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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就是我躲藏的地方,高高的隆起。

“还好么?”白翎羽的声音愤怒的语气没有那么重,相反,是带着一种亲和,关切的声音对我说话。

想来,他刚才出去是解气吗?

白翎羽其实并没有那么生气?

那可不可以转换一下思路,说喃笙的这件事情,还没有将他逼到怒不可遏的地步?

那若是按照现在的进步,这样的事情都无法真正激怒他。

那他不就不会废了我吗?

我废了我如何能将我赶出宫去?

嗯……要做什么样的事情,才能不被白翎羽丢到宫外,而不是抛去冷宫呢?

这得让我细细琢磨一番。

白翎羽坐在我的旁边,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斟酌应该要说什么话……

“生气了?”白翎羽说着,试探性地拉了拉我的被角。

我死死拉着被角,硬是不让他抢了去。

我才不要所谓的事后安慰!!

这个对我来说,一点作用都没有!

我哼了一声,手心手背全是汗。

被子里面,真的很热啊!

我的头疼地实在厉害,深处炼狱的硫磺火之上一般。

我觉得自己的喘气都十分大声,连听觉向来不太灵敏的我一呼一吸都听得清清楚楚。

耳朵开始耳鸣了。

“嗡嗡嗡”,一直停不了。

心中憋闷不已,偏偏……有人还要拉我的被角!

“不许拉!”我十分不满地闷着气喊了一声。

“可是生气了?”白翎羽俯下身,好像是贴着被单,隔着薄薄地一层被子与我说话。

“是。”

这个时候,我难道还说“不是”不成?

“这回是我太过偏激了些……歌儿,能不能……把被子先拿开?”

“我不!”这句话听着语调就十分熟悉,我回想了一下,这两个字不就是那时候在青穆国的时候,白翎羽连夜没睡,拉着我的袖子死都不让我走,叫我回宫时,顽强地说着这两个字!

我不……

语调让白翎羽的声音更加柔和,柔和……

嗯……这可能是他用尽了身上的好脾气说的话了:“歌儿,你且先拿开被子,我们好好谈谈?”

“我不!”头痛欲裂,耳朵嗡鸣。

还有一个叽叽喳喳,在被子外面说不停的白翎羽。

天哪!我要怎么才能将他赶走啊!

一道疼痛如同高高低低的波浪在闹钟翻滚,我真想劈开自己的脑袋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

既然软的不行,白翎羽直接来抢的。跟我抢被单,看来,他势必要拉开躲在被子里,想田里的田鼠一样躲在黑不溜丢的洞**里一般。

与其让对手拉开被子,不如自己先抢占先机。

我起身一把把被子掀开,十分不耐烦地吼了一句:“白翎羽!你很烦耶!”

这个声很大,分贝很高,几乎整个月满宫的人都可以听见我暴怒的声音了……

白翎羽十分有存在感,虽然他被我吼了之后,又开始沉默了……

等等。

我眨了眨眼睛:“白翎羽?是不是天黑了?为什么没有点蜡烛?”

为什么我掀开被子之后,眼前依旧是一片黑暗?

难不成……我还在被子里?!

这样想着,我试着到处摸了摸,不应该啊,我已经把被子掀开了啊!

汗液将头发湿了一片,一掀开被子,突然觉得暴露在空气之中还有点冷。

“没有,现在还是白天。”

我慌了。

手到处摸索着,却抓到了一个十分顺滑的手掌。

刚要躲避,我被牢牢抓住了……

“歌儿……。”白翎羽唤了我一声,若是让外人听到他这样的唤。不明白的人,定会以为我们是结婚多年的夫妻,而他,便是亲昵地唤着与自己举案齐眉妻子小名的丈夫。

到底怎么回事?!

握紧的手没法动,我抬起没被握起的左手,在自己面前挥了挥。

镇静了片刻。

耳边的鸣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

四周静寂着,好像可以听见窗外蝴蝶扑扇着翅膀的声音。

“白翎羽……。”这三个字我好像唤了千遍万遍,也没有现在那么惊恐。我的声音开始变得无法接受事实一般地颤抖:“我好像……好像……看,不,见,了……。”

一字一顿,一滴滚烫的泪珠掏出的眼眶,炽热地像千度融化的铁水。

它划过我的脸颊,“啪嗒”一声掉在*被上。

声音……清楚地就像铁盆从手中掉落在地上那般地响……

我的情绪现在很不稳定。

白翎羽见状,急忙将我揉进怀里……

他揉着我的发丝,蹭了蹭,安慰一般地告诉我,贴在我耳边说:“不会的,歌儿只是暂时……暂时看不见了而已。”

我没有说话。

我不知道现在应该说什么?

我可以说什么,我该做什么,我理当如何去做?

我……现在不知道怎么办了……

谁可以,谁可以告诉我呢?

“来人!”白翎羽喊道。

“是。”老太监听见了主子的声音,从门外进来。

我的耳朵突然就变得灵敏地不想自己身上的器官。

因为……我就连老太监穿着软布鞋,踏在地板上,与之摩擦的声音都听得清清楚楚。

难道这就是:“上帝为你关上了一扇门,变回给你开一扇全是开满玫瑰的花朵的窗”吗?

如此,我他母亲的一点也不愿意啊!

这样绚丽浪漫的窗户,我承受不起啊!

闹咋样啊!

我心里在流血……咬着唇半天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这种突然的黑暗,就像突然将我塞入了一处人群拥挤的人群。

而我,逆着人流而站。

有无数的人与我擦肩,却没有一个人……一个人愿意为我停下脚步,为我挡去那几乎要将我挤的失去重心的人群。

这样的慌张……估计我的前半生从我体验过。

而现在,我体会到了。并可以用准确的文字去形容这种慌张,这是可幸,还是该让人哭起来呢?

“去找十七舍公子!立即派人去!快马加鞭地给朕去!”白翎羽说着,更加揉紧了几乎发抖地想赤身处在寒冬腊月冷风中的我。

他此时……一定能感受到我的恐惧,我的慌张,我的不安吧……

如果安心可以买就好了……

我这样的人,拖累了那么多美好的人与我遭受如此的苦难,真是……自私透顶呢……

眼泪跟水库似的根本止不住,以前的话,我也不知道自己的泪腺如此发达!

白翎羽好声好气地安慰我,又拿了他身上用上好的丝织好的绸帕给我慢慢地擦眼泪。

“我已经叫人去找那个十七舍公子了,他一定回来帮歌儿看病的。”白翎羽一边揉着我,一边擦着眼泪安慰我。

如果,我第一次遇见他的时候,他就可以如此美丽地对我就好了。

如果,他可以一直这样对待我……就好了。

如果,我没有遇见那样完美的苏幕遮,而是一直都对我如此的白翎羽……就好了……

这样的条件太多。

千金难买早知道。

不一会儿,老太监就进来报十七舍公子来了。

那速度,让我都不禁感叹,白翎羽手上的团队,快马加鞭的速度跟火箭有的一拼。

不过,后来我就听见了苏幕遮的话。解释他为什么会如此快地到达在我身边,我听完立即就对白翎羽的团队没了那份惊讶。

他边说着理由,边抬着我的眼皮看了看。我的眼睛红肿,被抬起的时候,眼球有点涩。

这不太舒服的感觉让我皱了皱眉,苏幕遮也一定看到了,问我:“头可是在疼。”

我委屈地点了点头,又掉一滴眼泪道:“疼!很疼!恨不得拿斧头把头劈了,看看里面有什么!”

这句话,我的真情实想啊!

“上次给你的药丸还有吗?”

“有。”

“在哪里?”

“梳妆台前,那个特别漂亮的盒子里。”

苏幕遮听了,起了身走到梳妆台面前。

我听见他打开了一个盒子,可接下来却没有动作。

我猜他肯定是不经意间出神了。

“阿舍?”我喊道。

因为在我唤了他一声吼,他将盒子推了回去。又打开另外一层,从里面拿出了装着治头疼药的瓷瓶,拿出一颗喂进了我的嘴里。

等苏幕遮放回了瓷瓶,转头似乎对白翎羽一直抱着我的动作很不满,便叫白翎羽将我抱到窗前的榻上,光线更充足,他更好帮我看眼睛。

草草适时进来,苏幕遮的模样就跟自己家般吩咐道:“去打盆比较热的水来!要特别热到发烫的那种。”

“是。”草草刚进来,还没停下步子退了两步,转头就下去打热水。

苏幕遮坐在我的面前,修长的四指抵在我额上。大拇指抬着我的眼皮,转过头来,转过头去,对着光仔细地看。

我觉得自己的这样的模样,一定很丑很丑。

因为……这不必我看见。苏幕遮就替我说了出来:“果然本公子神通广大,知道你要出事就来找你。果然……今天的小歌儿丑地跟猴似的。”

我都这样了,他还用近乎调侃的话来损我。

可是人家长得帅啊!

谁叫人家长得简直是天人共愤的那种地步。

虽然有夸大的嫌疑,不过苏幕遮在我心里,要多好看就有多好看。

美地跟男人心中的西施,帅地女人心目里潘安模样。

面对一个帅比的逗趣,女人往往就吃这招。

我很没骨气地也不例外,再难受,听到他这样说,立即就笑了。

“咯咯咯……”的笑声,在白翎羽,苏幕遮,我,三人模式相处中,有一点点,格格不入的感觉。

等我止住了心里的喜悦,然后这才意识到了自己被苏幕遮这样狡猾般的人损了,还自己笑自己。立即反应过来,板着脸呛声道:“你才丑,你全家都丑!”

“非也非也。本公子家里的基因一向很好,只要坐车出行,就不缺没有水果吃。若小歌儿想,改日给你送些木瓜来,对你的发育有好处。”苏幕遮说着,在我面前挥了挥。也不知道他做了什么动作,感叹了一声:“果然是瞎了。”

突然有种被男士嫌弃的错觉是怎么回事……

他母亲的!

这不用你十七舍公子说,我也知道啊!

白翎羽也没有走,就坐在我的旁边,抚着我的肩膀。

那动作,那姿势,明摆着就是跟对方说:你最好不要有什么越举的动作!朕还在这里看着呢!

草草在三个人都沉默的时候,端着特别烫的热水进来。

苏幕遮伸手试了试温度,嗯了一声:“这温度刚刚好。”

他正要伸手去捏毛巾,却被白翎羽抢了先。

他招手叫草草端着盆子过去,提着手硬是拿起了毛经,捏地干干地给我抹脸。

苏幕遮后来还是将毛巾抢到了自己手里,那温热的毛经敷着我的脸,面上因为被眼泪洗刷而变得干涩的脸蛋清爽了许多。

人难受的时候,可以去洗个温水澡。

温水澡最能缓解人紧张或者是难受的心情。

这个道理,苏幕遮看起来,也是懂的。

他按照习惯,抚着我的额角,说道:“这样有没有感觉舒服许多?”

“嗯。”我的心情随着苏幕遮的到来,随着敷着热毛巾之后的效果,真的好了非常多。

我一难受起来,就会觉得整个世界都不好。

而苏幕遮,就像七彩的墨。将我眼里的黑白画,水墨青花,渲染成绚烂的世界……

他就是我的世界……

这样说虽然有点羞人,但是……这确实是我的真实想法啊!

被单和枕头被宫人换下了,变成崭新的,干燥的,还带着一点点皂角香气的被与枕。

苏幕遮本想抱我回*上的,但白翎羽觉得他有这个责任。

我心里难免不舒爽一些,白翎羽平时怎么没有这么举动啊!

苏幕遮将我的被子捻好,温文尔雅的声音。他靠的我很近很近,那种熟悉的桃花香味让我整个人都变得安心起来。

“比白某人的怀抱还有让人温暖”!

我无耻地想到。

“头还疼吗?”

“疼。”我诚恳地说道。

“那就对了。”苏幕遮这句话,不免引起我心里的小人不停地呐喊“对你妹夫!对你全家!”,然而对方并听不见。

他抚着我的额角:“睡一觉吧,睡一觉头就不疼了……”

“那眼睛呢?”我说。

“醒了之后,以后就不要哭了。再哭更瞎哦,小歌儿。”苏幕遮的嘱咐,我认为没有一点道理。

反驳道:“反正我都瞎了,更瞎一点,也没有什么大碍……。”

“非也非也。”苏幕遮俯下身,在我耳边,一点一点,像春日暖风般的声音入耳:“再哭的话,就治不好了……”

这句话让我浑身打了一个激灵:“嗯,以后不哭了。”

说完,苏幕遮用更小的声音,这种窃窃私语,让我耳根燥红不已。

只听得那人说:“我希望你未来,永远都不掉眼泪。而那个人,可以是我。”

就像粉色甜心的气球突然爆炸,眼前一片的黑暗好像也没有那么恐怖了。

天哪!我出现的是幻听吗?

我从不是那种激动到会在瞎眼的情况下,在心尖尖上的人面前瞎蹦。

于是乎,我难得娇羞地轻嗯了一声。

那白衣公子又抚了抚我的额角,道了一声:“睡吧。谁醒了什么都好了。”

我依言闭上眼睛,白某人和苏某人十分默契地出去,还贴心地关上了门。

总觉得有八卦可听……女人的第六感是很强的。

于是乎,我掀开被子,按照记忆跑到门口听墙角。

幸好我寝宫很大,摆的东西也不算多。从*到门后也没有什么障碍需要跨越,这大大地减轻了我的负担。

一场月满宫版的“窃听风云”就要上线了。

题外话:

(((*°▽°*)八(*°▽°*)))♪苏公子粗来了!!好鸡冻!好鸡冻~~(╥w╥`)其实人家也最喜欢苏公子惹!【PS话说盗文网好猖獗,本来这本书就拿不了多少稿酬!嘤嘤嘤~【挥小手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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