,一路直奔此前就殚精竭虑安排好的农家小院开来。

其实还早在庄副市长答应说来参加学校搬迁典礼的时候,区长就为怎样安排庄副市长的吃喝伤透了脑筋。

既然同样是人,庄副市长虽作为市政府权利不俗的常务副市长,其实也就具备了每个人都同样的自然属性和社会属性,不但有惯常生物所需要的本能,比如也要吃要喝,要拉要撒,所以在自然属性这个角度考虑,是同他人没有任何区别的,或许他的吃相和拉撒的姿势和模样更比一般所谓的下等人更为粗鲁、更为不雅。

只是人的社会嘛,所谓“一俊遮百丑”,因为当了官,等级社会就规定了他的地位比他人更优越罢了,区长深切知道这一层,也知道庄副市长对吃是十分讲究的,如味道要麻,要辣,而且具备自然的风味和内容,特别是,尤其讲究吃的环境,于是未雨绸缪地早先就做了周密安排。

车行了不过五分钟的样子,就在一片绿荫匝地的小院门前停了下来,这是一家本地较为殷实的人家,主人是个退休了的老干部,他还有几个子女都吃着国家粮,在外地参加工作,据说有个还在省里的一个管实权的部门工作呢。

区长因为看中了他家庭院环境优美,占地广阔,而且院心前有个令人心旷神怡的鱼塘,所以前些天亲自登门拜访老退休主人,央求他到时将优美小院借用一下,款待尊贵客人。

主人本在国 家单位混了一辈子,哪里不知道这是一种容光?

当然红光满面、荣幸之至地答应了下来。

等庄副市长和任雨泽一行逶迤渐次下车,区政府办公室那帮精明的后勤人员和专门从有关部门抽调来参加服务的众多人员依照区长的安排,竟自在宽阔小院门前,列为两队,前面是六人三对的年轻靓丽女孩子居首,阳光明媚的背手婷婷而立,两排欢迎队伍都仰慕天颜的向小学生一样,操着稚嫩的声音,却也欢声雷动的高声齐声说:“欢迎市长光临、欢迎市长光临”。

庄副市长眼前见得绿荫遍野,迎接阵容又是如此整齐,规模宏大,俨然金童玉女的人又这般漂亮,惹人爱怜,不由得心情顿生豪迈与优越之情,恍然间,好似乎找到一种“君临天下”的伟人感觉一 般。

庄副市长由不住的就把刚才的不快早扫去了大半,尤其看看排在前面的几个妙龄女子,穿着整齐,婀娜多彩,个个恰如娇艳欲滴的花儿一般,已在花丛战阵里横扫过千军万马、宠幸过无数女子的他,不禁想起了那句“满园春色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的诗句来。

想来也是,自己算是走南闯北的人了,见识过无数风情万种的女子,此时却突然的,就在自己的辖区内,不知怎么的,冒出这些让人不心猿意马都不行的女子来,心里不免感慨,这世间的女子,确如割不尽的野草一般,经风一吹,又如雨后春笋一样蓬勃开放起来,心中既是高兴,也隐隐的感觉些许到人生苦短的失落,就藏了一种英雄短气的味道来了。

但是当然,总是愉悦的心情占了上风。庄副市长旋即换出了一副灿烂、慈祥的微笑来,频频的向两边的招手,靠到最前面欢迎的三对女生时,还伸出手,亲切的同她们握着,好似就想长久这样,再不愿意松手,特别是当时情况看来这样,站在最前列的一个女子更是风~情万种,更加娇~媚可人,他浑身感到一种难耐的焦~渴和舒痒,不觉又拿眼回顾了一下。

任雨泽倒是没有太注意这些细节,他也学着庄副市长的样子和这些女孩握手一下,心中想着一些其他的问题,为什么这次庄副市长一定要把自己带上,任雨泽到现在还是有点吃不准的。

但官场上的人都即精且明,对察言观色功夫当然一流,南区的区长看到眼前如此光景,心里暗喝有戏。不禁对弥补刚才的莽撞和不周振作了无比的信心。

他连忙招呼身边时刻听命的办公室秘书,对其使个颜色,并朝那个最漂亮的女子努了努嘴,秘书哪有不知的道理,当下明白,领命去了。

这其实也是事先精心策划好了的,还在庄副市长遍洒雨露般答应出席新校舍搬迁典礼时,区长就为怎样做好接待煞费了一番苦心,私下里,他知道庄副市长正当壮年,对女人既有特别的爱好,也有相当的研究,于是吩咐区里的文工团、学校分别抽调了一些年轻貌美的年轻女子,充做欢迎队伍兼陪客,刚才庄副市长频频注目的那个女孩,名叫季红,是南区的人,从本地师范专科学校刚毕业,正在南区一个小学当数学老师。

本来,现在就业十分困难,也不知道这个女子有什么背景,一个小小的专科生,居然就能过关斩将、势如破竹顺利地进了公家办的学校,端起了此生难破的金饭碗,当然这个世道,总用常规而呆板的眼光来思量,却永远是愚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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