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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徵道千算万算就没有算计到他与铅华吃饭的时候让周寂看见了。周寂与千千经常见面,这种见面都是千千主动的千千的主动让周寂无可奈何却又有着一股吸引力,那就是她经常从嘴里吐出关于红蓝股份的事。周寂不敢追问千千也不多说,就好像有着默契一样,每次都是到了关键的地方戛然而止。到了这样的关键地方,周寂本应该继续追问,可追问就容易让人发现自己的好奇心,可能让人提防,不问又与情景不对,他就总是找个话题岔开,后来实在找不着就问千千的爱情,说你的男朋友天天见你和别人吃饭他吃不吃醋千千笑着说:“我还不至于成为剩nv。”
吃饭的地方是千千选的,如果不是千千选,周寂也不敢到这种地方吃饭。去州府吃碗鱼翅捞饭已经够疯狂的了,这种地方虽然不如州府贵,可如果没有千千埋单,打死他也不会去的千千选择的地方总是优雅的,是适合谈情说爱的地方,当然也正符合贾徵道的选择,这边两个人刚坐好,周寂就看见了贾徵道。他毫不犹豫拉着千千就溜出来,这是他第一次拉千千的手。他走得急又躲躲闪闪,到口时千千已经娇喘吁吁,此时她的矜持不见了、睿智不见了,只有一颗心跳得厉害。
他拉我的手了。
这是千千第一个念头。
不过这个念头很快就被两个人的争吵淹没了千千虽然不俗气,但周寂带她去吃的ia饭店还是让她很不是滋味。环境虽然干净,服务员打扮却看着有些脏,她ia声嘀咕着:“碗筷都收拾好了,怎么面不收拾一下?”
周寂笑着说:“这和你们上市公司不同,你们上市公司知道收拾脸面,这碗筷的工作就做得一塌糊涂,脏不脏只有你们自己知道,只给股民脸è看。这脸è好不好还要由你们决定,表面上都冠冕堂皇,利润虽低,却也坚持分红,这些还要看庄家的心情。当然庄家也是做给股民看的,想升就升,想跌就跌,把股民玩够了才突然lù出本质。”
“什么本质?”周寂真的没有想到千千并不生气,还有着浅浅的笑容。
“赤luoluo的金钱本质。”
“那你说股民投资为什么?”
“你已经说了,是投资。”
“投资不是为了赚钱?”
这样的斗嘴是没有结果的,周寂之所以和千千斗嘴是因为他看见了贾徵道与铅华在一起,而自己又与千千一起吃饭。周寂相信如果贾徵道看见他与千千一起吃饭,正好他也与铅华一起,也会像他这样逃脱。周寂虽然不认识铅华,但从贾徵道那种ia心翼翼的样子中,可以看出这个nv人不简单,不简单的nv人与贾徵道在一起,肯定有更不简单的原因,周寂只有逃。
可逃到这个ia饭店时,他与千千的斗嘴就成了调剂。
千千,我有个问题一直不明白,你能不能给我解释一下?”
千千ia手一伸,好像不愿意再与他吵。
“上市公司已经从一级市场得到了钱,还是很多钱,为什么偏偏不做好自己的主业还要掺和到二级市场?这岂不是拿着股民的钱再去与股民博弈?如果从股民的立场上看,岂不是左右手的博弈?”
千千笑了,这种笑是与年龄不相符的成熟,但这种成熟并不是发自内心,而是一种历练的结果。“其实这也是企业发展的需要,并不是所有的公司在发行股票时就已经想好了每一分钱的用处,即使想好了用处也可能一时用不了这些资金,可资金总不能就躺在银行里,你说怎么办?”
“如果企业在二级市场亏损怎么办?”
“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所以很多企业都是作别的公司。”
“那岂不是自己看不上自己?”
“也不是,这是一种腾挪,也是一种危机转嫁,还是一种平衡。”
“也就是说一级市场上融来的钱也并没有如期使用到实体上。”
“世界上本来就没有按部就班的事,变化是永恒的,静止是相对的,这个哲学问题不用我给你解释吧。”
周寂很讨厌千千这种“装”,一个少年老成的男孩子可能会让人眼前一亮,可一个本该少不更事的ua季少nv,耍着老nv人的jian猾就让人讨厌了。
千千说着说着就有了这种表现,虽然她对证券市场还不是儿清,但毕竟身在一线,就是听也能听出子丑寅卯,更何况她的专业就是经济学,就是围着钱转,这让她和周寂的探讨很快就有了火味儿。
“其实上市公司这种在二级市场的作猫腻,最大的缘由就是趋利,而其实体产品只不过是前台的一个幌子。真正目的是圈来钱再去博。”
“学弟,你是学经济的,为什么在这个方面就转不开?这可不应该。”
千千,我只是想看到一种现象的本质,这也是我博士论文要研究的。”
面对周寂这样的态度千千不再拿着了,她忽然发现周寂远比她想象的要深刻,这男人一深刻,风度就出来了千千看了他好半天才说:“周寂,你不是一个俗人。”
“我就是一个俗人,并且俗不可耐。”
节后,在全球股市强劲反弹的支撑下,上证综指首日高开并一举站稳2000点。在一系列宏观经济刺ji政策以及流动前所未有充沛的推动下,大盘快速展开了单边反弹。这让营业部大厅里的内容也丰富了。经历了去年的颓废之后,股民们的脸上终于有了笑容,当然这笑容里也有秦伊茜与李老太太,不过最开心的人却是顾侃。
在最熊的市场里也有人赚钱,在最牛的股市里也有人赔钱,这就是股市的魅力。这种魅力最耀眼的莫过于能在熊市赚钱的人。顾侃脸上的笑容让周青山心里很不自在,自从进入股市,他从来没有想到会有他自己的一席之地,这本是解闷的活动,周青山一直在圈子外面看着,他没成想自己会有了话语权,而且还站在台上。这种台前的风光让他的腰背都直了很多,甚至多年的腰肌劳损都痊愈了,可如今再站在圈子外听着顾侃演讲,心里就不快活了。
他拉过秦伊茜,ia声说:“ia秦,全力杀入风达华。”秦伊茜应了一声,耳朵和眼睛却还停在顾侃身上。周青山又说了一次,秦伊茜就不耐烦了,嘟囔着还把身子一扭。周青山只好跟李老太太说,李老太太说:“老周,靠谱吗?”周青山刚要讲解,李老太太却已经钻进人群了。周青山这个生气,他到了jia易机前,把自己那点钱全部杀入风达华。
顾侃推荐的两只股票从节前到今天还真涨了一些,虽然幅度ia,但毕竟挣钱了,他说话的分量就足了不少,听的人也越来越多。他现在已经鸟枪换炮了,不再滔滔不绝,而是打印了自己的一些讲解词,一人发一张,让大家看,看完再提问。顾侃也递给周青山一张,周青山顺手就团了,直接扔进垃圾篓,一个人坐在边上不说话。
他的背又有些驼了,秦伊茜看着不好意思了,毕竟周青山让她赚过钱,赚得比顾侃说的那两只要多得多,她就走过来聊天,可心思还都在顾侃那里,跟周青山说起话来耳朵还不停地往顾侃那边探。周青山又说了风达华,这次他说得有些生气,也有些神秘。“ia秦呀,我是看着你带着孩子不容易才告诉你,如果你不买风达华后悔不要怨我。”
秦伊茜看见他跟李老太太也说了,却没有揭穿,还是应付着他,周青山说:“我已经满仓了,都是风达华,你多少买点儿。”
秦伊茜不是好面子的人,看在周青山让她赚了钱的分上,给了他一个面子,可5手的量直接把周青山气回了家。他一个星期都没去营业部,就在家里憋屈着。麦大林找他喝酒也不喝,麦妈妈包了饺子叫他也不吃,一个人生闷气。不过周青山还是天天看股票,他已经用上了电脑,都是周寂给他拾掇的,他天天盯着风达华,这股票连着几天的调整,根本就不开晴,他想找周寂算账,周寂却早出晚归,根本就没有给他骂人的时间。他只好骂股市,骂着骂着他不骂了,看着风达华第一个涨停板的时候,他屁颠屁颠就到了营业部。
到了营业部前,他故意放慢了脚步,先去买了一盒烟,又买了一瓶可乐,他从来不喝这种东西的,可今天高兴,要找点新的刺ji,看着年轻人都喝,自己也要尝试一下,打开就喝,却了一脸的泡沫,抹一把才走进营业部大厅。看着大厅里很多人还围着顾侃,就故意大声咳嗽,不过这个声音比起顾侃的演讲显得太微不足道,也只有秦伊茜听得见。
其实在顾侃的周围已经不是追捧了,更多的是声讨,他推荐的两只股票都跌了,把节前涨的那点都跌了回去不说,还差点就跌停。顾侃还是顾侃,他振振有词,说这就是调整,听他的没错,他又拿出自己早就打印好的趋势分析,可大家再看就少了往日的兴趣,随便一浏览就扔在地上。
秦伊茜其实一直盯着大厅的口,一看见周青山进来就已经飘过来,直接就挽着他的胳膊到了一个角落,嘴都贴在周青山耳朵上,不顾众人的目光,ia声地说:“老周,你说还能买入风达华吗?”
周青山的骨头都酥了,毫不犹豫地点点头说:“立刻买入,不过星期五之前必须卖掉。”他的腰板还没有ing直,秦伊茜已经风一样冲向了jia易柜台机。
周青山用年轻人风风火火来掩饰着自己的尴尬,他现在不想说话了,他只想跟秦伊茜说话,刚才秦伊茜吹的耳边风还在,他还回味时,秦伊茜已经又站在他身边了。
秦伊茜的手偶尔碰着周青山的手,这种暧昧随着时间的推进频次也越来越多,周青山偶尔也在圈子里说几句,不过他现在已经不用挥手了,而是背着手,他一句话就顶以前的一大段,听众虽然少了,但那种注意力让周青山很满意。顾侃却截然相反,他推荐的股票又跌了,直接就是一个跌停,被跌停的还有李老太太,李老太太看到自己的股票跌停后,直接晕倒在大厅里,忙得大家又是掐人中,又是打120,一阵子忙乎,等把李老太太送进医院时,风达华已经涨停了。
秦伊茜这个喜,趁着没人的时候,她一个偷en让周青山直接坐在椅子上。“谢谢你,我替我nv儿和我老公谢谢你。老周,你真好。”她一块红布似的脸上写着谢谢,一张ia嘴也说个不停,这种称呼的改变,让周青山简直心ua怒放了。称老爷子是尊重,叫周老爷子也是尊重,可从周老爷子改到老周的时候,关系就变了。称呼周老爷子是隔着辈分的,叫老周就平等了,平等了就容易亲近了,而老周与ia秦就可能发生点什么了。
这种称呼的改变让周青山毫不犹豫就开始幻想,他的幻想让他有了冲劲儿,他甚至说:“ia秦呀,什么时候还能吃上你的扬州菜呀?”
周寂与千千自从那次斗嘴之后见面就少了。周寂现在忙,一方面他有着正常的采访,一方面马回要他关注网上一个叫做“藐庄”的博客。这个博客如今是炙手可热,想进去看看都难,因为每天的点击都是几十万,单日的点击量甚至超过天下第一博的徐静蕾。徐静蕾是不需要周寂关心的,而“藐庄”却必须关心,因为他的博客都是关于炒股的,粉丝全是股民,据说他的粉丝人数已经超过百万。最让周寂感兴趣的是他之所以能有今天,是对红蓝股份的准确判断,就在红蓝股份最初都不看好的时候,杨德康跳楼的利空与宏达实业的进驻让投资者止步不前的时候,他在博客上写下了红蓝股份必涨,而且至少有10个涨停板。这篇不足500字的博客,让“藐庄”瞬间红遍了网络。
“藐庄”的经历也很有意思,网名叫“不是侃”,自称真名李桦正,1975年出生于北京市一个高级干部家庭,某大学毕业后在人民日报某月刊任职。1995年去上海,进入万国证券,先后做过大户管理员作员、分析师盘手和主盘手。1998年,个人资产达到最高峰1000万元,但因“327”国债事件输得倾家产。他毫不掩饰自己的失败,这让周寂很佩服,也让他产生疑这样的背景对于他来说没什么,可这样写博又是为了什么?难道仅仅是为了好玩?当他看到这个“藐庄”“于2005年大盘跌破1000点再次进入股市之后又赚钱,个人资产超过500万元”的时候,他笑了。
好传奇的经历,这样的经历就是财富。周寂看过这样的经历也就对“不是侃”看得淡了。股市这样的故事很多,几乎每个盘手都有这样的故事。房天晓给他讲过他的经历,也是一bo三折,还有很多名嘴,还有几个盘手,讲了惊心动魄的盘过程,还讲了“老鼠仓盘手如果自己做“老鼠仓”,一年赚个千八百万不成问题,不过那可是拼着身家命。这样的故事对于普通股民来说是传奇的,而对于周寂这样的记者来说实在太多了,他有些笑马回ia题大做,网络上天天都在上演着传奇,从“芙蓉姐姐”到“凤姐”,从“犀利哥”到“荣哥”,包括现在的“非诚勿扰”,哪一个不是传奇,可哪一个又能搅起头来?
可ia麦的改变就不能不让他重视。
麦对周寂的称呼还是没有改变,还是“哥哥、哥哥”地叫,ia麦的服饰却让他越来越受不了。现在周寂对ia麦的衣着评价就是一个词:夸张。
麦头发顺溜了,衣服却了:经常是那种一绺一绺的流苏,各种è彩杂无章,有时亮片很亮,却太耀眼,本来好好的衣服偏偏搞几个脸上涂了脂粉,衣服却更少了,几乎衣不遮体。衣服了周寂也能接受,可这衣不遮体就让他不得不说了。还不到夏天,ia麦就已经穿了一撅屁股lù屁股,不用就的衣服,这与往日那个毫不在意衣着的ia麦大相径庭。这种变化没有丝毫的预感,也让麦妈妈吃不消,她对周寂说:“你说说ia婷,这也太不像话了。”
妈妈都这样说,周寂这个男朋友就不得不站出来,ia麦却不以为然,说:“我这样穿是有伤大雅还是挡了别人的眼?”
周寂不能说有伤大雅,但的确让一般人看不惯。“我喜欢,我的地盘我做主。”ia麦捯饬的就是她自己的地盘,自己的头发和自己的脸,身体也是自己的,可这样的打扮到底是为什么?难道就因为un节的事情?
周寂想到除夕之夜自己做的事,他有些内疚,但当ia麦说出理由时,他更吃惊了。“哥,我已经不做幕后了,我现在是台前,是外景记者。”
“你怎么做了外景记者?”
“我怎么就不能做外景记者?”
这样的对话只能引起争吵,周寂不想和ia麦吵,就说:“外景记者更应该注重着装。”
“上镜的时候我会换衣服的,我还不想让大众白白看我的清凉。”
夜幕降临时,周寂却没有推开ia麦的这扇原本一直为他敞开的,现在他只能再次使用“三长一短”的暗号。
麦让他进去了,却并不显得冷淡,她并没有遮挡自己,就只披着一件短外套坐在上看电视,还拉过周寂坐在自己身边,催促他赶紧把外衣脱掉!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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