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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晨大雪已停,冬日的阳光照耀大地,天地间白亮一片,由于白毛风,关闭了几天的黄门关今日五更天才开放,憋了几天的商队一齐浩浩荡荡的来到关前等待放行,队伍排了好几里。
凌安之果然是演戏的好手,凌霄押着鞑靼的沃尔克和三百降兵,在黄门关前又拜又叩,通关的商队排队的时候就远远的看着。
凌安之一身银盔银甲,披上了白色狐裘披风,亲自出关接受投降,见沃尔克下跪,还走了几步要去搀扶,结果众目睽睽之下,沃尔克随行的一辆马车上突然黑烟滚滚,大家还没反应过什么事来,就听到了巨大的爆破声。
凌安之由于离的太近,纵使发现不对劲尽力后退躲避,仍然被炸得飞了出去,被严重震伤,大口吐血,白色狐裘披风尽被血染。
来往通关的商队见此惨重,无不目瞪口呆,大骂沃尔克是无耻小人。
凌霄将摇摇欲坠的凌安之扶起,凌安之演戏向来是演全套,不仅口吐鲜血,还刺破了身上带着的几个鸡血袋,弄的浑身是血,白衣红染,惨不可言。
他当即怒不可遏的断断续续当众说道:“我本以为你们是诚心投诚,没想到…又故技重施;本帅一时不查,乃有此祸;…竖子反复无常,人留…天亦不留,来人,将首领沃尔克在黄门关前千刀万剐,…以扬我大楚国威,随行人员尽数坑杀,以儆效尤。”
说完了装做被震的受了严重内伤的样子,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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沃尔克暗算安西军,少帅凌云惨死,身上背着上千条人命,犯下的是弥天大罪,安西军将士对沃尔克恨之入骨,凌安之给沃尔克断了一个千刀万剐的极刑,大快人心。
凌霄本来就负责安西这一块军事犯罪、通敌、叛国之类的审查,沃尔克行刑当日,以凌霄为首的安西军全在黄门关下里三层外三层的观刑。
沃尔克听说要受九百九十九刀之苦,不由吓得心寒胆碎,此等丑类记不得是自己的恶性才得了这么一个因果报应,心中对凌安之怨毒极深,看到额头上缠着红抹额的刽子手拿着装着刀具的皮囊上前,也知道自己命该断绝,破口大骂:
“凌安之你这个鼠辈,设奸计诬陷爷爷,我就算到了阴间,也必然化作厉鬼,找你索命报仇!”
“你们这些安西军的狗兵,仰仗的还不是国家的投喂?当日炸死了凌云也是他技不如人!”
“…”
听沃尔克越骂越狠,凌霄倒是见惯了别人临时之前的丑态百出,骂不绝口的算一种,还有其他黯然不语的、强自镇定的、苦苦哀求的、吓破了胆屎尿齐下的。他丝毫不意外,看了看午时三刻已经到了,挥手指挥道:“沃尔克,你今日落在我们手里,也是你技不如人,开始行刑。”
刽子手是为了惩罚军事罪犯特意在军中常备的,水平高得很,先是让副手拔下沃尔克的衣服方便行刑,之后再让副手取出一条漆黑的网子,此网为鱼线和人的头发混合编成,是专门在凌迟刀数太多的时候量肉用的,极其柔韧据说还辟邪,像是裹婴儿的襁褓一样,就把沃尔克罩了个严严实实。
之间那网子的网丝细密,勒入沃尔克结实的皮肉之中,将他浑身结实的肌肉疙瘩勒成了铜钱大小。接着粗壮的刽子手就把长短两把快刀拿了出来,映着雪色闪出清幽幽不详的光芒来,任是何人,见到这两把快刀,都不免两股战战,魂魄全无。
刽子手出手如风,照着黑网勒出的网格,第一刀割下柳叶儿似的一条心口肉抛上天空,算是祭天;第二刀割右胸肉远远抛在地上,算是祭地,疼得沃尔克惨叫连天。
刽子手面不更色,一刀一刀割下去,没用上一个时辰,就把草原壮汉沃尔克剐成了一具血骨架子,眼看着惨叫声越来越小,到最后实在叫不出来。
血腥味遍布空气中,饶是安西军士兵久经沙场,看到此等惨状还是惊得木雕泥塑一般,只有来抢食碎肉的乌鸦扑棱扑棱彼此相啄拥挤的声音。
凌霄一直在关下看着他被剐的白骨尽现,再也惨叫不出来,才一扫近日心头阴霾,嘴角咽着冷笑回到了关内,他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受了严重内伤”的凌安之去汇报情况。
凌安之早就洗漱完毕,少有的提前进了卧室,一边自己跟自己下棋一边等着凌霄的动静,准备开始“养伤”几日。
浮生难得几日闲,还得借仇人的光。
“少帅,虽然这千刀万剐下手是恶毒了一些,不过这奸佞小人身上背着咱们安西军一千多条认人命,都算便宜了他。”
凌霄坐在床沿上,伸手给凌安之按着肩颈后背,眼中凶光尽现,哪有平时温文尔雅的样子。
凌安之作为安西提督,房间里异常整洁却显得简陋了一些,外间是书房和茶室,一架一架的书,书桌还得当棋盘用;里间一张床两个大衣柜一张桌子,四面墙上挂的全是地图,养着一树高高的盆景,其余的基本没什么东西。
凌安之翻了个身,直接枕在了凌霄腿上,他本来心情也不错,不过这么说话的工夫,又想到枉死的二哥来,虽说两军阵前马革裹尸是大多战乱时期将军们的归宿,就算是逃得过这一劫,名将也大多逃不过当权者的秋后算账,细细想来,为将这一条路,想不死太难,可能也就是戎马箜篌,看似威风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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