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挑战极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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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

百乐门的天台上，受伤的鬼雄龙一被吴超的手下逼到了楼边，回身望一眼高度，只是五层小楼不是很高，但对于受了伤的忍者来说，这无疑不是在挑战极限。

“别跑了，你的人和你的同伙都被我们的人干掉了，你是想自己跳下去，还是我们动手。”吴超悠闲地抽着烟问话。

“我只是想死个明白，究竟是谁泄密，究竟是谁在主导这一切！”鬼雄龙一不服气的问道。

“在乐哥那晚跟九龙城寨十三家老大摊牌的那晚，他就被人暗算。如今你们现在做的这些，都在他的意料之中。”吴超弹掉指间的烟蒂，举枪对着鬼雄龙一：“废话真多。”扣动扳机，一颗打偏的子弹害他失足堕楼，死状及其难看。

西贡安全屋。凌晨时分，十三太保在完成各自的任务后纷纷来此集结。雷乐身边放着几个偌大的箱子，跟随他有一阵子的十三太保知道这是什么意思，新来的猪油仔和韩琛不太明白这意思，随众人一同伫立无声。

“今晚我们的行动很果断，没有留下什么尾巴，我想大家也都明白我们现在做的事。猪油仔、韩琛，你们两个每人拿一箱钱，去哪里都好，总之好好活着。其他人抽生死签，一半留下、一半离开。”雷乐下决定的时候不敢看着大家的眼睛，低着头说完去一边抽烟。

“乐哥，虽然我跟猪油仔跟你的时间尚短，但是我们跟了你就不曾后悔过。你这么做我们是不会走的。”韩琛不愿离开，坚持道。

吴超带人抽了生死签，黑鬼看着手里的签开心地一笑，因为此刻能抽到死签的人都会向英雄一样的去和雷乐一起战斗。

“怎么样，有结果了吗？”雷乐问道。

高利财、吴成彪、金牙驹、王老吉、老虎蟹、王志成亮出签，生。

徐文泰、何鹏、贺虎、叶文、叶武亮出签，死。

“乐哥，我们……”高利财代表抽中生签的人上前，雷乐制止了他要说的话。

“大家都知道我雷乐的为人，也知道我处事的原则。今天你们抽中了生签不是因为你们懦弱或是怕死。老天很会选，你们几个都是有点生意头脑的人，你们活着继续帮我打理生意，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至于抽中死签的兄弟，我只能对大家说声抱歉。你们家中的老人、妻儿，就仰赖各位照顾了。我生不能让大家一起荣华，死后只能让大家一起享誉英雄的美名。”

“乐哥。”众人唤道。

“阿超，猪油仔跟韩琛两个是不错的帮手，留他们在身边帮忙。”

“知道，乐哥。”

“黑鬼，这次的行动你就不要去了，别让爱你的人独守空闺。”

雷乐的提醒让黑鬼刹那间想起自己爱过的女人安琦，看着手里的签发呆，吴超知道他的顾虑一把换了他手里的签：“乐哥，让黑鬼带着猪油仔和韩琛学做生意吧，我跟你去。”

黑鬼歉意地站在原地，吴超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随雷乐进到里屋上香。

蔡府宅邸门前聚集了三山五岳的过路客商，有的是慕名前来拜会蔡骏的日本人，希望能在香港生意兴隆寻求更多的合作。而有的则是奔着蔡府千金蔡玉珠而来，想一睹美人容颜，更有甚者得知她与雷乐告吹，不管路迢迢特地提着大批财帛登门提亲。

蔡骏失陪于宾客，命蔡元在楼下招呼，独身上楼。

房门开着，蔡骏轻叩了几声。蔡玉珠抬头看了眼，又埋首在膝前不理睬。礼服平整的放在床上，他躬身拿起，递向她。

“穿上它，你会是今晚最漂亮的俏佳人。”蔡骏哄道。

“穿的再漂亮又如何，他现在一门心思只想着报仇，哪里会惦记我的存在。”蔡玉珠幽怨地说道。

“臭小子！”蔡骏小声嘀咕道。

“我不准你动他。”

“你说不准就不准，要不是你拦着老爸，老爸早就把那小子大卸八块丢去醉酒湾喂鱼了。”蔡骏气呼呼的丢下礼服，一手插在裤袋，一手夹着烟卷，吸了两口，故意怒道：“真不知道那小子有什么好，把你迷得神魂颠倒。”

“爸。我想去码头继续打理生意，以后就算不嫁人，也能当个好老板照顾这群兄弟。”

蔡骏膝下无子，过身后全盘生意都将由蔡玉珠继承。蔡元虽然是心腹，但非至亲，不能倾心相授。烟雾散去，他坐回床沿。

“玉珠，你不是随口说说的吧？”

“当然不是。蔡家就我一个继承人，我要不努力手下的兄弟们吃什么、穿什么。在乱世中不求能称雄，至少也是狠角色，不会随意被人欺负。”蔡玉珠恳切的说着，伸手握住蔡骏的手，又道：“爸。我想过了，既然雷乐现在的心思不在我身上，我本应该死心。”他喜色，“但是我发觉我做不到，我不能自欺欺人的对自己的心说谎。他既然要结婚了，我就等到他离婚。他不离婚，我就等到他丧偶。要是他死了，我就把埋他边上的坟地买下为他殉情。他若安好，我就陪他终老。”

蔡骏听完蔡玉珠的话，霎时脸色骤变，无意间看到一张喜帖，新娘的名字却不是自己的女儿，一时难看的不由自主。对于女儿的这片痴心，暗咒雷乐这个负心汉为什么不好好珍惜。指间的烟蒂燃尽，她下地面朝镜子，一把扯开衣领，白皙的右肩露出，一只凤凰的图案呈现在他眼里。

“女儿，你肩上的这是？”

“凤凰涅，欲_火重生。”蔡玉珠话毕，左手一拢散落在肩头的长发，右手动作迅疾的拿起梳妆台上的锋利匕首削发！

“女儿！”蔡骏惊惧的看着蔡玉珠，散落在肩头的发丝稀落一地，她不准他靠近，只是让他见证这一刻。

“爸爸，从明天起，我就会在码头上帮忙。麻烦你吩咐下去，叫蔡元明早陪我去。”

“好。”

蔡骏收了蔡玉珠屋里的尖锐物件，拿上那件礼服掩门离开。

同一轮满月，同一片天空。

蔡玉珠凝眸窗外的景色，促膝环抱，看着星星一闪一闪的，一昔勾起了初次与雷乐单独相处的那晚，在船上“放飞自己”的片段，和在码头上“力敌千钧”的舍身保护……

天气爽朗，阳光日照的温度刚好，迎接新娘的婚车停在一处别院的门前，几个兄弟簇拥在雷乐身边恭喜着。

“乐哥，今天去接新娘，干嘛带枪啊，这么隆重。”

雷乐得意洋洋的说道：“你懂什么啊，待会儿我去接新娘，要是门口的姐妹们敢阻拦我，我就开枪破门啊。哈哈……”

阵阵的笑声，伴着死亡的脚步渐渐逼近雷乐的面前。

蔡玉珠身着一件黑色风衣，梳了个雷乐熟悉的发式。手里拿着百合花，脸上带着笑意走近他的面前，他身边的兄弟纷纷警戒了起来。

“我今天大婚，谢谢你来参加。”

蔡玉珠似没听见的样子，笑着对雷乐说：“我知道你今天结婚，所以特地来看你。去接新娘有没有买花啊？”

雷乐身后的兄弟放松了警惕，聊了起来：“对呀！你怎么没去买花啊。我不是叫你去买了吗？”

蔡玉珠依旧笑着说：“你们这些臭男人真是没有良心，这束花送你。”

迎亲的车队到达，安雨霞穿着性感的婚纱下车。蔡玉珠心头有根刺，在情敌走近的一刻，隐隐作痛。

步入教堂。

“不要对他留恋，是因为人终有一死，活着的人要为死去的延续下去，完成留在人间的使命。人在出生的时候就带着上帝给他的使命来到这个世界，离开只是使命的完结，主会在天堂为他祈福的，阿门。”神父在安雨霞面前祷告。

神像前我们单腿膝跪，神父为我们洗涤，跟着叫我们宣读爱的誓词。

“雷乐先生，你愿意爱着你身边的安雨霞小姐一生一世，无论贫穷富贵、祸福与共。”

“我……”

神父以为雷乐回答过，又问：“安雨霞女士，你愿意爱着你的雷乐先生一生一世，无论贫穷富贵、祸福与共。”

“我愿意。”

蔡玉珠起身，神父抬头望去。手捧那束百合花走上前，雷乐伸手去接，又推了出去：“神父，我有几句话想说，关于安小姐的。”

蔡玉珠停住抽出花束中的尖刺，凝视着雷乐。

“刚才神父问我愿不愿意娶面前的这位安小姐为妻，我的回答是不完整的。我想当着众位来宾的面郑重告知诸位，我的答案是不愿意。”众人哗然，神父抬了抬鼻梁上的眼镜。“倘若只是初见，大家会成为很好的朋友或是红颜知己。但是你千不该万不该，手上染了血，就要偿还。青龙！北野千叶！”

蔡玉珠突然恍然大悟，原来这婚礼就是安雨霞葬爱的刑场。

“看来你一切都知道了。”安雨霞摘掉头纱，低着头：“你能回答我一个问题吗？你究竟有没有爱过我的姐姐，哪怕只有一分钟！”

“我的心里只认真的爱过一个女孩，但很可惜我对你姐姐的那份感情不是爱情。”

安雨霞失望地看着雷乐，蔡玉珠脸上一阵绯红，刹那间不知道自己站在前面该做些什么。

“我是香港皇家警察卧底探员雷乐，奉命卧底北野家查探北野商会的商业运作及其内部人事的安排以及各方脉络的人际关系。在虎门，我用雨田君的身份接近你的姐姐， 看.？书网”男生kanshu‘com 只是为了查案，至于你姐姐之后死在九妹的手里，那纯属意外，是我意料之外的事情，不过我很庆幸那场婚礼没有办成，不然我身边将会日日夜夜伴着日军的特务白虎。紧接着虎门惠斌楼的大小姐刘倩就被人假冒，假的刘倩是你们军部的特务朱雀是吧。很可惜，长得不错的姑娘被我的人沉入了水塘地，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等我回到香港，还有一个一早被日本人养大的中国小女孩洛婷，长大后为了任务接近我，还在我回家必经的那条路上等我，给我一个发现她的机会。她也是一个好端端的女孩，只可惜她被自己人的不信任被害，你们的玄武也就这样死不瞑目。”雷乐数落着卧底以来发生地种种事件。

“既然大家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我也就说说接下来发生在你身边的事吧。起初我知道你的身份可疑，故意掩人耳目接近你的女人九妹，在百乐门中谋得一个歌女的工作，随后取得她的信任，先是在冷佬的舞厅掀起事端，观察你的为人和处事的胆识。结果你临危不乱，很快地平息了那件事。但当我在一个偶然的时间，看到你的女人九妹在拜祭我的姐姐，还听到她的窃窃私语，于是乎她便成了第二个我要杀的人。这次我仿照我姐姐的死状，故技重施，还原罪案真实一幕。结果你是那么的镇定，不但没有宣扬这件事，反而能忍这么久，跟我过了那么多个笙歌的夜晚，难道你不怕九妹泉下有知会晚上来找你这个负心汉吗。”雷乐有些震怒，但是碍于整件事接近尾声，耐着性子听了下去。“果然是做大事的人，如此激怒也不动怒。至于你的那个阮玲，只能怪她走路不长眼睛，撞到了我还看到我的脸。”

雷乐捧过蔡玉珠手里的那束百合花递向安雨霞，她不防的接下。拔出尖刺，刺向她的腹部。

教堂里的宾客见有流血事件，立即离开了教堂。在场观礼的日籍军官和亲眷被雷乐的手下挨个点了名。

安雨霞痛的捂着受伤的腹部，雷乐拿着尖刺转身离开，拉住蔡玉珠的手臂径直向大门口走去。

从后门进入教堂的一队宪兵扶起安雨霞，她道：“把他抓回来。”

一时间所有宪兵跑向雷乐，此时配合他行动的另一个杀手从教堂后蹿出，拿枪在她的胸口上开了三枪，见那些宪兵抓着他回来，赶忙逃离现场，宪兵们顾不得其他的，跑去电话旁拨叫着救护车。

雷乐看着将死的安雨霞，眼角不再有往日的柔情，剩下的只有无尽的恨。他蹲在她的面前，用手抚着她受伤的胸口。

独自在更衣室里忙于梳妆打扮的蔡玉珠随手在衣架上挑选着适合她的礼服，可是好看的衣服都让人挑走了，剩下一些不搭调的衣服粗鄙的让人又看不上眼。一件高挂在衣架上的银色晚装让她入神，走近抚了一把衣料，便迫不及待的换好，走去镜子前的刹那，惊艳的美，就连她本人都惊愕的停滞眼眸的转动。

“铛、铛。”佣人半推开房门问道：“小姐，可以出来舞会了吗？”

“当然。”蔡玉珠微笑着转身。

“您这身衣服很不错，记得带上面具。”

“知道了。”

蔡玉珠隐姓埋名回到香港就是为了等一个可以帮助雷乐达成事业的机会，这夜舞会的发起人是一个日籍商人，虽然私下里有些交情，但在明面上各自却是水火不相容的死敌。蔡家的几个亲信早已乔装打扮进了宴会厅，蔡元盯着一间大包房，内里坐着的都是一些那天在刑场冷眼听宣马世昌死刑的那班人，雷氏的手下十三太保以安保的名义护送安雨霞莅临这次的舞会，借机寻找下手的机会一举击杀这些个民族的叛徒乃至大恶日军魁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