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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

听完这话,祁飞完全愣住,脑子跟着变得沉钝。

“给舔吗?”

这话压根没经过脑子,直接说出来后祁飞自己先僵了。

倒是夏正行弯下腰,在祁飞的耳边轻轻说着。

“给。”

这一声过后,他的唇角蹭过祁飞的耳朵。

侧脸一下发烫,祁飞差点跳起来。

从九中回家的路并不远,但是祁飞像得了软骨病的狗子一样浑身软绵绵得赖在夏正行身上。

夏正行笑着,眼角向下,任由祁飞赖在他身上被他拖着走。

天气里带着点燥热,尤其是祁飞和夏正行依靠在一起的时候,两个人都像是烤了炭盆一样浑身火热。

回到家的时候刘云正在做杯子蛋糕,厨房到客厅都是黄油和奶油的味道。

祁飞发现虽然夏正行不喜欢吃甜,但是他家里总是会有各种糕点的味道。

刘云也是总是在学习各种新奇的烘焙。

他们家的牛奶喝得比水都快。

祁飞一下子明白为什么夏正行这么乖。

生长在这样一个家庭,身上不带着点儿芝士和黄油的甜味几乎不可能。

“过来快帮我...”

刘云招手。

“我这会有事儿要出去,你们帮我把蛋糕烘焙好了,然后用这个这个包装袋帮我包起来。”

刘云一边说一边解开围裙。

“这都是我专门去定制的蓝印花布格式的蛋糕纸,等做好了今天下午拿去卖。”

刘云走过来把黄油、砂糖和香草精递到祁飞手上。

碗里的面糊软软的,透着股鲜奶的味道。

“来吧。”

夏正行笑着走进厨房。

“我妈最近玩心重,我们俩当苦工。”

虽然夏正行嘴上这么说,却做得比谁都认真。

祁飞不太懂这些烘焙的顺序,在一边打着下手。

一边搅拌碗里的各种材料,一边看着夏正行认真的侧影。

蛋糕烤好后,香味顺着厨房到客厅、乃至于一直窜到楼上。

全都是奶油的味道。

祁飞趁着夏正行背过身快速地抓起一个塞到嘴里。

“好吃吗?”

夏正行转过身抓了个正着。

祁飞差点噎着,举起大拇指。

“好吃...特别好吃。”

虽然祁飞不是很喜欢吃蛋糕,但是不得不承认夏正行做得真不错。

“等等...”

夏正行走过来,用小勺子舀起淡青色的小珠子,放到祁飞手上已经被咬上几口的杯子蛋糕上。

“这是糖珠,苹果味的。”

“好。”

祁飞笑起来。

“老板,能不能换一个味道,我想要...夏正行味的,夏天味的。”

这句话只是个玩笑。

起码祁飞是这么认为的。

所以当夏正行弯下腰的时候,她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毫无预兆得,夏正行吻住祁飞。

祁飞嘴里还没有吞咽完的奶油,苹果味的糖珠在她和夏正行的口舌交和中融化。

不知道怎么搞的,祁飞的鼻子上竟然沾上了奶油。

他们两个互相交换着呼吸。

一边亲着一边慢慢地挪动,走动间,祁飞不小心磕绊了一脚,身子往沙发上仰,于是夏正行也跟着往下倒。

在祁飞倒在沙发之前,他的手撑在祁飞的脑袋上,却依旧亲着她。

他的手在祁飞的侧脸摩挲,祁飞觉得耳朵充血到仿佛能烧起来。

夏正行果真是甜的。

每一寸都是甜的。

祁飞没忍住,趁着夏正行不注意咬了一口他的脖子。

咬完后她立马就后悔了,因为夏正行看着她的眼神越来越浓。

于是下一个吻就变得尤其炙热,几乎带着股撕咬的劲儿。

祁飞也不甘示弱、如同恶犬般咬住夏正行的唇角,互相厮磨着。

十指相扣,紧紧地攥在一起。

接下来的时光更加暧昧不清,甚至模糊。

他们互相探索对方的皮肤,如同松露融化般粘合在一起。

到最后祁飞实在是不愿回想起夏正行那些侵略性的眼神和动作。

除了最后一步,他们似乎都摩挲完了。

夏正行平常看上去乖乖巧巧的,没想到...

祁飞不愿再去回想。

她这条恶犬,在整个过程中竟然没有占到半点上风。

有点儿丢面儿。

最后夏正行忍住心里的冲动,轻轻地在祁飞的唇角蹭了一口。

为了报复他刚刚所有的动作,祁飞嗯恶狠狠地咬住他的脖子,这样持续了三秒后,直到动脉的地方渐渐红肿起来,这才松开。

夏正行笑着看向祁飞,如同安慰小狗子一样轻轻地摸着祁飞的脑袋。

“你等着。”

祁飞气势汹汹而又虚张声势。

“我等着。”

夏正行低笑着,似乎更加幸灾乐祸。

“不过在此之前...”

夏正行站起身。

“我先上楼洗个澡...冷静冷静。”

夏正行上楼后,祁飞瘫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发呆。

太甜了,嘴里依旧残余着苹果糖珠的味道。

这让人...怎么舍得离开。

完了,一切都完了。

祁飞用手紧紧地攥住口袋里的刀。

不想离开,舍不得离开。

这个念头一出来,祁飞便如同惊弓之鸟般从沙发上站起来。

念头越发膨胀。

舍不得。

怎么可能舍得。

祁飞握紧口袋里的刀柄,心跳越来越快。

所谓枯木逢春,恶犬逢夏,想要苟活的心思爬出来。

想活着。

想和夏正行一起活着,想和他一起躲在光阴里。

可是一想到10月22日那个日子,祁飞的心跳却又渐渐冰凉。

她低着头看向自己手心的恶犬两个字。

到底...要怎么办?

在祁飞想清楚这个问题之前,自己的未来已经被卫风兴高采烈地提上了日程。

江仁说要赔钱,就真赔了,卫风还就真收了。

“不是20万吗,我全给你们院长了,那个武馆算是盘下来了,我们装修装修改成你和黄豆想做的样子,我正好认识几个搞装修的兄弟,你放心,这事儿我做保准没错。”

卫风说做就做,钱一到账他就开始忙活。

装修队上午到,他下午就已经找厂子把健身的器材订到手。

“我是这么想的,黄豆可以去考个证,教教泰拳,左边先用做健身区,等你有时间了你也可以来店里教教防身术啊之类的,等做大了,我们再谈接下去的事儿。”

卫风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神采飞扬,仿佛说的是他自己的事儿。

祁飞看着他嘴上的烟。

为什么在10月22日之前,所有的事都变得格外有未来。

“怎么,是不是发现你爸特别有执行能力?”

卫风单手握着方向盘。

“我跟你说,健身器材马上就能到,我这会儿用得是公司的车,后面除了家具还有一些兄弟借我试用的器材,我们先放到武馆里试试,如果行我们再去运货。”

“等会儿你们院长原野院的人都会来帮忙,还有刘云和夏正行,说是马上来。”

祁飞听了个大概,最后之抓到一个重点。

“谁是我爸”?

“我啊。”

“你不行。”

祁飞笑着摇头。

“我怎么就不行了?”

“你太年轻了,当当我哥还行。”

“我怎么就年轻了,我都快五十了,我都能当你大伯了。”

“看起来不像。”

就在他们俩为了到底像不像爸爸这个话题上争论的时候,卫风嘴上的烟突然掉落。

他身子往前,突然踩住刹车。

车停在了武馆外的巷子口。

而车前直挺挺地站着一个人。

卫风立马拉下车窗,朝车前的许盈盈大声喊道。

“你有病啊?”

许盈盈站在车前,仿佛一个无坚不摧的女战士。

“你们没看见路口站着个人?”

她穿得很典雅,看起来一点都不像个会堵车的疯子。

“你他妈不是神经病为什么要往车上撞,你...”

卫风接下来的话很快就被他自己憋了回去。

从许盈盈身后的武馆里,走出来一群男人。

加起来大概有二十几个,手上个个拎着棍子。

卫风一看,立马把车门锁上,车窗也立马闭紧。

祁飞坐直身。

许盈盈不愧是许盈盈。

简直就是江晴天的全升级版。

看到这么多人后,祁飞的第一反应不是担心武馆,反而开始同情起江晴天起来。

有这么一个妈妈,不疯真得很难。

“这女人有神经病吧?”

卫风拿起手机。

“喂...老李吗,你们赶紧别来了,来了群疯子,你们放心...我报警,立马报警...你记得跟刘云说一声别来了。”

挂完院长的电话后,卫风立马报警。

电话才通,车前窗玻璃响起“砰”的剧烈一声。

那些人把车团团围住,棍子开始砸下来。

玻璃没碎,但是已经裂开了条纹,卫风被吓得嘴上的烟再次掉下来。

他一边掸开衣服上的烟灰,一边慌乱地跟警察报着地址。

砸车有十来个,剩下来的人回武馆里,把各种器械往外扔,拿着棍子砸毁。

有几个路人听到动静凑到巷口,看到这幅情景后立马吓得往后退。

货车的轮胎早就被扎破了,走也走不了,只能硬撑着。

车外的动静“砰”得一声接着“砰”得一声。

祁飞看着却有点儿想笑,她躺在座椅上,和车外的许盈盈隔空相对。

车窗上的裂痕越来越大,形成蛛丝一样的痕迹,越来越深。

卫风用力吸了一口烟。

“我长这么大,还是头次看到这样的场景,幸好我们公司的货车质量不错,要是今天开着我那能源汽车出来,咱们说不定已经死在这儿了。”

他这话刚落,一小块玻璃被砸得飞进车窗。

前窗已经被砸出了一个口子。

站在窗外的男人笑起来,许盈盈神色冰冷,嘴角却噙着笑。

祁飞看着眼前越来越大的玻璃口子,活动了活动脖子,手塞进口袋里拿出刀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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