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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打算?”顾临安老谋深算:“书在她手上很安全,至少不会落在有心人手上。”

贺铭川纳闷:“你这么确定在她那里,我可以不去怀疑,但是你怎么,就这么相信,书在宋眠手上,不会有变故?”

“很简单,就凭她可以去拢山墓地,她就已经做好了,有人会抢夺书的结果。”顾临安抬眼对贺铭川对视,眼睛里透出志在必得:“既然敢拿出书,她就一定回护全这本书,至少,到现在,不是很安全?”

贺铭川把宣纸卷团,格外办公桌的旁边,以便更近和顾临安说话:“万一,我是说万一,书最后被拿走了呢?”

“要是她这么不走运,让我的逻辑全部推翻的话。”顾临安最喜欢做好万全之策,所以对贺铭川的所有疑问,他并不需要思索:“也没关系,毕竟凡事要做好双全的准备,我派了人在她身边跟踪着。”

手杖在椅柄上打滑,沿着柄杆划到地上。一记干脆的声音,引来贺铭川的目光,顾临安淡定地弯下身,把手杖握到了手里。

“不过她很警觉。”顾临安在起身的一刻,说:“她能敏锐的发现,安排在她附近的人,所以我们见到的,关于她的事情和行动,都是宋眠愿意让我们所看到的,这可真是只狡猾的狐狸啊。”

贺铭川虽然视顾临安为同性知己,但并不代表任何事情都抱以赞同心理——比如现在,他对宋眠的做法,贺铭川就极其的不赞同。

顾临安将右腿放在左腿上,右手胳膊撑在手杖上,他的目光不用暴露审视,却能轻而易举的看出贺铭川表情上的不自在。

“怎么,”顾临安语气玩味:“贺道士学会怜香惜玉了?”

贺铭川:“你玩笑了。我向来就不会有怜香惜玉这一说法。只是……我知道你现在的做法,只是为了护全《阴阳书》,也在保护顾家排除异己,但是,这样对宋眠,是不是不太好?”

“不太好?”顾临安像是听着了一个笑话,冷冷笑了一声,语气一转,反问他:“我这个人,本来就不是良善之辈,在乎追求的只有权财利益,你和我谈人性感情,是不是找错了人?再者,《阴阳书》这东西,平常人压根就没兴趣也没胆子去拿,而她宋眠,为什么要去拿这本书?”

贺铭川神色沉重的闭了闭眼睛,手上核桃大的珠子,在他的手心不断的转动着,转动的珠子互相摩挲的声音,在某个时间点停止。

贺铭川再次慢慢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眼神阴柔顾临安:“她……拿书的原因,你现在清楚了吗?”

这问题,倒真的算是为难到了顾临安。他摊摊手,以示不知晓,但也慷慨,愿意与贺铭川分享自己的推理:“宋眠,你不觉得,这个姓氏有点熟悉?”

“宋……宋眀山?”贺铭川皱眉,顺着顾临安给自己的提醒,他不确定的说出口:“她是宋眀山的小女儿?就是那个私生女?”

顾临安点点头:“看来是宋眀山安排她来偷书的呀。”

贺铭川瞅着顾临安一脸看戏的样儿,就知道这话儿是用来耍自己的,而且凡是有个脑子的,稍微一转就知道,这里头的逻辑压根推理不通:“不对,顾宋两家联姻,宋眀山还不至于蠢到,冒着得罪你的结果,去拿书。况且这本书,对宋眀山这个老古板,用处也不大啊。再者,你也说了,书现在还在宋眠身上,那就说明,宋眀山压根就不知道书的事情。”

顾临安将手杖竖放着,与左腿成平行,他用手杖在地上点了三下,然后看着贺铭川:“一,二,三,凡事都讲究逻辑的可行性。就像刚才我那这杖子点地,三下轻重不一样的原因,是因为手上重力和体力的原因,这就是解释。宋眠她要这本书,必然存在某种逻辑。”

“你那么聪明,是不是早就知道她的目的了。”贺铭川说的口渴,拿了水杯,慢慢喝了三口:“有没有想告诉我的想法?”

“不是宋眀山让宋眠拿书,除非她的身后还有人,不然就是宋眠她自己要拿书。”顾临安说:“《阴阳书》里面,除了各世族起源外,就只有道家术法巫术法杖这些东西,她要里面的什么?”

贺铭川也是半个警察,听顾临安这个说法,料想到了原因:“所以说,宋眠拿这本书,是要里面某种术法。至于原因,她是私生女……会不会心理不平衡,想要用这种不干不净的术法,去证明自己又或者是——报复人?”

“我也曾经这么想过。”

那事实就不是贺铭川这么想的——这让贺铭川察觉到事情的诡异与不简单,但自己对宋眠的事情知之甚少,很多消息也是现在顾临安告诉自己的。他有种不痛快——感觉到了来自于顾临安的深深的恶意。如果他知晓宋眠的消息,也铁定能像顾临安那样,胸有成竹的推理诉说。而不是现在这样,被顾临安一句话一句话套路似的玩弄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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