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任务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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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日，整整十日，赵天华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下来的，那几个男人好像永远也不直到疲倦一样，一个又一个，替换着来，他根本就没有休息的时候，一开始，他还大声地求救告饶过，连嗓子都喊破了，可始终都没有任何人理过他，反而刺激得那些人更加兴奋，动作越发野蛮粗鲁，他除了喘气、忍受，没有其他任何办法！他渴望郑麟能发现他，拯救他，可当他在见到郑麟那苍白的脸色洋溢着满满的兴奋、快意的时候，他就知道对方根本不可能放过自己，根本不可能！

他巴不得自己受的苦越多越好！

为什么，他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遭受这样的屈辱与痛苦？为什么，他对郑麟不够好吗？他给他挣了那么多钱，秉着交好的心思，大部分情况下，不管给对方看出了多好的翡翠，他都是分文不取的，可对方怎么回报他的，打断了他的腿，关押他，找这些人来□□他，他不甘心，他不甘心啊！

又一波熟悉的痛感袭来，是的，痛感，被压了十天，他除了痛再也感受不到其他任何的感觉了，任何人的任何一个微小的动作都能让他痛不欲生，赵天华紧紧咬住牙，浑身抽搐，头顶冷汗直流，随后便听见那几个恶魔又叽里咕噜地说了几句他听不懂的话，上起抬起赵天华把他往浴室里一扔，打开水龙头，便嘻嘻哈哈地出去了。

这几日，每天都是这样，那些人里头没有一个是中国人，交流的语言也都是他听不懂，每天中午，他们便会将自己扔到浴室任由冷水冲刷，直到半个小时之后，吃饱喝足了再继续！

水虽然凉，但每天只有这个时候和睡着的时候，他才能稍微放松一些，因为不用承受那些难以忍受的痛苦。

手指微动，赵天华只感觉自己全身上下犹如被一辆卡车来来回回碾过了好几次一样，全身都在痛，骨头被碾成了一块又一块，他瘫倒在浴室冰冷的白色地板砖上，眼泪顺着干涩的眼眶不住地往外流，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再撑几天，这种生不如死的日子他真是一天也不想过下去了，可是他还有透视眼，只要有透视眼，他就一定能再次站起来，将郑麟和他的这群手下打的满地找牙，是的，他还有透视眼，他必须要撑下去，他绝对要撑下去！

赵天华的眼中掠过一抹狠厉，这些日子他都是靠着这样的洗脑来度过一天又一天的，否则可能在第一天，他就找机会自杀了，因为这根本就不是人过的日子！

半个小时的时间一晃而过，那熟悉的陌生语言随着房门被打开的声音，顿时传到了赵天华的耳中，令他条件反射地开始浑身发抖，怎么都停止不了，他怕啊，他是真的怕了，他没那个自杀的勇气，有的时候他多想这几人给他一个痛快！

与往日不同的是，那几个外国人叽里咕噜地说完话，将浑身发抖的赵天华从浴室里拖出来之后，并没有按着他做那种事情，反而直接将他烘了个半干，往外拖去。

那蛮横的架势，根本就没顾忌到赵天华身上的伤口。一路上，赵天华那不可言说的部位都与地面重重地摩擦着，直疼得他好似濒临死亡的鱼，扬起头大口大口地呼吸着，鼓着眼睛，嘴唇、脸色惨白一片。

也不知被拖行了多久，在赵天华感觉自己快要撅过去的时候，那几人终于停了下来，手一松，赵天华就势咕噜咕噜滚了好几圈，直到滚到一双黑色皮鞋前，才终于停了下来。这时候的赵天华已经疼得两眼发黑，根本就看不清任何东西了，其实这几日一直都是这样，他的视线一直都是模糊的，什么都看不清。

赵天华“嗬嗬”地发出几声粗喘，整个人还没缓过来，半湿的头发就被猛地揪起，往上一拉，赵天华只能被迫抬头，迷迷糊糊中，他好像看到郑麟……

“郑……郑……”赵天华只能零散地发出几个字，话还没完全说出来，就猛地被一脸狞笑的郑麟狠狠扇了一个耳光，直扇的鼻血横飞。

“怎么样？这两天爽不爽？早就知道你好那一口了，滋味不错吧！”郑麟凑近到赵天华脸颊恶狠狠地问道。

“你……你……好……狠……”赵天华磕磕巴巴地往外蹦字，眼冒金星，但还是把一直想问的问了出来，“为……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哈哈哈，你问我为什么？赵天华你他妈竟然还有脸来问我为什么？”郑麟猛地站起来，一脚踩在赵天华的脸上，用皮鞋狠狠地碾了碾。

“老子因为你，亏了多少钱你知道吗？5亿，5亿啊！帝王绿，哈哈，那么一大块玻璃你跟我说帝王绿，我让你帝王绿，我让你帝王绿……”说着，郑麟就抬脚不停地踹着赵天华的肚子，直把他踢得不停地往外呕血才终于停了下来，然后伸手不顾对方满脸的血腥，紧紧捏住他的脸颊，一脸的暴戾。

“这也就算了，钱乃身外之物，没了我还能再赚，但谁能想到你竟然还想要我的命，那个姓桑的女人就是之前想杀我的人你不会不知道吧？你不仅救了她，还把她带到了我身边，生怕我死的不够快是吧，啊？现在我这条胳膊算是彻底废了，你有没有很开心？啊？赵天华，你好的很哪！给我打！我不说停谁也不准停手！”郑麟猛地将赵天华的头往地下一掼，满是煞气地叮嘱道。

随即暴风骤雨般的拳打脚踢一一落到了赵天华身上，赵天华也只能勉强护住脑袋，不停地哀嚎，脑海中却是犹如飓风席卷过一般。

那不是帝王绿，只是玻璃，怎么可能？玻璃和翡翠他还是能分得清的，翡翠在他的眼中就是隔着石头也发着耀眼的光，玻璃那种死气沉沉的怎么能比？那天他分明就看到了那块大石头里的光芒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耀眼，怎么会是玻璃，怎么可能是玻璃呢？不可能的！

再说桑雅，他知道那女人之前是个杀/手，也刺杀过郑麟，但对方明明已经答应了他以后再也不做那种事了，而是准备和他安稳下来好好生活，他对她那么好，还救了她的命，甚至为了她连子雯都气跑了，她怎么会……她怎么敢这样对他！贱人，贱人！

赵天华全身都快失去知觉了，但心里的愤恨却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来的深重，完全掩盖住了身上的痛苦，他告诉自己一定不能死，一定不能死，一定要忍下去，等之后他爬起来了，郑麟、桑雅这些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但不管赵天华的意志有多么坚定，身体的自我调节机制还是让他在剧痛中昏了过去！

见赵天华跟一头死猪一样动也不动，郑麟立马叫了停，他可不能让赵天华这么轻易地死了，否则他的怒火谁去承担！

“把他给我带下去，找医生来，千万别让赵天华死了，否则……”郑麟一脸阴霾，话语未尽，手下人也明白他的意思。

伤不能治好，但人也不能死，他们都明白！

只是赵天华刚被拖下去没多久，家庭医生还没来，门外看守的人就火急火燎地冲了进来，“郑少，不好了，不好了，警/察把我们都包围了，说我们非法持有、私藏枪支，还说我们非法买卖毒品，要逮捕我们！现在怎么办？”

这几件事都是郑麟做过的，他逃不了，只是为什么警/察现在找上门来，他爸是谁这里的人不会不知道，他们怎么还敢？

只是还没等郑麟想出个所以然来，那头又急匆匆跑来几个手下，正是刚刚将赵天华带下去的那几人，只见他们一抹额头上的汗，大声叫道，“不好了，不好了，郑少，赵天华那小子被人就走了，救人的正是那姓桑的女人，怎么办？”

“废物！”怒极攻心的郑麟抬手就踹了过去，直踹的那通报的人撞到了一旁的墙壁上，哇的吐出一大口鲜血，然后萎靡地坐到在地，怕是伤了内脏。

与此同时，距离海市两千多里外的京市，郑麟的两个哥哥将郑麟这几年所做的混账事全都摊在了郑父面前，“爸，你看看吧，这就是你心疼了这么多年的小儿子，杀人放火，无恶不作，这些罪名要是真被媒体曝光了，我们郑家也不用混了！”

郑父不敢相信地看着那些触目惊心的罪行，猛地一拍桌子，“混账，混账……”随即便气得一个倒仰，中风了。

想郑父兢兢业业多年，除了在男女之事上有些糊涂，连收受贿赂都很少，没想到临老了竟然晚节不保。

看着家里乱作一团的模样，郑家老二看着自家大哥，忧心忡忡地说道，“哥，爸不会出事吧？以后，以后我们怎么办？”

郑家大哥摩挲着红木的桌角，声音飘远，“再差也不会比现在差了……”

想到这几年他们母子三人的生活，有郑麟那个催命符在，他们连自己的生命安全都不能保证，更遑论其他。郑家大哥只觉得与其一直那样胆战心惊地活着还不如将郑麟与这个郑家一起毁于一旦才好，那样他才能安心地带着小弟和妈重新开始他们的新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