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6章 向珊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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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内站着两个人，一个是女皇陛下，还有一位是楚秋。

女皇陛下容颜憔悴，脸色苍白无血色，嘴唇干裂像是被涂了一层白霜，眼中带着一丝绝望。

楚秋扶着女皇，望着灵柩的眼神也透着凄楚神色。

“你来了？”女皇陛下淡淡的声音中透着凄凉。

“向珊在哪？”景旭尧心中生疑，眼角余光扫了中间的那具棺木，心中隐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一颗心竟有些害怕起来，沉声复又问了一遍，“告诉我向珊在哪！”

“你来晚了一步……她……已经死了。”女皇陛下似乎不愿回忆这件事，身体颤抖地犹如风中落叶，眼睛哭红肿痛，“她死了……她真的死了……”

景旭尧犹如被一记响雷击在头顶，他猛然向前两步揪住女皇陛下的手臂，咆哮怒吼道，“你说什么？你刚刚说什么？”

这一喝声犹如虎啸，女皇陛下冷冷地回视他，通红的眸中仿佛滴出血来，一字一顿道，“向珊被夜迦南害死了，被他一掌拍的七孔流血全身毛孔爆裂而亡，你听清楚了吗？她死了！”字字从洁白齿间挤出，阴冷的声音，仿佛从鬼狱深处传来。

“夜迦南？”景旭尧骤然倒退一步，回头看了看那灵柩，强挤出一抹自欺欺人的笑容，“不可能，这不可能，夜迦南怎么可能还活着？向珊怎么可能会死？她不想见我，所以使诈骗我！”他虽如此说，却止不住浑身冷汗淋漓，仿佛置身于冰窖中，浑身忍不住颤抖哆嗦。

当日冬异国空气波动如此剧烈，他就猜到有事发生，却绝然想不到那件事会与向珊有关。

景旭尧识人无数，识人无数，自然明白女皇陛下此刻的哀伤绝非作假。

一生之中，从未尝过的寒意侵袭而至，破入肌肤，直割筋骨。

“你们骗我，向珊就在这里，她没有死！”景旭尧哈哈大笑，扭曲着面容，目光一转，停在拥抱着女皇陛下的楚秋脸上。

他的手按在剑上，彷佛只要楚秋说一句不中听的话，就要拔剑将他碎尸万断。

楚秋什么也没说。他静静拥着自己痛哭的爱妻，直迎景旭尧的目光，他的眼中透露出深深的绝望和浓浓的自弃。

景旭尧的目光，除了坚毅，刚正，执着，霸气，还带着一丝怯意，一丝央求似的期盼。

迥黑的眼眸深处，激荡着狂涛，渐渐沾染上不敢置信的绝望。

“不可能，这不可能……”景旭尧恍若被利刀刺中心窝，狂叫一声，踉跄连退几步，仰头大叫：“向珊！向珊你快出来！不要跟我玩了！你快出来，我是景旭尧啊！我来向你赔罪！任你责罚！向珊，你出来呀！”

受伤野兽似的吼叫震动整个皇宫，周围在景旭尧悲伧的吼声中沉默。

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那灵巧的指，那绝世的笑，那醉人的香，那轻舞的身影，怎么可能逝去？

他明明听见，她在弹琴歌唱，唱英雄佳人，奈何纷乱，唱成则为王败则寇，兵不厌诈，唱多情相思，一望成欢。

她明明就在这里，在风里，雾里，云里，雪里，笑得清雅娴静，乌黑的眼珠，静静瞅着他，彷佛无尽的心思，全要倾注在他一人的身上。

在哪里？向珊在哪里？

景旭尧麻木地转过脸，看向那具孤零零的棺木。

“其实……向珊才是我的女儿，清姗才是你的亲妹妹风华。”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可隐瞒的？女皇陛下沉痛地讲述了她一手设计的事实，“当年我们得到一则消息，原来我的女儿清姗竟然是颜清的一缕魂魄转世，而等到她十八岁生辰之际，她会为了拯救颜清而失去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