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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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太宰”很快就被中也碾碎，他回过头来看向太宰，问道：“接下来？”

太宰听到他的声音立刻抬起头，“啪”地合上书跳下来，好奇地走过去看了眼那伪装成自己的怨灵。

“哦呀~chuuya究竟是为什么会把这个又丑又老的‘人’当成我呢？我这样集帅气美貌于一体的男人，曾经可是港口Mafia的颜值担当！”

中也无语地看着他自吹，决定暂时不要理他。

“…嘛！想要复仇的对象就在眼前，你们怎么反而退缩了呢！甘愿委曲求全，被困在这里…被青色彼岸花束缚。终于等到这一天，怎么还需要先找两个炮灰送死呢？”太宰盯着那从一开始就毫无动静的一堆骨头，语气渐渐冰冷。

“快——出——来——啊……”他有些无聊地喊着。

“是那堆骨头？”中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很快问道。

话音未落，那堆白骨瞬间隆起，带着无边无际的怨愤和悲凉，在狭小的悬崖底刮起阵阵寒风。

空中倏然下起了晶莹纯白的雪花，每一片都飘忽着落在地面，累积一地鹅毛。

耳畔只有呼呼风声，偏偏又觉得非常寂静，仿佛从来都是空无一物。

风和雪都寒凉无比，打在身上冰冷刺骨。

原本散装的骨头此刻已经支起了人的骨架，纷飞的雪花散落在他的头顶和肩背，却永远遮不住萧条的早已逝去的生命。

太宰淡漠地看着他站起，向前走了几步，听着细小的熟悉的“嘎吱”声，忽然笑道：“原来如此。”

“吉川管家…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骨头人脚步一顿，低垂的头颅缓缓抬起，空荡荡的眼眶对着他，慢慢问：“你怎么知道是我？”

“只有你有怨无恨，还非常悲愤。”太宰敛目叹息，“原来…平安京街上那次，是你吧？”

“是的。”吉川没有否认。

“青色彼岸花……”太宰拉着中也退后一步，确定说：“你体内的青色彼岸花气息最浓厚。”

吉川看了他们一眼，又将眼眶对着中也，看起来有些激动和不解。他的牙齿哆哆嗦嗦磕磕碰碰，终于还是问出了想说的话：“大人，您…究竟为什么要杀我呢？”

“还有…那天真的是你们故意联合起来演的一场戏，目的就是为了除掉我吗？就只是因为我…反对您劝您不要再继续残害无辜，安心治病要紧吗？”

他的拳头握紧又松开，碎裂的骨头掉落在白茫茫的雪地里，再也无法找到。

中也看着他说不出话来。吉川管家从无惨养父母还在世时便忠心耿耿地服侍他，几乎是看着无惨长大的。十几年的忠心换来毫无理由的一刀封喉，任谁都会心寒。可他不是无惨…就算知道了他做的事，又能怎么解释呢！

吉川的气息渐渐收敛，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身后的脚印，全身萦绕着淡淡的黑气。

“你有一个哥哥。”太宰忽然说道。

吉川略微愣怔，很快从脸上骨头中扯出一丝裂缝充当笑容，“我知道。”

“你们是为了那朵花才来的吧？”吉川慢吞吞地问，“我也很想大人的病快点好起来，可是大人能不能先告诉我…那一天究竟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又为什么不将我抛尸而是厚葬呢……大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