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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离的眉梢微动,匆匆扫过含笑的脖颈。“公孙先生若是说含笑姑娘是先被割喉,随后再有金钗穿喉一事,本官确实知道了。”陆离终于说道。
金钗穿喉不过是掩盖曾经有人割开了含笑的喉咙一事。所以,尽管金钗并非尖锐可破喉之物,金钗入喉也变得轻而易举,并不需要凶手身怀武艺,普通女子只要对准了尸体往下一捅也能做到这样的精准有力。
一眼判定尸首是被身怀武艺的人杀死只会走了岔道,错过更多的线索,这便是尸体才会说的真话。
也正因为如此,陆离寻得是迷蝶园里有机会下手犯案之人,不论男女,不论身强体壮还是身娇体弱,都有嫌疑。
陆离行事瞧着荒唐无理,却未必没有他的道理。
只要陆离不是全然昏庸无能、大奸大恶,那这案子就有的办。
公孙策不再多言,站在女尸边上俯下头,凑近看了看含笑血肉模糊的脖颈,眉头又轻轻皱了起来,隐约察觉到这伤口又哪些地方不对。
公孙策行医多年,虽说年轻没有著作什么医理,治内许是全凭书读万卷得来的渊博学识,比不得一些当了几十年大夫的圣手;可治外却是一把好手,有着仵作剖尸解体的功底,因而得了常人没有的经验,乃是掌肿疡,溃疡,金疡,折疡之祝药,杀之齐的疡医,最擅长的便是医伤折。
他的眼前仿佛略过前阵子遇上的那个吞了异物差点窒息而死的孩子,还有被剖开腹部后死去的栀娘,还有他曾剖开的尸体。
最后,他的目光停留在含笑唇边的笑容上。
“陆大人可曾叫人检查过这位姑娘的屋子?”他轻声问道。
有什么能够让一个人在临死之前露出笑容来?仿佛面对下一刻的死亡是预知的、没有怨恨的、心甘情愿且释怀解脱的。还是说死者并不知晓她即将面对的死亡,而是在甜美的睡梦中意外被杀。
“公孙先生想问的,就在一旁的桌上。”陆离听出公孙策所问之意,稍稍抬起下巴,示意公孙策往厢房尸首所对的一张桌子上看。
公孙策只瞥了一眼。
桌上摆着一壶茶和四个茶盏,其中一杯还留了半杯不到的茶水。
“银针不发黑,便寻府衙里的狗闻了闻,无异状,喂了一口,还在院子里活蹦乱跳。”陆离继续说道。
也就是说,茶杯里既无毒也没有迷药。
“回报的衙役说了窗户上干净,没有下迷香的痕迹。”不等公孙策再问,陆离又说了一句。
在迷蝶园那样人多眼杂的地方,下手的时间短暂,凶手还得提防着含笑的洗衣丫鬟回来,匆忙之下不可能面面俱到,连桌上下了迷药的茶杯都换走了。当然也不能完全排除凶手是个心思缜密之人,将杀含笑一事于心中来回思忖多次,可若是如此及应当也会料想到割喉留下的痕迹是不可能被掩盖的,仵作一看便知,手法未免拙劣。
这般推测,没有下迷药的可能性极高。
那么究竟是如何叫含笑被割喉致死也无所察觉,面含笑容离世的?
思来想去还是觉得疑点重重,仿佛云里雾里。
公孙策盯着含笑的面容,除却僵硬的笑容以外,并无其他异状,颜面未有肿胀与发绀,神态安详,先前所见的血坠也未呈暗紫红,且有些浅淡。如他的判断先割喉再穿以金钗,有失血过多的症状,而不是窒息而死,但他总觉得死因还不能断定……
他闭了闭眼,重新端详整具尸体。
含笑面无异状,身无它伤,血坠浅淡,腹胀,指甲……公孙策伸出一只手托起含笑的手指,指甲发黑,仿佛意识到什么,翻动含笑的尸体各处,从大腿内侧发现两处赤肿,仿佛是拳头打出的伤痕,身体毛孔还有轻微不可查的出血状。
下一刻,公孙策取了身上自带的一把小刀,从胸到腹笔直地划开了含笑的身体。
肉与刀贴合的地方被干脆利落地剖成两半,没有犹豫、熟练得就仿佛经历了上千万次同样的事,比世上多数握刀的刀客杀人时的狠戾更显无情。
陆离见这动作,喉咙微微咽了咽口水,只觉得心惊肉跳,暗道自己看走了眼。
这哪里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分明是降世的神魔。一刀下去所见着的东西,是五脏六腑、是血淋淋的肠子,慢说吐个几天都不见好的常人,便是打小混江湖的好手都要变了脸色,只觉恶心难耐。
比如屋顶上的一位。
陆离扬起头,心道若不是公孙策剖腹验尸惊得屋顶上的人踩撇了瓦片,他还真察觉不到这府衙里进了人,也不知是何时来的,又在上头听了些什么去。正如他的座师庞太师所言,这大宋在野的江湖人多也就罢了,偏偏其中本事太高,不能为己所用的侠客也不少,总是叫人心里不安生。
他想着就面上带笑,往屋外退了一步,像是要冲屋顶上的人打声招呼,后头就传来了喊声。
“大人,今早药铺被杀的那对夫妇也有一枚金钗,小的瞧着竟是与昨夜含笑姑娘那支一模一样。”一个衙役急匆匆地从外头跑了进来,手里托着一枚金钗,说话干脆,一句话就将要禀报的事说得清楚。
同时跑来的还有一个小丫鬟,是从府衙后院来的,口中道:“老爷,含笑姑娘的小丫头说前两日含笑姑娘收到一封信,随后就有些魂不守舍,昨夜见白菊姑娘之前,还去了一趟东大街的药铺。”
陆离一愣。
他记得东大街的药铺就是今早死了夫妇的那个药铺。
公孙策一下托起了含笑肚子里的一个东西,也听到了外头混在一起的喊声,随着他瞥过视线望向外头的动作,一根银针被捅进了它托起的内脏里,不过片刻银针发黑。他又将其余银针扎入含笑五脏六腑各处,动作快而流畅,银针亦渐渐有发黑之状。
“金石药毒深入五脏六腑。”公孙策喃喃道。
陆离一下扭过头。
“不是割喉致死,含笑是被毒死的,且含量极高。金石药毒多积于胃,随着血脉渗入身体各处。”公孙策望着含笑的面庞,正如她的名字,她死的那一刻是含笑而去。公孙策的声音很轻,却清楚地传至陆离还有屋顶上等着验尸结果的两人耳中。
也就是说,毒是吃进去的,而不是通过割喉凶器渗入身体。
白菊离去时,洗衣丫鬟所见的那个活得好好的含笑极可能已经身中剧毒而不自知,又或者明知中毒而不声张,洒脱而去。再之后,又有一人见到了被毒死的含笑,为某种目的割开了喉咙,又插上了金钗。
陆离也不知是灵光一闪还是什么,扭头就对后院来的丫鬟道,“去问问昨夜含笑姑娘在药铺呆了多久,做了什么,还有,”陆离对衙役吩咐,“把药铺里的账本去来看看,昨夜可有金石药物卖出,卖给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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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啊啊
我想说什么我已经忘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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