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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已经早读了。”周寻卿一脚踏出教室,往楼下走,边走边说:“早读管饱吗?饿着你可不行。”
身后的人像条尾巴,挥挥手,跟着乖巧地摇。
温与怜头发剪短了些,有点桀骜不驯;他比周寻卿挨了半截头,站在他旁边,像个长不熟的崽子,却又很听话的说东不往西。
他们在食堂吃饭的时候,不巧冤家在后门。
纪淮和他的几个朋友吃早饭,一桌子乱哄哄的说话间,他抬头看见了穿校服的温与怜。
那一瞬的瞥见,他恍惚看见了雪落香山上的枫叶,被雪覆盖的纯洁稚气昭示着难得一见的清丽。
那是他从未见过的温与怜,可以这么干净,这么清隽柔嫩,可以轻抿着嘴,勾着羞涩的微笑。
怔愣看着他好久,等到纪淮想过去叫他时,他已经跟着周寻卿走远了。
盯着温与怜离开的方向,纪淮有些空落,好像有什么东西从手心流逝,握紧手掌也无济于事。
身边的朋友连叫了他好几声,才叫回他的魂,嚷着回班级上课。
纪淮始终心神不宁,想到温与怜,想到他身旁的周寻卿,像有根刺扎在心里。
——
这边两个人逃了早读课回来被班主任抓了个正着。
纳兰衣视察过后正准备走,她方才扫了眼班里人数,心里有了数,也不打算追究,哪想老天不给她放过的机会,这两人自己撞枪口了。
作为班主任,不能视而不见,只好例行惯例问他俩去哪了。
周寻卿说食堂,温与怜什么也没说,负责面无表情。
纳兰衣叹了口气,道:“早读课就该早读,上学前应该吃过了再来。”
她没有责备的意思,只是提醒一下。
温与怜看向周寻卿,而后向纳兰衣道歉:“对不起。”
就三个字,其震撼之力远远超过想象,试问,这个学校最大的问题学生亲口诚恳道歉是个什么样子的?怕是连想象都无从下手。可这真实发生了,搞得纳兰衣一时不知所措,挥挥手让他们回班级。
等两人进了班里,纳兰衣不确定地回头,心里犯嘀咕:什么情况这是。
让人讶异难解的还不止这些,刚开头的都是不值得一提的小事,所有同学眼中不爱学习的温与怜,认真上课,拿笔记笔记才是最恐怖的、最不合常规的。
一个人发现了,一个人惊讶,传播开来,众人皆掉下巴。
当事人却不管班上异样的眼神,该干嘛干嘛。
这数学真让人头疼,温与怜没什么基础,听起什么万能公式,辅助角公式一头雾水,像是一头钻进了白茫茫的雾中,脚下的路被埋了,不知道往哪走。
他咬着笔帽,机械地默写这几个公式,写的时候,脑子里还想着其他的。
待他觉得自己记住了公式,转战书上的几道习题,他发现自己还是不会做,公式不会用,也不知从哪下手。
温与怜想了会,认输了,戳戳旁边的周寻卿,指了指书上的那几道题目。
周寻卿目光被他嘴里的笔帽吸引去了,伸手拿出来,捏了下他的下巴,扑哧一笑。
他看了眼那几道题,说:“不会做?”
温与怜点头,趴过来听教。
周寻卿粗略地浏览了下题目,道:“你只要把题目中的cos角转化为sin角,相加就可以了。”
他讲完,眼神移到温与怜脸上,只见他茫然空洞的眼神瞪着他在纸上写的符号,微微蹙眉的模样,很痴。
周寻卿想了想,说:“这样吧,回去我帮你补习,从高一开始。”
“好。”
接下来几分钟课间时间,温与怜还是和这几道题作斗争。周寻卿则饶有趣味地盯着他看,嘴边笑意盎然,心中灌满蜜糖。
最后一节课的语文课,温与怜如同开了外挂,以前他不用好好听讲,也能无师自通,现在为了光明前进努力学习,认真听课,上语文课对他来说如有神助。
记下了不少专业名词和修饰手法,还学到不少文体。
温与怜写字很好看,不是那种规整的方格字。潇洒飘逸,又不显得凌乱,比草书守规,比正楷狂放,介于之中形成了独一无二的温与怜体。
周寻卿伸头过来看他写字,赞叹说:“你字写的真好看。”
他自己写的字偏全草了,平常除了自己没人能看懂,但他有一个功能,可以随时切换正楷体,除非必要,比如中考等考试,他绝对是阅卷老师心目中最希望看到的那类考生,字写得好,卷子也答的漂亮。
温与怜则不然,他现在成绩烂的一塌糊涂,要是高考这一手字加上答非所问的卷子,估计卷子没改完,老师就被气死了。
不过尚不论往后如何,温与怜听见周寻卿夸他,心里挺高兴的,在自己语文书上写下了周寻卿三个字,然后给他看。
周寻卿说:“你是不是写谁的名字都这么好看。”
温与怜无声地摇摇头,说:“我没写过别人的名字。”
真诚的目光就差举手发誓,独他一人。
周寻卿拿过他的书,翻开第一页,指了指,道:“把我名字写在第一页的话,才能起到警告‘名花有主’的作用。”
温与怜听了,当即翻开所有书的第一页,签上了周寻卿的大名。
他道:“这样你是不是断了我所有的后路?”
“怎么,不甘心?”
“不是,只要你就够了。”
作者有话要说:首先对不起昨晚没更
其次,明天我可能要开始搞事了——不喜欢虐的作者笃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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