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押上性命的赌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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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总感觉,拥有实在的身体，好像是好久以前的事情了呢。]

戚向玉活动活动了下筋骨，感?慨道。

[身体有什么不适应的地方吗？]

系统盯着她,有些紧张。

[嗯……还好？就是这个世界没什么灵气,感?觉有点点奇怪,不过问题不大啦,基本的日常活动还是可以的。］

戚向玉将目光投向了屋内唯一的书桌,上面整整齐齐摆放着赫湘重的课本，她好奇地抬手翻了翻，里?面密密麻麻写着各种批注,配着雪白的纸页、工整的字迹看着就让人赏心悦目。

亲手触摸的感?觉和只是单纯从虚拟空间里注视着相比、明显截然不同，戚向玉看什么都新鲜,她东摸摸西瞧瞧,要不是碍于这些都是属于小重的东西，许久没接触外界的她差点要把?整个屋子都翻了个遍。

［不过，果然还是不行啊。］

借着摸索的机会，她尝试了一下能不能用出那些一直抑制在灵魂深处的神力，结果发现果然毫无?反应，唯一能感知到的、只有来自系统那边的基础能量,可以说她俩现在是一个整体也不为过。

戚向玉感?觉自己现在就像是一个被拧上塞子的水管,力量在里面流淌着却出不来，四肢也是柔弱的很，仿佛一不小心就会被刺穿。

［那可不嘛，都说了你现在如果离开玉石的话、几乎和凡人没什么两样。既然检测完没问题，就赶紧回来吧。］

系统看着她毫无?防备地在外面晃悠，不由一阵担忧，催促的声音也越发急切,戚向玉无?奈点点头：

[好啦，听你的听你的。]

她随手将搁置在床缝中的玉石拿起，漂亮精致的翡翠玉散发着好看的光泽，然而就在她好奇地将之举起，打算放在眼前细细端详的刹那——

“啪！”

脚边发出什么东西断裂的声音，因为过于接近引起了她的注意。

戚向玉诧异地低头一看，发现床脚上绑着一圈极其细小的白色丝线，再定睛望去，发现这线尽头连着的……是窗户？

戚向玉：！

她飞快跑到窗边，唰得将之推开——

“谁在哪里？！”

外面空气流动进来的瞬间，她的眼前突然一黑，差点被那股腥臭的气味熏得晕过去，耳边传来一阵急促的跑动声，戚向玉赶紧手忙脚乱把脸上的布扯下，视线里却只剩下了一个快速远去的黑点儿。

“哎呀！”

她着急地跺了跺脚，窗户因为惯性来回摆动，戚向玉抬起头，发现这木质的圆窗中间、原本好好糊着的一层薄薄的米纸，已经破了一个洞。

[小玉！怎么办，那家伙什么时候来的，他不会从头到尾，都……]

系统已经慌得六神无?主，戚向玉却是慢慢冷静下来：

[不，我刚刚一直背对着他，应当是没有看到我的脸的。从他戳出来的这个纸孔的位置来看，约莫不是个身形高大的人，而?假设他一直就在，没理由会突然暴露，除非是我做出了什么举动、或者是他看到了什么东西不由慌了神……]

戚向玉若有所思，她蹲下.身，看着地上碎裂的丝线，惊讶地发现周围竟然还有不少，全都以极其隐蔽的方式分布在整个房间里，闻起来有股淡淡的甜味，她大着胆子伸出舌尖舔了舔，微微一愣——是米糕的味道。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感觉这些线末子聚集在一起的颜色质感?，和小重之前从老太监那里拿回来的糯米糕有些像。

[这个时候别想着吃啦，我们现在怎么办、他会不会把?我们的存在说出去？！]

系统惊慌地抱住头，戚向玉却是沉默着扯了扯那人丢下的布匹，就是很普通的褐色短褂，表面虽然还算干净，但那股难闻的气味却是挥之不去，光是看布料也瞧不出什么，随便到大街上一瞧，十?个人里?面有九个都是这种料子。

就在这时，她忽然感觉有些不对。

戚向玉慢慢摊开掌心。

只见那布匹的角落里，赫然画着一只狰狞的狼头。

赫湘重回到屋里?已是黄昏，走进屋，他环视一圈，微微皱了皱眉，一股微妙的违和感?涌上心头，然而一切又确实毫无变化。

他快步走到床边，伸手将塞在床缝里?的玉石拿出来，紧张道：

“神仙姐姐？”

耳边有熟悉的女声响起：“嗯，回来啦？怎么去了这么久。”

“唔，没事，路上稍微耽搁了一下。”

听到她的声音一如往常，赫湘重松了口气，他含糊不清地将问题略略带过，转而迟疑道：

“那个……神仙姐姐，屋子里?有其他人来过吗？”

“嗯？没有哦。”

少女的语气是一贯的柔和轻快，赫湘重这才安了心，他坐在床边将绳子重新戴好，盯着那翡翠色的玉石，却是眸色一暗。

【单于大人，您就不想知道您母亲死亡的真相吗？我们兰氏一族，已经受中原欺压太久了。】

【大楚容不得留有异族血的您，这点您也很清楚的吧。】

赫湘重垂下眼眸，默默握紧了拳。

虚拟空间里。

[小玉，我们不把?事情告诉他真的好吗？]

系统忐忑地问道，它看着已经被戚向玉恢复成原状的房间，心里?七上八下。

[嗯。]

戚向玉淡淡应了一声。

[可是……]

[说了、又如何？小重现在只是个普通的皇子，就算告诉他有人偷窥他的房间又能怎么样，不过是给他增加烦恼罢了。］

如果说之前凡事要他自行面对是迫不得已，现在她都能够自己脱离玉石出来了、再指望小重就实在说不过去了。

保护好命运之子本来就是她作为神明的责任，现在出现问题、岂能还丢给任务对象自己处理？

那要她还有什么用。

[这、这样啊，抱歉，小玉，是我说错话了……]

系统看着少女沉静的脸，这才恍然意识到自己的伙伴可是不折不扣的毕业生第一啊，质疑对方简直就是对她的不信任。

它不禁有些愧疚，缩起自己的团子身体朝少女咕噜噜滚去，啪叽一下撞到她的脚踝上。

[好啦，这有什么，明明是我擅自要求现形被人看到的，我该向你说声抱歉才是。]

戚向玉眉眼弯弯地笑了，她抱起系统，揉揉它的胖脸，视线移到玉石外的赫湘重身上，眼里浮现几分担忧。

[只是……]

“小重，你还好吗？”

他刚才，到底是去做什么了呢。

“啊、嗯，没事，就是走了个神，神仙姐姐，我待会儿还要出去一下，你要和我一起来吗？”

赫湘重的心情属实算不上好，然而面对少女的疑惑，他还是勾起唇角、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来。

“好啊。”

戚向玉也将异样情绪压于心底，笑眯眯地欢快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