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出宫祭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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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女人想起之前，她想着给跟着先太子班师回朝的谢涵予一个下马威，却直接被谢涵予拿刀架在脖子上的事，身子不由一抖，便躲到兵部尚书身后，百转千回地叫了一声“老爷”。兵部尚书向来享受这种被人捧到高处的感觉，当即便要上前教训谢涵予。他朝前走了几步，忽而对上谢涵予那道冰冷中带着几分愤恨的目光，被吓得步子一顿，随即朝身后的家仆吩咐道：“来人，将这个孽女给本官拿下！”

几招之内制住冲上前的家仆，谢涵予只觉得她自己又经历了一场的闹剧。想到她这个父亲在母亲病时跟人暗度陈仓，在母亲死后，立马把别人抬进门的事，谢涵予倔强地高昂起头颅，冲着兵部尚书嘲讽道：“如今看来，父亲跟这个女人甚是般配。”

谢涵予看着被吓得步步后退的兵部尚书，不屑一笑，又回过头看了一眼谢国公的陵墓，最后挺直身子，姿态高傲地走出了谢家的墓园。

等她走出去，始才捂住因刚刚的打斗而扯得发疼的腹部，靠着路旁一棵老树，缓缓弯下身子。疼痛，委屈，落寞，心寒，多种情绪交织而来，直让刚还逞强的谢涵予带着几分痛苦地紧闭了一下眼睛。

这一闭眼，谢涵予只觉得像是坠入无尽的深渊，渐渐消散了残存下来的最后一丝的意志。

等她再醒过来时，身上已经盖上了一床厚厚的绒被，屋子里因特意添置的炭火，而变得暖烘烘的。

谢涵予掀开被子，刚下床走了没两步，就被听到动静赶来的章冶策重新扶回了床上，“说说吧，今天是怎么回事？”

谢涵予抬起头，颇带几分疑惑地冲着章冶策问道：“陛下，我是怎么回来的？”

章冶策哼了一声道：“若非清离发现的及时，朕的皇城脚下，可就多了一具无名的尸骨。”

“那还烦请陛下带我给清离公主好好道个谢。”注意到章冶策带着几分着急的神色，谢涵予垂眸待了一会儿，始才接着道，“其实，我没那么娇气，陛下不必担心。”

“那一会儿喝药的时候可别嫌苦。”章冶策对着谢涵予训斥了一句，见她不说话了，便又接着问道，“太医说你身子恢复的甚好，伤口根本不可能无端裂开，今日到底是怎么回事？”

谢涵予不以为意道：“不过是在墓园中遇见了父亲，同他争执了几句罢了。”

恰逢此时，殿中的近侍前来通禀道：“陛下，兵部尚书求见。”

“他平日里庸碌无为，只会跟风倒，朕倒要听听他今日到底想说什么？”章冶策听了谢涵予的话本就心中不快，现在见兵部尚书自己送上门来，当即一拂袖子，朝主殿走去。

却说这兵部尚书完全是受了谢国公的恩荫，才坐到了今日的位置。此人无才无德也就算了，偏偏连最基本的察言观色都不会。

今日谢涵予走出陵园后，他那个从青楼里抬进门的夫人就撺掇道：“多亏老爷当初看清了局势，没有去帮那个什么太子，这才保全了我们谢家。只是，如今谢涵予赖着不走，我谢家岂不是要蒙上窝藏反贼的罪名了？”

这兵部尚书听了此言，既没想谢涵予为何会出现在京城，也没想依谢涵予的脾气，根本不会赖着他，只是在双脚一迈上轿子的时候，就命人往宫里边儿赶来了。

此时，兵部尚书见章冶策走来，当即往地上一跪，便凛然道：“启禀陛下，微臣今日见到谢涵予那个反贼了。只是微臣手下仆从有限，所以没能把那恶贼亲手缉拿归案。”

“你跟她动手了？”章冶策面色不不虞地走到殿前，脑子里全都是谢涵予今日刚被带回来时，脸上那种连脂粉都掩盖不住的苍白，便忍不住朝兵部尚书质问道，“朕何时说她是反贼了？”

兵部尚书听得云里雾里的，但还是接着道：“她罔顾苍生，执意跟着奸人造反，这不是谋反是什么？陛下放心，微臣早已同那个孽女断了关系，如今，绝不会包庇她半分。”

就在此时，门外的近侍忽而又通禀道：“太后驾到。”

章冶策闻声收敛起几分怒色，冲着走入殿中的太后行了个礼道：“儿臣见过母后。”

太后睨了那跪在地上的兵部尚书一眼，接着带着几分忧心地朝章冶策问道：“涵予丫头现在如何了？太医怎么说？”

章冶策回道：“太医说，谢姑娘的伤还要再休养上几日。”

太后哼了一声，当着兵部尚书的面就说道：“涵予丫头的身份虽说没那么尊贵，但好歹也是陛下身边的三品女官，如今她无缘无故受了伤，这件事决不能就这么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