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小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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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庆哥哥？”卫庆换了发型,但柳巧儿还是一眼认了出来，她这一声哥哥叫得非常自然，几乎已经完全融入了自己现在的身份。

“巧儿。”前面的背影转过身来,果然是许久未见的卫庆，比起刚离开望山村那会，他脸上终于长了些肉,几乎看不出以前吃苦的痕迹。

他一收到信就买了到这边的火车票，同时也给这边寄了信，看来他要更快一步。

柳大娘看见他也很高兴,打了水来让他洗去满身的风尘,“回来多久？你就睡你大生哥这屋。”

把人安顿好,她又忙不迭去发煤炉,留下巧儿陪他待在屋里。

“你考上京大了吗？”柳巧儿带他参观完新家,坐在客厅的椅子上问道。

“考上了。”卫庆还没收到京大的通知书,但也给出了确定的答案，他的分数完全足够进入京大。

柳巧儿替他感到开心,“那你准备学什么专业？”

这个也是早就确定了的，卫庆没有丝毫犹豫,“化学。”想到小姑娘可能听不懂这是什么，他又用浅显的文字解释了一番。

“我明白了,我支持你！”柳巧儿听懂他的想法,心里激动得不行，通过化学研究出提升粮食产量的辅助材料，这不就是化肥吗！

她终于不用单兵作战了,如果卫庆学有所成，将是她十分强有力的后援。

“你要好好读书，有什么不明白的就写信问我。”这是卫庆收到的第一个支持，他家里人希望他将来能从政，虽不至于因为他所学的专业对他产生不满，但也绝不会表明支持。

作为前准博士毕业生，柳巧儿相信自己是不会有需要写信问问题的时候的。

卫庆在这待了一个星期，期间回团结村看望了一下以前同为知青的朋友，柳巧儿每天都跟着他到处跑，跟着长了不少见识。

“奶奶，桃子熟了！”有一段时间没住人的老房子又传来人声，因为经常有人打开通风，推开门口并没有扑面的烟尘和霉气。

后院柳生种下的桃树，在他们走的时候还是拇指大小的青疙瘩，柳巧儿本以为它不会长大，没想到这会已经快红透了。

柳大娘也有些意外，竟然没人来摘。六个大小不一的桃子隐藏在茂密的树叶间，树不高，柳大娘垫脚就摘了下来。

用清凉的井水洗干净表面的绒毛后，柳巧儿张嘴咬下最红的桃尖，并不是特别甜，但桃香气十足，毕竟是第一次结果，不错了。

“何兴，我回来了！”柳巧儿揣了两个桃子，她第一时间去找了正老实在家写作业的何兴。

他们回来也是临时起意，谁都没有提前收到消息。何兴刚开始还以为是自己幻听了，等真的看到人，还不敢置信地揉了下眼睛。

他放下手里的笔站起来，笑容比今天的天气还要灿烂，“我这次期末考了双百分！”

因为柳巧儿的一句话，他每天都铆足了劲学习，现在是周杰最喜欢的学生，没有之一。他刚做的题，是周杰专门为他开的小灶。

“巧儿回来了，快坐，你奶奶呢？”孙子有出息，村长媳妇别提多满意了，她抓了一把水果糖放桌上，自己急忙跑去找柳大娘唠嗑去了。

她迫不及待地想听一听城里生活是怎样的。

柳巧儿把桃子分给何兴，他有些不舍得吃，宝贝似的拿在手里。柳巧儿站起来看他的作业，正确率大概在百分之九十八。

“你们什么时候收稻子？”在院子里没坐多久，两个小孩就跑了出来，田边的水稻又是一片金黄。水没过小腿，暖房里的秧苗已经巴掌长，就等这批水稻收割后直接种下地了。

这一次，整个望山村都用了柳生传授的育苗法，再也没人说些什么“坏规矩”的话。

“周姨，周辉哥哥在家吗？”周家大院里只有周寡妇一人坐在屋檐下剁猪草，柳巧儿左手拿着最后一个桃子，身后是何兴这个长大了一点的尾巴。

“他去田里看水了，马上就回来，来坐一会。”周寡妇的脸上也没了以前的愁苦，儿子长大以后，她几乎没有再为生计发过愁。

“巧儿回来了。”说曹操曹操到，周辉裤脚挽到小腿，上面还湿漉漉地往下滴着水。看到柳巧儿，他第一反应就是去摸摸身上有没有什么可以给她吃的小零嘴。

可惜小姑娘走了以后，不管山上的野果长得有多可口诱人，他都没再花时间摘过。

“周辉哥哥我的稻子你种好了吗？”这才是柳巧儿今天来的目的，柳生从外地带回来的稻子，她全权托付给了周辉。

“种好了，在这边呢。”周辉把锄头放下来，打开育苗的暖房。这本来是周家一间破败的厢房，被周辉抽空修补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