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攸冥一双眸子很是清澈,接过我为自己斟的一碗酒一仰脖子喝下。我忽然想起一个严重的问题,问:“此番我们这般大张旗鼓,门外的守卫一声不吭,是被你施法设了禁术罢?”
攸冥嘴角微扬,边往碗中倒酒边道:“你那番有男子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我可不想被别人听了去。”
我:“……”
翌日,我眼未睁人先醒,头仍有些晕乎,努力回想昨夜都干了些什么勾当,记忆只停在与攸冥酣畅淋漓前!脑子里断片断得厉害,就现在而言,我直觉这枕头倒是舒适得紧,柔软程度恰到好处。我颇为好奇,准备睁开眼睛对这舒适的枕头一探究竟,强力拉开眼皮,这一看,似被一道天雷惊醒,灵台瞬间变得清明无比。
我居然无耻地趴在攸冥胸膛上,双手竟还腰搂着他,两人仍身着昨日的大红喜服,这画面委实有些惨不忍睹。微微瞟了一眼他面如冠玉的脸上无任何异动,一双墨黑眸子仍然紧闭,呼吸声很是均匀。一个清醒,再不起来便要被捉奸在床了。
我立即屏住呼吸,扯出被他压住的衣角,轻手轻脚地跨过攸冥,不料这厮睡得太靠边上,我这一跨,脚步踏空,有那么一瞬间我已做好了砸到地上的准备。电闪火光间只觉腰上一紧,我已被人拦腰抱住,不过眨眼的功夫,人又安然无恙地躺在了榻上。
孤男寡女隔得着实太近,四目相对,我大气不敢喘一个,脑中空白也不能再用一大片形容,愣愣地吐出句:“我昨晚没对你做什么罢?呸!是,是你昨晚没对我做什么罢?”
攸冥招牌笑容挂起,缓缓道:“很失望么?”
我只听见自己恬不知耻地说了句:“也不是很失望!”
攸冥笑意更浓,默了许久后:“那需要我弥补你的失望么?”
我连滚带爬下了床榻,脸上的火红我一路过关斩将延伸到脖子处,此人定是对我失了魅惑之术。身后传来攸冥一贯清脆的笑声,张狂之极。
昨夜前半夜我似是酒喝多了有些犯浑,浑身热得心中直冒火,似掉进了油锅里。迷迷糊糊间摸上某人的手,喃喃道:“你这手好生冰凉,且让我摸摸!”见那人不为所动。我竟将脸凑到那人脖子上,一阵冰凉今我很是畅快,又喃喃道:“你别误会,我,我不是诚心占你便宜,也就借你这宝地一用,凉快凉快,很是舒畅!”,那人似乎一阵僵硬。
使劲儿回想起昨夜的这一幕幕后,我只觉脸色清白了好一阵,软软地坐在凳子上,再无颜见宋山上的江东父老。心中凌乱不过须臾,觉着自己凌乱得有些没头没脑,他那般好的皮囊,很是便宜了我。
话又说回来,如今攸冥是债主,我是欠债的人,既他不提还债我便不能主动,亘古至今不变的一条定律,没哪个欠债的会整天提醒债主说要还债的。
如此我便淡定地喝了口茶,再淡定地看向床榻上笑得潋滟晴方的债主。我这边还没豪迈地甩出句什么,那头他已道:“娘子过来扶我一把,胸口昨夜被你压得很是疼痛!”
只听背后一阵霹雳哗啦的巨响,我被惊得一个猛扭头,见抬水进来的宫娥捂着脸已经落荒而逃,徒留一屋的水在地上奔腾。这使我撑着下巴的手一滑,头险些磕在案上,怔怔无语,攸冥这厮太欠揍。
无花宫又分为二十四坐殿,十六坐冰山,而麒麟草则位于冰山之首——执念山。妖族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凡是妖族储君成亲后,必须携王妃前去跪拜祈福,寓意是往后的储君之路一帆风顺,春秋万载。
此番前去祈福于我而言乃是天赐良机,就算不能立即取得那麒麟草,也能借机考察一番路线。然这档子事并非那般一帆风顺,麻烦在于,凡是进入执念山之者,麒麟神兽百米之内,灵力佛法皆会化为乌有与凡人无甚区别。
纵然攸冥神君那样的上古神人也不例外。更甚者,我与攸冥二人皆属冒牌货,倘若进入散功范围内我身上的玉无殇将不在起任何作用,真容现世,不待妖君发落,那四只麒麟神兽定将我活吞了去。而今便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去行那祈福之礼。
我正为那祈福之事烦恼得很,妖后的侍女便前来禀告,说我与那太子乃是新婚燕尔,是以将祈福之期推后一个月,这厢我还在对着苍天一番膜拜,那厢婢女们转身后嚼舌根道:“你可晓得王妃被推后去祈福原因何在?”
听一个宫女低声道:“晓得晓得,还不是因为太子殿下与王妃新婚燕尔,夜夜窃窃私语,太子体力不支,妖后担忧太子殿下此时去执念山会从上面栽下来!”
我对着苍天鞠躬正鞠到一半,听闻此话,我弯到一半的身子硬是再也弯不下去,半响起不来。
我问那攸冥可是他在背后搞的鬼,他笑得很是欢快,回我:“莫非还有比这个更胜一筹的借口?”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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