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霍丘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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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发愣的霍丘，男子淡笑道“三儿，还记得，那一年你才不过十二岁，我把你扛回霍家。你浑身是血，奄奄一息，本以为救不活你，幸好家主出手，保住了你的性命。”男子淡然的叙述着，带着一丝怅然的追忆“幸好康复后的你，没留下什么隐疾，终于在霍家，健康的长大成人，咳咳咳”男子说着，忍不住带起一阵咳嗽。

“大哥，我”面对着微笑的男子，霍丘脸上的愧疚着想要解释些什么。

“不用说，大哥知道”男子笑着打断道。“虽然你时常因为个子矮，被别的孩子欺负，所以变得沉默寡言。但是大哥知道，你骨子里要强的很，每一天晚上你都偷偷一个人起床在大风的荒地里面训练。这些大哥都看在眼里。但是大哥怕，怕你这样是为了报复那些欺负你的孩子，所以大哥老是训斥你。”男子叹了口气，似乎有些愧疚。“但是大哥很庆幸，因为大哥看到你心底的善良，四年前，你本可以随着大部队撤退的，但是你为了保住掉队的那几个孩子，义无反顾的回身又冲入敌阵，那时候大哥就知道，你其实比谁都要善良”

“大哥，那只是安排好的”霍丘轻叹道。

“但是你护在那些孩子身前的时候，那真切的眼神，没人比大哥更知道你当时的那种发自内心的在意”男子回忆道。

“其实大哥一直都知道你身份，包括你心底那个不想跟别人提及的秘密”男子突然说道。

“大哥，你”霍丘惊恐道。

“霍家适逢多事之秋，我终归要小心一些”男子解释道。

“那大哥你，为什么不...”霍丘疑惑道。

“说到底，你也不过是个可怜的孩子，我又怎么忍心...”男子叹了口气，终究没有再言语。

“三儿”看着发愣的霍丘，男子突然叫到，“听大哥最后一句”男子停顿了片刻，看着远处瘫坐在地上，满脸泪痕的瘦猴，轻声说道“等大哥死了，就带着瘦猴离开，带着你心里的那个牵挂，去过普通人的生活吧”

“大哥”知道真相的霍丘，突然觉得自己整个世界都崩塌了，大哥一直都知道自己的身份，却从来对自己都没有提防，只是一直默默守护着他跟瘦猴，哪怕到了这一刻，都没有索取，也没有渴望过回报，依旧只是牵挂着他跟瘦猴。想到此处，霍丘已然哽咽的泣不成声，那颤抖的右手，已经都有些拿不稳手中的短刀。

“三儿，你知道大哥为什么给你取名叫霍丘吗？”沉默片刻的男子，突然对霍丘问道。

男子遥望远处的荒丘，自语道“因为大哥希望你有天能明白。纵然是那荒芜的山丘下，也埋藏着一缕淡淡的生机，等待着雨季的降临”男子淡笑的轻声说道“在那迷途的路上，能真正指引你走上正途的，唯独是你那内心深埋的良知”

“大哥”霍丘哽咽到。

“霍丘，你再这般犹豫不决的话，可就不要怪我不念主仆之情了，到时候如果因为你这愚蠢的选择，让某些...”胡廖冷声威胁道，此刻的霍丘，身上杀机全无，根本就不可能会动手。他不得不开口提醒。

“闭嘴”霍丘咆哮道，打断胡廖的威胁。那猩红的双眸，死死的盯着胡廖。

“三儿，动手吧，给大哥一个痛快”男子轻语道，抬起自己沾染着泥土的面庞，深深的看了一眼远处想要努力爬起，向他奔来的瘦猴，嘴角上扬，似乎带着一丝解脱，缓缓的闭上了那略带浑浊的双眼。

“大哥，对不起了”看着冷漠的胡廖，霍丘终究还是握紧了手中的短刀，望着身下仰着头，一脸轻松没有丝毫怨恨的男子，轻轻叹道。

“唰”那把倒映着冷光的短刀，终于在瘦猴绝望的目光中落下。

“咔嚓”短刀直接劈砍在了那铁链之上，那坚固的铁链应声而断。起身一脚，霍丘的脚掌已经踏在了那男子的后背之上，在那男子还没反应过来之时，霍丘跟他，都已双双飞离。不同的是，男子往瘦猴的方向飞去，而霍丘则借着那股反震之力，挥刀跃向了身后的胡廖。

“噗”霍丘举起的刀还未斩下，挺起的胸口，已经被一道碧绿的箭矢穿透而过，一股巨力带着胸口被贯穿的霍丘，直接追上了刚刚霍丘踢飞的男子，“嘭”“嘭”两声，两道身影，跌落在了瘦猴的不远处。瘦猴则用尽全身的力气慢慢向那两道身影爬去，嘴里带着声声听不清的呢喃。

“三儿”跌落在地的男子，看着摔在自己身边的霍丘，惊喝道。而此时胸口被贯穿，血流如注的霍丘，剧烈的咳嗽着，每一声咳嗽都伴随着一股鲜红血沫的呕出，目光也渐渐变的涣散，但脸上却带着一丝解脱。

“三儿”男子费力的爬到霍丘身边，扶起霍丘，枕在自己的腿上，抱在怀中，轻轻的摇晃着想要闭上双眼的霍丘，“三儿，你不能睡啊，你为什么这么傻，为什么，你这么做，你那可怜的母亲怎么办，你难道真的要留下她一个人孤苦无依吗？”男子带着哽咽的哭腔，不停的摇晃着，呼喊着。

“母亲，咳咳”霍丘咳嗽着，似乎那涣散的目光都恢复了一丝清明。

“哗”一道身影出现在男子跟霍丘的身旁，右手挥起一道淡黑色的蛊灵之力，缓缓的灌输到霍丘的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