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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秀从袖口里抽出一支火折子对着火头吹了口气双手结印火苗在她两根食指中间绽放出团团拳头大小的光晕约莫数十个隐约能在光团当中见到抱膝盖的婴儿。太平文疏·金角力士。
李阎看了一会儿猛吹了一口气淡黑色的雾状祸水一下子吞噬了光团郑秀惊呼一声手上火折子也应声熄灭。
李阎摇了摇头:“再叫我看看你紫金盏的火候吧。”
说着他从桌上取下一只卖相非凡的火焰色匕首解开袖子露出手臂刀刃笔直向下一划血肉绽开喷溅的血点沾上郑秀的发丝。
“来。”
郑秀咬了咬下唇她站了起来两只手埋在袖子里低语了一阵。李阎手臂的狭长伤口突然长满了紫色的喇叭花把血肉模糊的伤口统统遮盖。
郑秀掏出一枚铜铃铛晃动一下喇叭花纷纷枯萎凋零李阎手臂上肉皮翻卷的伤口也完全愈合只剩下一道浅浅的疤痕。
太平文疏·紫金盏。
咔啦~
本来浅浅的伤疤不知道怎么又被撕裂开来血流不止伤口比之前看上去更加惨烈。
郑秀一时也慌了神几番念动紫金盏咒语额头也渗出汗水。
“好啦。”
李阎肌肉紧锁抑住伤口摔下了袖子。
他把桌上的火焰匕首递给郑秀:“这把长烬是你查叔叔的兵器什么时候你的紫金盏能治好这把兵器留下的伤口那才叫练的好一些。六年换了章何那个渔夫也声名鹊起了以你的天分不该只有这个水平。你是叫别的东西分神了。”
这话有些重郑秀丧气地垂着头眼圈发红。
李阎又喝了一口茶水压低了声音:“你这些年是不是偷偷练习过厌胜术?”
郑秀不语。
“那就是有了?”
李阎声调低了一点:“厌胜术害人害己。我不能让你步十娘的后尘。”
“可我娘没说过不许我修厌胜。”
郑秀低声争辩了一句。
“你娘是没说过可是我说过。”
气氛逐渐紧绷。
郑秀深呼吸一口气:“我是修过可您不也修方术么?我觉得没什么不同。”
“厌胜术比太平阴术还要恶毒当初十娘叫抽她的脊椎骨泡血换做我不在你会照做么?”
“如果大屿山都要没了做就做了。”
郑秀盯着李阎的眼睛。
李阎一怔并没发怒气势反而弱了下来。
两个人一时间都不说话了。
“你先坐下。”
郑秀别过脸不看李阎但还是坐下了。
“之前也说过我有做错的地方。”
李阎见秀儿没有反应又说道:“你叫人送回安南那个阮正午我刚才见过了。”
秀儿抬起头脸色煞白一片。
“我问过侄侬刚才落水那个叫阮正元是安南一带有名的奇人。练就一手蔓影异术号称伤影即伤人。阮正午会做人皮面具懂得骨术和幻音咒连女人小孩都可以假冒。这两个人在安南一带很有名气并称什么……鬼影狐皮?
“你敢背着我召集红旗头领在演武厅议事我当时就想如果我不出现你打算怎么收场呢?见到那个狐皮我才知道你是想叫他假冒我咯?”
“我我……”
郑秀想说什么但哽咽了半天说不出一句整话。一根手指忽然轻轻地点在她的额头上:
“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李阎叹了口气把弄着茶杯:“你小时候多好买一串冰糖葫芦或者拨浪鼓就开心了现在不好哄咯。”
说完他倒了一杯茶水递给郑秀:“大家算扯平。”
郑秀捧过茶杯轻声哀求:“能不能不要杀阮氏兄弟?”
“我没说要杀他们不过那个狐皮的右手没了不关我的事。侄侬带他来见我谁知道他看见我就抖个不停我没开口就自己把右手砍断了说从此不做易容。”
顿了顿李阎话锋一转:“巳时之前你坐这条船南下去兰芳共和国见林阿金查刀子也会陪你去。如果一切顺利我会去找你们。”
“可是官府……”
“我当然有办法。”
呜呜呜呜呜呜呜~
头抱红巾的海盗吹响半米多长的号角。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两百多条船同时亮出旗帜不止是属于大屿山的红旗居然还有黑白黄蓝四色。
“时间到了。我没工夫管你了。”李阎掏出一只奶白色的肉团塞进秀儿怀里:“留着防身吧等到了婆罗洲当个念想。”
郑秀皱着眉头下意识捏了一下手里的肉团像鸟又像是鸡?
“这是什么东西?”
郑秀问。
“额方术。”
李阎站起来走到围栏边上山呼海啸的呐喊声响彻云霄丝丝乌云和漫卷的东风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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