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出宫祭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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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片枯黄的梧桐叶从窗前摇落，直惊醒睡梦中的人儿。谢涵予起身梳洗一番，又在头上简单插了个白玉簪子，便要朝门外走去。

“阿予姐姐，你要出宫，打扮成这样哪儿行啊？”章清离一上来就自来熟地将谢涵予推回铜镜前，先是为她梳了一个简单的灵蛇髻，紧接着又将谢涵予之前用的那支簪子点缀其间，最后才开始用胭脂水粉在谢涵予脸上晕染起来。

谢涵予迷迷糊糊地任由章清离对着自己一番折腾，最后还是忍不住奇怪地问道：“公主前来，是有什么事吗？”

“阿予姐姐，你跟皇兄一样，叫我清离就好啦。”章清离拍拍手，满意地欣赏着自己的杰作，“你看怎么样？虽说是去祭拜谢国公，要以素雅简朴为主，但你气色那么差，就不怕把谢国公爷爷吓到了吗？”

谢涵予一听到女孩子家的这些事就觉得头疼，当即开门见山道：“论及梳妆打扮，我是一窍不通。”

“你不会，我慢慢教你呀。”章清离托着脑袋又检查了一番谢涵予面部的妆容，接着摇着谢涵予的胳膊道，“阿予姐姐，我听说你的武艺谋略都不简单，能不能也教教我呀？对了，你要是再能指点一下我的棋艺，那就更好了。要是能赢过皇兄，那得多威风呀。”

谢涵予听了道：“陛下的棋艺高超，哪是我们能轻易赢的了的？”

“阿予姐姐你骗人，昨日侍奉你们的宫人都同我说了，你在下棋时特意让了皇兄几步，他才勉勉强强跟你打成了平手。”章清离笑得格外欢快道，“不过，放到以前，还真没人能下赢皇兄呢。”

谢涵予一想到章冶策对他自己的棋艺向来得意，结果在自己手上吃了大亏，就唯恐这件事被人当成笑柄传扬出去，赶紧道：“公主怎么知道是我让着陛下了？”

章清离眨巴着眼睛道：“宫人们说是皇兄他自己亲口说出来的，那还能有假？”

“我棋艺平平，陛下只是不好意思拂了我的面子罢了。”谢涵予掩盖了一番，又朝章清离问道：“公主今日到底有何来意？”

“跟你一块儿出宫呀。”看着谢涵予微变的脸色，章清离只当是自己被嫌弃了，就忙解释道，“阿予姐姐你放心，我绝对不扰你，你拜祭谢国公爷爷的时候，我就跟景大哥一起去城郊玩儿。”

谢涵予见章清离不再死咬着下棋那件事，松了一口气，笑道：“能有公主相陪，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章清离听了挽起谢涵予的胳膊道：“那还等什么呀？我已经命人将马车准备好了，就等着跟阿予姐姐你一块儿出宫呢。”

谢涵予看着这说风就是雨的章清离，再想起章冶策闲着没事儿就拿自己来跟章清离比较，心下觉得奇怪，忍不住犯嘀咕道：“我这是返老还童了吗？”

在谢涵予还没想明白的时候，章清离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见扰乱了她的心绪，就咯咯笑着把她拽上了马车。

“阿予姐姐，你刚想什么呢？”

经章清离这一问，谢涵予的脸立即红了个彻底，便含糊道：“没想什么。”

章清离低下身子，拿大眼睛盯着谢涵予脸上的红晕，狡黠笑道，“阿予姐姐，你该不会是在想皇兄吧？”

这一回，反是谢涵予疑惑了起来，“我平白无故地去想陛下做什么？”

章清离见谢涵予没有半点被抓包的羞赧，反是连刚刚在脸上生出的红晕也渐渐消散了，只好一撇嘴，在心里骂自己皇兄没用去了。

马车在宽广的大路上疾驰而过，一会儿功夫就到了谢家墓园。章清离命随从将谢涵予扶下马车之后，始才弯着一双眼睛笑道：“阿予姐姐，我不打扰你跟谢国公爷爷叙旧，就先去城郊找景大哥了。”

等马车走远，谢涵予叹了口气，慢慢寻到谢国公坟前，戚戚然掉下了眼泪，“爷爷，予儿回来看您了。”

“老爷，我说的没错吧，谢涵予就是是阴魂不散，死也要拉上我们谢家。”一道尖刻的声音传来，瞬间将谢涵予带离了悲伤的情绪。

谢涵予从墓前起身，冷眼看向那个喋喋不休说着话的女人，“以前的教训，看来你是没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